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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圣像督察使

圣像,几年之前就屹立在这座公园里,甚至,整个中央公园都是为了修建圣像而修建的。

莱都是个极大的城都,每天街上来往的行人就已经不可胜数,形形色色。管理者要面临比其他城都多出数倍的包括治安在内的许多问题,这样一个庞大的城都,就有了一部与其他城都多出许多不同的,独特的法律。

其中有一部,就是在圣像修建完毕的那段时间中由国主亲自颁布。

莱都的众多管理者之中,有一群被称为督察使的管理者以维护治安,打击法律之外的逍遥分子而存在,虽然在民众眼中也并不是什么正义的化身,甚至还有些对于这些督察使,部分人在背后称其为灰色无名指。

类似包含手指命名的称呼在莱都即指各大恶势力,五指命名的极恶势力的类似称名。

据说,上一世国主在一次在各大名门流派举行的宴会中,遭到来自他国间谍密谋的一场暗杀,暗杀者满手黑血。幸亏国主随身侍卫代替其挡下致命一刀,而后暗中保护着国主的眼线才后一步斩获暗杀者。当时黑血横流,整个宴会大厅腐臭不堪,不少王公贵族更是呕吐不止。

自那之后,黑血之手一词便成为了极恶腐败势力的代名词。

在有莱语中,‘黑血’和‘左’发音基本相同,所以又被称为黑血左手或者禁忌之左手。

不曾想到,某些极恶势力竟然以此为荣,相互之间争夺黑血左手这个名头。后来,一个不够用的黑血之手名头就被再次重置为包括左右两手在内一共十个指头的称名。衍生出来黑血右手,黑色食指等的类似称号。

督察使竟背上了灰色无名指的名头,想来,对于民众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督察使的地位在莱都不是很高,准确的说是不入流的一种秩序性团体,他们由皇室某些成员直接管辖,莱都每个分区内的督察使也各有区别,不过对于上层管理者来说都只有一个核心作用,管理秩序。其实这只针对民众,对管理者自身所在高度的其他权势来说,可有可无。不过民众多余

督察使中大多数是由民众组织而成,在管理莱都秩序中也起到了剔除碎末的作用,关于某些督察使对民众的灰色制裁,那边也是没有什么明确的指示,就像是默许了,这让许多人对督察使心生忌惮。

而圣像督察使,他们由国主亲自从皇室军队中挑选出来,不同于一般的督察使自行选定管理者,圣像督察使的管理者也是由国主从身边亲卫中选定。

可以说,圣像督察使和督察使地位天差地别,准确来说,圣像督察使地位堪比皇室禁卫,而督查使倒像是民众自主选择的无主之军。

圣像督察使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维护这部圣像法。

圣像法,只在圣像这里实行,但是却凌驾于任何一部有莱国法律之上。

圣像法又简称为‘圣法’。和简称所表达的意义一样,圣法就如同来自命运的一种救赎,对犯罪者的一种无上赦免。

圣法有言:凡圣像之前忏悔者,当即赦免全部罪恶,任何人不得对此追究,忏悔者拥有莱国法律赋予的全部权利;

圣像之前除圣像督察使外其他人不得使用魔法,刀剑不得出鞘,违背者与有意行刺国主同罪论处。

对于人们来说,圣法中就只有这么两条,至于其他细节,就交由圣像督查使来拿捏把握了。

圣像是谁的像?

有莱国有两个国都,一个是地处有莱国东南方的莱都,另一个是和莱都方向相反的,位于有莱国西北边的有唐。

有莱国名义上只有一个国主,但是实际行使权力共同管理国家的却是两个人。一个为皇,人们称国主;一个为后,有莱国的帝后。

国皇帝后共主有莱国。

这种制度,在这之前绝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世国王施行过,也正因为如此,有莱国原有的两种文化的分极化的趋势越加,两种文化最终分离互不相干似乎也将在某一天成为必然。

以莱都为主的魔法机械文化;以有唐为首的宗教神话文化。

其中以有唐为主的文化中,帝后被宗教神化为有莱国第一位圣后。而有莱国莱都国主则没有这种类似的称呼,但是国主并没有因此而使得有莱国南北分治,反而在莱都传播这种有唐文化,圣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圣像之上,是有莱国帝后,有唐圣后那张宛若天上圣女的绝美脸庞。

黑色夜幕中,公园外围不远处的建筑轮廓里面,最后一点灯火也随着夜色的深入而熄灭了。

雨似乎是累了,玩闹了一整天之后,打着哈欠疲倦地返回天际,似乎天际下的生命也被感染,夜虫入眠,花草沉睡。只有丝丝凉风,轻轻吹拂树叶。

侧身拉弓的亓书桃在艾苏方眼中,似乎越加模糊。眼皮困倦的她不知为何,早感觉意识已经飞到了自己床上温暖的被窝里,如果现在出现一个枕头靠在她的脖颈上,她肯定直接就倒在地上了,即便下方是浇湿的草地,雨水还挂在草尖,冰冷,晶莹剔透。

对众人来说,在可能触犯圣法的行为之下,为了抓住她。亓书桃的这次拉弓原本是一种充满刺激,风险巨大的行为,不想艾苏方在这个时候,竟是弱弱地打了一个哈欠。但是却弱到众人不可听闻。

亓书桃右手将松,眼睛微微一眯,似乎确定了瞄准目标在下一瞬就会中箭。

理想中的目标当然不是那个小身影,而是她身上用来遮挡躯体的毛巾,准确的说,是一种洗澡时用到的比毛巾大出许多的浴巾。

在这之前,亓书桃一行人已经对女孩进行了两次追捕,不过都是以失败告终,于是,也许是因为办事不力,在一周之前从布置任务的导师那里得到了那家零元店铺,也就是女孩家的详细住址。

在前两次的失败教训之下,亓书桃已经规划好了这次追捕,也就是第三次追捕的详尽计划。

这一周时间中,亓书桃几乎天天都去那家零元店,在人群中远远观察作为店铺小伙计的女孩的一举一动,不过无非就是给驻足店铺的客人介绍橱柜上那些精美、剔透瓶子里东西的来历,或者和那个整天穿着一身大袖红袍坐在店铺里面的中年男子相互打闹、欢笑。有时也会消失在店铺里面的门帘里,然后在亓书桃等待许久之后才换上一身衣服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也有一次,亓书桃从旁观者转换为以神秘人顾客的身份去零元店铺购买零元,但是意料之外的是这点醉翁之意似乎是让谁看穿了一般,红袍男子非但没有像其他顾客那样让女孩或者自己从椅子上坐起前来接待,反而只是瞥了她一眼,给出一个有些许的凌厉眼神,这让亓书桃莫名有些心虚。

这种凌厉在亓书桃眼中被放大,被自己打发走的她更加不得其解。他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己?可是视线从来没有交错过,也许是自己太过注意女孩了,以至于遗漏了那些秘密窥探的目光。

尽管对于亓书桃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拥有充分理由的原因,为了任务隐秘继续,她来到了零元店铺对面一栋房子的楼顶,满不是滋味的她,似乎越加觉得,导师交给她的任务似乎和之前所有的追捕任务不是一个性质,不能用某种合理的解释让这成为一个合格的学院任务。在这之前,导师布置的所有追捕类任务都是让学生以督察使的身份执行,被追捕者无非就是一些在莱院扰乱秩序,畏罪潜逃的肇事者。

而这次,似乎有着某些其他原因。

难道是因为零元店铺没有上交,在莱院范围内定时收取的售卖税吗?

显然不是,在这之前亓书桃就已经从学院里负责这类征收地税之类任务的同学那里得知,这家零元店铺并没有未上缴的售卖税收记录。所以这假设是不成立的,退一步说,就算真是这样,追捕目标也不会是这个小伙计,而那个红袍男子,直觉告诉她,他绝对不是一群学生能够摆平的,即便是世界顶尖的莱院学生。这点,从那双如同亓书桃在学院中见到的强者同样深邃的眼眸中也许能够察觉。

学院绝不是其他人看到的表面,仅仅只知道莱院是一个大陆顶尖的魔法学院这样的名头就完事,他们认为作为莱院学生,每天就只需要从导师那里获得相比其他学院更加丰富、更加隐秘的知识就行了,殊不知有多少利害、矛盾将其紧紧围绕,莱院学生也无法逃脱。这其中的种种见微知著、一叶知秋或许只有作为精英,经常接触学院内部问题的学生或者导师才能深刻体会到。

亓书桃转移监视阵地后,无意间在零元店铺天台发现了趴在石雕栏杆上的女孩。

后几天的观察中,亓书桃从红袍男子视线之外抓到了一些机会。零元店铺天台是女孩常去的地方,而又经常是女孩一个人单独待在天台上面,这就让他们有机可乘。

就在今天,由学院分配到同一个任务的这些学弟学妹和同学在亓书桃的带领下一起密谋了这场追捕。

奇怪的是无论谋划多么详尽,众人秘密包围天台开始行动之前,女孩好像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一样,仍然从他们将要实行计划之前逃开了。

然后,直到现在。

不见箭不闻声,手中弓弦弹回原位。

就在亓书桃以为,隐匿的弓箭必将击中目标时。一声金属间剧烈的擦碰声突然划破静寂,落进众人的耳朵。眼睛下意识寻找原因所在,向圣像那边张望。

众人很快在夜幕中发现一点隐约亮起光芒,位于圣像不远处的一处花园中。

一个小型法阵散发光芒,柔和的光芒照亮一架银质机械弩,一个黑色人影轮廓将其端在手中,法阵若隐若现。

圣像督察使!

这是亓书桃在看到银白色机械弩后,在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的词。

机械弩,在传统弩的基础之上,将前方射弩口两侧的两个滑轮加至四个,相当于增加加了第二条弩弦,进一步增大了弩箭的穿透力,随着机械工艺的进步,这种机械弩精密程度足以配合魔法使用,于是又得到了再次超强升级。

就像是圣像督查使配备的那样,弩身滑轮上下分为三层,每一层有一条弩弦,但是其韧性和长度都各有特点,这使得每个滑轮之间互有高低,大小不同,相互连接形成了滑轮组。为了驱动费力极大的滑轮组,人力或机关驱动多少都有些费劲和勉强,还会进一步加大弩的重量。所以,升级弩结合了魔法中的法阵,以零元为消耗,将此魔法装置和精密度吻合的机械重弩相结合,使得机械弩能够在保持及其强劲穿透力的同时,又让其能够便于携带,不失去原有的灵活性。

但是因为是以魔法零元为消耗,所以又要在其他配备当中增加价格昂贵的零元。在缺乏零元时,就导致有弩而无所用的地步,只能是‘望穿秋水’。这也是升级弩的弊端之一。不过圣像督察使的升级弩在此基础上又多了许多妙用,例如在弩箭构造和连弩,多弩同射等的方面。

机械弩床后方上悬浮的十字法阵隐隐消去。黑衣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亓书桃有理由相信,就算是这里所有人站成一列,只要一只弩箭就能将他们全部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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