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之吩咐完之后就走,听见穆托喊叫,也装作没听见,他不想在见到这个人,林立之知道他想说什么。
果然身后叫喊声问儿子怎么样了,不过捆绑他的两个士兵说死了。
天亮了,这西北的泰洛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而且正在以越来越神奇的说法向外流传。
大街上奔走相告,酒馆里大清早的就开了门,吵吵嚷嚷的热闹非凡。
“呦,王五哥今天出摊还这么早啊。”
“怎么滴,赵六你小子几天不见,是不是躲着我。”
“五哥你说这话可就太伤人了,总共才三顿饭钱,太瞧不起人了。我明天给你还不成吗。”
“我信你才怪。”
“真的五哥,咱不侃空,说道做到。听说了吗,咱们城楼外面发生大事了。”
“哦,说来听听,什么大事。”
“你自己不去看啊。”
“我这不是忙着卖豆腐脑吗,哪有空出去。”
“这可是大事情,千载难逢的事,错过了可就没有了。”赵六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让王五大为鄙视,谁不了解谁啊:
“切,在这大西北还能有什么大事,难道西北军的主将又死了,那我得庆祝一下。”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像是见惯了风雨。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这话都能乱说。虽然你这个说法很对。”
“切,死了一个祸害,还有千千万个祸害在等这呢,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这话声却小了。
“真的五哥,真不骗你,真的发生大事了。”
“你废话真多,赶紧说,别打扰我卖豆腐脑。”
“匈奴人又来了。”
“什么,匈奴人又来了,你怎么不早说,让你给害死了。”
“哎,你这干吗去,还没说完呢。我还没吃呢,收什么摊啊。”
“干嘛去,当然是逃命去啊,匈奴人都来了,这大西北不还得乱成什么样,我可就这点家业,土匪抢我东西还给我留条命呢,这匈奴人可不是个玩意。”
“哎哎哎,安心,安心,放下放下,不再这一时半会的,我都还没逃呢。”
“哎,对啊,赵六你小子,这大清早不会是来消遣我的吧,又想白吃,我可告诉你,门都没有,先把前几天的钱还我。”
“哎,你说你这人,怎么不是逗呢。老提钱干嘛,不是说明天一块给嘛,我今天告诉你这消息,你还得请我呢。”
“滚,又找理由白吃白喝,明天你指不定在那呢。”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还能拿这个事骗我五哥?这匈奴人真的来了。”
“来了多少。”
“三万。”
“这么多,那西北军能顶得住吗,那这回西北军的主将可就惨了,这才上任一个月,青楼还没逛够就得让人给砍了。西北军真是够喝一壶的了。”
“那不能,跟西北军没啥关系。”
“你的意思西北军投敌了?”
“不是。”
“那是啥。”
“今天城门外挂了一个人。”
“切,这有啥新鲜的,城门外哪天不挂人,这跟匈奴人有啥关系。”
“这回挂的是匈奴人。”
“就一个匈奴人?你认识?”
“你才认识呢,虽然我不认识,但是上面挂了一张纸,写了名字叫穆托。”
“什么,是他这个血手人屠?真是他?那不对啊,听说他武功高强,还有带兵呢。”
“谁说不是呢,但是纸上就是这么写的。”
“你可拉倒吧,你才认识几个字,还没我认识的多,上面的写的啥,你能看懂?”
“看你五哥说的什么话,字我是看不懂,但是我能听得懂啊。那城外面不是也有人搭了茅草屋住着吗,其中就有个书生你知道吧。”
“嗯,知道,一个穷书生。”
“这书生认字啊,他这一大早出来出恭看见了,念了一遍,好嘛,你可别看那书生平时柔柔弱弱的,见谁都低声下气的,但是这一干起事来还真是让人佩服、解恨,胆子真大。”
“切,人家平时那是谦虚,不跟你这大老粗一般见识。”
“哎,五哥,我这说正事呢,咱别人身攻击啊。”
“好好好,那你继续说,书生怎么了,他干了什么大事儿。”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书生直接在附近出恭了,还借了把铁锹,把那玩意甩在了穆托的脸上。你说他虎不虎。”
“咦,好他妈恶心,滚,我这正卖东西嘞。”
“我觉得痛快,其他的百姓看了,也是有样学样的,朝穆托扔东西。”
“那穆托没挣扎?”
“挣扎有什么用,人家能抓住他,肯定得先把他废了啊,你说这一大早的城门外那真是热闹,附近的百姓都出去看了,一个个的有石头的扔石头,有臭鸡蛋的扔臭鸡蛋,那穆托本来就让人给废了,这一会还不得被人给砸了得半死不活的了。”
“那就没人管?”
“谁管啊,管着干嘛,这是咱大吕的仇人,砸死了活该,就巡逻队的去了一趟,可是见大家群情激奋的,砸的不亦乐乎,东西啥的都有,恶心的要死,就走了。”
“老六,你帮我看一会摊子。”
“你干啥去,不做生意了。”
“今天紧你吃,不收钱,给我看会摊子就成,我也去扔俩石头去,要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王五说着就跑走,赵六笑嘻嘻的看着锅里的豆腐脑,找了三个大碗,盛满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吃一碗、看两碗,从来没有吃的这么痛快过。
对于以上的情景,在这个边境的泰洛城里不时的上演类似的一出。
渐渐的整个城镇都沸腾了,赵六是因为昨晚在城郊给人家做工,回来的晚了,城门都关了,就近才找了个地方借宿当当寒气。早上就早早的起来往回赶,才见到了他看见的那一幕,他也泄愤的捡了几块石头扔,本来也是害怕的不行,但是听书生说这个已经是废人了。搞完事他就想着进城嘚瑟一下,就到了王五的摊前了。
话说王五听到之后,摊子也不管了,就大方让赵六给看一下,自己紧赶慢赶的跑到城外。就看城门外聚了几百人在那看热闹,还有巡逻队正在赶人,怕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捣乱。
他来的正巧,就听那书生扯着嘶哑的喉咙在哪叫喊着,原本谦虚有礼,文文弱弱的书生却变得铿锵有力一般,说道:
“乡亲们,这穆托已经被砸死了,但是还有的乡亲们不知道这穆托是谁,为什么会被吊在这,那我就最后给大家讲一次,这也不是我说的,这是那张纸上写的,现在也被砸的不成样子了。”
“书生,那张纸是不是你给弄脏的。”
“是是是,失礼失礼,小生一时气愤,只记得解恨,却忘了把他拿下来,一会儿,小生重新给写一张,重新给贴在城门口,省的又给弄脏了,影响别人观看。下面我就把这内容先说一遍:”
“审判
此罪人名叫穆托,是匈奴先锋大将军,曾进犯我北方重镇多次,杀害边境士兵和百姓不计其数,实为我大吕不共戴天之仇人,今又与昨夜率领三万匈奴军,试图从西北森林中穿越过来袭击我西北地方,杀害我西北民众,此等罪恶行径被我修罗军所截获,与昨夜在林中伏击,全歼三万匈奴兵,活捉主将先锋穆托,待到此处接受民众之审判。”
众人一片沸腾,原来是这么回事。一片哗然之后,民众懊悔莫急,来晚了,这自己还扔石头呢,这穆托就被砸死了,有开始有人骂声出手太重。
人死账未消,还要接受民众的唾弃。
过了一会,书生又回来了,把刚才说的话,都写在纸上,贴在城门口,供来往的人看,有不认识有认识字的,给与解读,大家听完,破口大骂。
然而,让人更加迷惑的还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