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这酒怎么样啊?”石老板问道。
“好酒!好酒!真是酒中的绝品呀!”秦老板夸奖道。“真不愧是二绝之一!”
“您都已经知道本店的‘二绝’了,想必是本店的服务员对您讲的吧!”
“是,你旅店的服务员真是不错,把酒菜里面的名堂讲的是精彩万分,说的我是直流口水。”
“秦大哥,您过奖了!只要您吃好喝好,兄弟我就很满意了!”石老板说道。“来,秦大哥,再来一杯!”
“来!”
他们又喝了起来,而小不点儿只顾吃菜。这些菜确实如服务员所讲的那样,每道菜都那么美味。
小不点儿一边吃菜,一边看他们喝酒,他发现秦老板一伙人每到一家旅店,都会喝得酣畅淋漓,不喝到不醒人事,是绝不会罢休的。
小不点儿吃饱了,他们也都喝醉了。旅店里面的服务员与干活儿的伙计把醉醺醺的他们抬到了客房,小不点儿也被带到了一间客房。
小不点儿所在的这间客房是紧邻大街的,向窗外一探头,就能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有卖东西的摊贩。
本来他是打算趁他们喝醉之时,再次逃跑,可是当他想起上次逃跑后所发生的伤心事,就打消了此念头。
来旅店喝酒吃饭的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店中的服务员与干活儿的伙计收拾完,也清闲了下来,他们守着一家偌大的旅店,就像是在看守着一座坚固的监牢,只不过里面住的不是犯人,而是普通的凡人。
小不点儿忽然听到了车夫的鼾声,不知是旅服务员特意这样安排的,还是碰巧的。自从上次车夫把他抓回来,他与车夫简直成了一对儿影子,每日都会形影不离。
突然,车夫说起了梦话。
“大哥,来喝酒,喝酒!”
小不点儿慢慢地靠近他,却闻到一股酒臭味,也许是他习惯了这种气味,现在倒也不反感了。
客房的房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服务员,他的手中端着一个方形木盘,上面有一个茶壶,还有两个茶杯。他把木盘放在桌上,从盘子中取出的茶壶和茶杯也放在了桌上,然后端起木盘,看了一眼小不点儿,转身就出去了。
小不点儿看到茶壶,感觉到一阵口渴,他走到桌前,右手提起茶壶的手柄,向下倾斜,壶中的水缓缓地流入一个茶杯中。
他刚要喝,却被茶水的热度烫了一下,薄薄的嘴唇立即红肿了。
小不点儿需要凉水冷却一下他的嘴唇。他从客房出来,去外面寻找他所需要的凉水。
刚下楼,他就看到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桌椅上睡着了,于是他小心翼翼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旅店的其他地方找凉水。经过他仔细的寻找,就是没有找到凉水。
旅店的门是开着的,小不点儿扬起红肿的嘴唇,迫于无奈去旅店外面寻找凉水。
一个身影从旅店的门口闪了过去,消失在外面午后的阳光中。
太平身在李府已有一月之久,他的自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每日只能在后厨这方寸之地活动,而且每天都要干大量的活儿,流无数的汗,还好在他闲暇之时不会感到无聊,因为他在这里有幸结识了一个异姓兄弟。
五月初四那一日,大师傅探母归来,另外一个不怀好意的少年把太平趁机逃跑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得知后,狠狠地把太平打了一顿,打得太平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儿,就没有一块儿好肉。太平的那位结拜兄弟看见太平这副模样,十分心痛,可是对此却无能为力,他不敢公然的与大师傅对抗,他只好等到太平的身体恢复之后再作打算。
大师傅教训完太平的第二天,他依旧安排太平去干那些脏活儿累活儿,绝没有因为太平身上负有重伤而停下来。
大师傅给太平交待完要干的活儿后,又对他说道:“你小子,看你还敢不敢再逃跑了,趁我回家,借机溜走,你的胆子够大的,居然还想出那样的一个办法,钻进泔水桶中从这里逃走。你以为从这里逃走很容易嘛,我告诉你,这可是李府,一个大户人家,不是谁说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我……”太平想了想,打算想说什么,可是又把话咽了下去。
太平身旁的少年一直在看着他,明白太平是有苦难言。“大师傅,你就饶过他这次吧,你瞧他都这样了,还怎么干活儿呀!”
少年的好言相求对大师傅似乎没有任何用处,大师傅对少年严厉的说道:“你们才认识多长时间,你就帮他求情,从你来后厨的第一天算起,你就跟了我大概有十几年了吧,没想到今日你竟然会为一个外人来向我求情,我对你太失望了!”
少年也被大师傅教训了一顿,他也没有任何方法来帮助太平了。
太平不得不拖着一具伤痕累累的躯壳,去干活儿了。
“大师傅!大师傅!有人找你!”
外面有人来找大师傅,少年告诉了大师傅,大师傅马上就从后厨出去了。正在拉磨的太平透过窗户,看见一个府上的仆人在与大师傅说话,说的是什么,太平就听不到了。
大师傅从外面一回来,就把太平他们叫了过来,对他们说道:“刚才老夫人的仆人来找我,他说老夫人好久都没有吃过我做的点心了,所以,现在就让我马上去做,做完之后给她老人家送过去。因为这点心刚出锅时味道最美,我打算找一个跑得快的人去送,不知道你们三人之中谁跑得最快?”
此话一出,太平便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看来上天在眷顾他。只要他能见到老夫人,他就可以从这里出去。“我跑得最快!”太平对大师傅说道。
少年明白太平的心思,他是不会与太平抢这次机会的。“我跑得不快,所以我不想去。”
太平看了一眼少年,对他笑了笑,笑容中盛满了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