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冠大汉满腔怒火,一指郭旭斥道:“你这混账好不晓事,婚期已定你竟然提前半月去偷偷查看未过门的萧氏,还被萧氏撞破。”低吼一声“放开”郭昌慢慢松了手。
金冠大汉接着喝问道:“你懂不懂江湖规矩?知道迎亲队伍已经成行,不知道去各方打点,居然去青楼鬼混。你让我这老脸往那里放。”
因为有郭昌挡着,大汉回退一步气的闭了一下眼又立刻睁开骂道:“最混账是萧家小姐失踪,萧家把秋珥的丫头交给你处置,你怎么做的?卖去青楼?那秋珥在萧齐眼里实是长女一般。不是我听到消息,两家就成了仇敌。四个人送一个秋珥。人也可以弄丢。齐身不正带的也是饭桶,全都罚去出死差,活着回来的既往不咎。”咆哮声停了一会才拉起郭昌,对着郭旭道:“滚回去好好反省。”郭旭马上如蒙大赦屁滚尿流的逃出厅去。
说回狮峰上萧然和悲因,啸声还在空中回荡,平地又至下而上起了风声,很快攀到峰坪之上。
萧然正对峰坪边缘,只见一颗打着道稽的乌发脑袋慢慢拔高,倏然就看到一朵白云上面,立着一位着青色道袍的道士。萧然直接被这一幕吓得傻傻伫立。
只听“喔,喔”的两声低沉的叫声,萧然定神一看,原来是一位道士立在一只巨大的白鹤上面。
那道士右肩斜背着一把剑,一步踏上峰坪,一边正竖立右掌弯腰低头道:“贫道稽首了。”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只一米四左右的青猿,跳下来后还用右掌,轻轻拍拍白鹤。白鹤顺势一弯收起巨大的双翼立在道士和青猿身后。
听到风起悲因已经转身,此时见青袍道士行礼。马上前走一步双脚合并,双手合十也弯腰道:“阿弥陀佛!贫尼还礼了。”礼数完才直起身形,双手合十立在原地。
白鹤收式之下,带起的风吹起众人的衣衫一阵飞舞。那青衣道士行了几步在悲因不远处站定,对着悲因上下一阵大量。场中只见青猿不住逡巡众人好像很不习惯这样的沉默。那样子太萌了。
最终还是道士打破了沉默,先开口道:“一别三十年,你还好吗?”
悲因慢慢答道:“阿弥陀佛!劳烦挂念罪过罪过。”边回答边退到萧然身前。
萧然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不敢随便开口。
吕道士口中道:“先师过世我执掌东华,相约十年一次的<梅酒会>,你却一直没有露面参加。”
悲因回答道:“如今我生在空门,贫尼不好擅越。”
青袍道士前行两步接口道:“今番得以巧遇,应是缘法如常,银州红石寺望你能够前往。”话刚说完看了一下萧然,又开口道:“这位想必是你的高足?”说完看着悲因。
悲因点头算是认可,口中说道:“她是萧然缘法早定,今日刚刚入我门下。”
青袍道士点了一下头,马上疑问道:“嗯,哈哈。那真是缘法啊。”说着就手一翻从袖中取出四支手脚有铃铛的银环,对萧然道:“此宝名唤(夺心)在你功成之时对敌能收奇效。就送与你算是见面礼吧。”
萧然一见道士手往袖里放,心里就想,嗯难道要给红包?现下一听名字脸上一垮,双手一握放于腰间缓缓一矮冷冷道:“多谢长者之赐。不过此物邪祟,弟子无福消受。”
道士左手摸摸冉须道:“我这里可是有法门一并传授得噢。”
萧然决然道:“弟子决不能领受的。”
道士看萧然态度坚定,手一翻收起了铃铛。哈哈大笑一声对着悲因说:“恭喜大师收到一位可以衣钵的传人。”
然后右手用三指轻捻着冉须对萧然道:“你执弟子之理很不错,贫道刚才只是试试你的根性,你确是我辈中人。嗯。”见萧然露出了然的样子。
双手在袖笼里一阵摸索,取出一线两策合装一起的书,乃开口说道:“现在给你的是真正的见面礼,此是无上宝典《凝华绝》,能得其中三昧你可受用一生。切记要沈心静气徐徐而进。”
悲因一见凝华绝就想到当年往事,两人间的变故。最终,自己放弃再继续修习。凝华绝的功力直到十年前,才在自己练成佛心之果后全部化去。
悲因平静的听他二人对话,到此时心中有了明悟。还是插嘴说道:“怎么可以收如此巨典,何况她是我的弟子,我会将毕生的绝技都倾囊相授,道长真要结此善缘,还是换一件吧!”
青袍道士摇摇头道:“无量天尊!我辈修的就是无为。无为者顺其所为。”
说道此处,他看看悲因没有反驳的意思,接着讲道:“有道友不惜赐予护身丹在前,想来她确实是福缘深厚,不然贫道怎会适逢其会,正好此刻出现。想来我传她宝典也是合乎天道,此是其一。”
青袍道士竖起两根手指道:“其二是你收她为门下,却没有为她剃度。贫道想来此中必有不便之处,为此她按一般入门修行,岂不浪费她此时的天赋;诚然她如此修行将来也会出类拔萃,但将会推迟她的成才的光阴,何况修为始终存在局限。”
“其三,想来今日这般,定是天意早定,贫道只是遵循天道,大师就不要阻拦了。”
萧然听到此处再次矮身谢礼口中道:“长者的厚赐弟子这里谢过,既然家师觉得宝物太过贵重,弟子觉得弟子本身资质也不一定能够参透,还是请长者收回另择贤才吧。”
青袍道士见萧然在真正的宝物面前,还能如此淡泊心中很是受用对萧然道:“世间宝物有德者居之,合乎道也。好了贫道还有要事,宝典重处就有你师傅为你解惑。你就安心收下吧。”
萧然看着悲因,悲因叹了一口气对萧然吩咐道:“还不谢谢吕师伯的恩赐。”
听到悲因的吩咐,萧然双手接过了《凝华绝》,再次以弟子礼谢了道士,吕道士捻着冉须点头受了萧然的谢礼。
悲因对吕道士说:“实不相瞒她是萧齐的女儿,就是郭家欲娶进门的媳妇。我本不该插手他们两家的姻缘,但奈何她情愿常伴佛灯也不愿嫁去郭家。”
吕道士了然的点头,鞠着眉头道:“萧家的“断水刀”本来就传男不传女,那大师收她入门墙,贫道觉得他们两家都无话可说。现在“凝华绝”却选中了她,贫道实在看不透天意的运转,此中因缘只好顺其自然吧!”说完又行了的礼数,反身不在停留。
悲因师徒在狮峰目送吕道士带着青猿驾鹤而去。对萧然说道:“为师去做完今日功课,你可自处。”
“观云亭”的背面也有几间房子,这处房舍是韩府的西北朝南向建筑,门前就是很大园中湖,视野非常开阔。
堂上连一个仆佣也不见,可是偏厅里此刻似有人声。原来里面正坐着叙谈的两人,一是韩家主人韩图,另一位坐着的赫然就是管家阿义。
“此番韩进回来的早了,原来是郭家要迎娶的萧家姑娘突然失踪。”见韩图抚须明了,阿义说:“他还是不单独面对你,有事情总是让下人传话给我,我再复述给你。嗨!这么多年你对他们兄弟的关爱,早应该能打开他的心结。可他还是处处提防,从来没有断过对你的怀疑。你看要不……”
韩图打断道:“不。他们三人撑不起这个韩家,本来十年前韩进听我安排,撑住韩家的商队,那韩远就可以跟随求心历练,以他的资质现在应该学成归来了。而韩德虽然痴迷武道,没有大机缘他的资质,注定难成大器!反观公孙世家的年轻一辈,各个出类拔萃。二十年前一战我已经变成一个普通的老头,所以我们还是把秘密带进棺材吧!”
韩图对阿义道:“少林之行用度你接着办,舒风和的行踪可有音信?”
管家平静的回答道:“放心吧。燕子全撒出去了很快会有回信。”
韩图说:“眼下打消费公子出家的念头,才是当务之急。”
管家阿义眨着眼睛,双手指头不停的各自触碰,挤出话语道:“我看把握很大,费公子的长相和上代主公太像了。”
韩图看着管家阿义,不放心问:“这要慢慢探实,他这年岁好像不太对的上。”
管家阿义说:“你我这一辈子,见的怪事还少吗?哪有那么多巧合!”
韩图道:“既然你这样认定,不管是不是,我看可以准备起来,等舒风和回来就让他去面见郭自威,到了他兑现承诺的时机了。”
管家阿义道:“如果费公子真是少主,就再好不过了!公孙世家年轻一辈已经都咱露头角,闯出了名号。再加上黑道的擎天盟这个帮凶一直对公孙世家言听计从,对付起来已经很吃力了。好在二十年前你和公孙伯焱一战后,他再没有在江湖露过面,想来他也不会比你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