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这个庄园里慕容不讳最不想见的人排一个榜的话,自己的父母定当稳居榜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每次与父母见面不讳听到的都是母亲的唠叨、父亲的训斥。慕容不讳一边磨磨蹭蹭向父亲的房间走,一边想:“难道昨晚做的梦都成真啦?不然这些事又是怎么回事儿?大家合起伙来玩儿我?也没有这么玩儿的吧?”边想边走进父亲的房屋,父亲母亲都在,慕容不讳一看爹娘面上神情,就知道跟其他人一样,便不待他们开口,抢先道:“你们别问我昨天晚上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慕容不讳父亲道:“这孩子,我们都还什么都没说,你到先耍起脾气了。”慕容不讳母亲道:“好好,不说昨天晚上的事。孩子过来让娘看看,你胖了还是瘦了。”慕容不讳道:“娘,就昨天晚上一晚上没见,你说我能胖了还是瘦了?您这大小也是一庄之主,这搭讪的方式也太有失水准了吧?”慕容不讳母亲道:“你,你......”慕容不讳父亲道:“别跟他废话,我就直说了吧,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慕容不讳道:“什么事儿?”“你别在这装蒜了,人家当爹的为这事儿放下脸面,亲自登门,你作为一个男人,就不能有点担当?青青这孩子虽然个性张扬了些,可是家世人品都不错,本来我们也就没什么意见,现在你俩又闹出这种事,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吧,找个日子给你们完婚,也省得你们再生事端。”“我不同意!”慕容不讳斩钉截铁的说道。“什么?你不同意?为什么?”父母二人异口同声说道。慕容不讳道:“我跟青青只是朋友。”“什么?朋友?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吗?你半夜三更穿着睡衣跑人家姑娘房里这算什么朋友?”慕容不讳父亲高声问道。“什么?我半夜里穿着睡衣?......”慕容不讳发现这件事的料越来越多,真不知下一刻又会牵扯出什么离奇的事。“你少在这跟我们打马虎眼,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没的商量,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母亲激动之下,娶嫁都不分了。慕容不讳失笑道:“要嫁你嫁,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的。”“你说什么?这小王八蛋是越来越没规矩啦!”母亲怒道,说着站起身来,一伸手便捉住慕容不讳耳朵,一拧一扭,慕容不讳哎吆着被迫转身,母亲接着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慕容不讳身子前扑跌了个狗啃屎。父亲摇头叹道:“你这教育孩子,也不讲究方法,非骂既打。”母亲道:“我生的儿子,我还打不得骂不得?!”父亲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慕容不讳趁着他们吵的不可开交,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捂着屁股,悄悄溜出房门。一出房门就看见妹妹悠悠站在门边,一脸的幸灾乐祸。见慕容不讳的狼狈样子,更乐的前仰后合。慕容不讳恨恨的道:“笑吧!笑吧!看我哪天见到赵廷玉那小子,告诉他你......”悠悠听了立刻收住笑,红着脸叫道:“你敢说,你敢说,看我不打死你,看我不将你另一只耳朵也撕下来。”说着便向慕容不讳扑来。慕容不讳知道自己不是妹妹对手,见状转身便跑。边跑边想:“如果昨晚的梦成真了的话,我记得梦中的我武功高强,能飞檐走壁,那我现在为什么还被妹妹追的如此狼狈哪?”
慕容讳终于从熟睡中醒来,看窗外天色,又已经是深夜了。想不到自己这一觉睡了这么久。也是,自长白山归来,连续发生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自己也真是身心俱疲了。慕容讳看见床头放着的衣服,取过来穿上,走出房门。见明月在天,虽不甚圆,但映照着周围环境却也清晰可见。夜色如水,周围的房舍偶尔有一扇窗还透出灯光。一切都是那么静逸,安详,美好。“爹娘都已经睡下了吧,看到他们都好好的,尤其是父亲病已经好了,一副健康充满活力的摸样,我真高兴!”慕容讳抬头望着夜空想着,可是转念又想到白天的种种情形,慕容讳心中又产生了些许不安。我们的家为什么、什么时候挪到了这里?怎又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之前记忆中的大火、大火中沉睡不醒的爹娘,还有那红衣女,后来都怎么样了?而我们原来家的地址为什么建起了那么奇怪的建筑,住进了那么奇怪的人?如此种种问题都涌进慕容讳脑海。慕容讳想找父母问问,可是一来不知父母住在哪个房间,再者如此深夜将人从床上拖下来问一大堆问题,好像也不太合适。算了,好在长夜即将过去,天亮时再问也不迟。只是此时慕容讳早无睡意,不想回屋干坐着,索性跃身而起,寻路来到庄园外,慕容讳略作打量,便向西北方向行去。西北方向有一座山,不太高,可以俯瞰大半个村镇。慕容讳生长在这里,也不知道多少次登上过这座山,轻车熟路,很快便来到山顶。从这里望下去,右面的八角形庄园,和左面的围屋都尽收眼底。一条河流从中穿过,由北向南延伸,由于是冬季,河面结冰,在月光下冰面玉带般曲折飘舞,逶迤而去。这本是一副美丽的冬日夜景,可此时在慕容讳看来却是那么的诡异。因为仿佛在一夜之间,在这熟悉的地势上出现了那么多陌生的建筑,在这些建筑中住着熟悉又陌生的人。慕容讳突然想起曾经听人讲过,古时候有一个人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蝴蝶,那个人醒来后分不清是自己做梦梦见蝴蝶,还是蝴蝶做梦梦见自己。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慕容讳记不太清了,好像庄什么周什么的,无所谓啦,反正现在慕容讳觉得自己就有这种感觉,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仍在梦中。又想到白天里父母叫自己“不讳。”是他们叫错了还是我听错了?还是我就是那个不讳?如果我是不讳,那谁又是我?这一系列的问题搞的慕容讳头昏脑胀。慕容讳本来认为自己有个优点,就是想不明白的事儿就放下不想。可如今这么多想不明白的事儿,慕容讳一个也放不下,每一个问题都像一阵风,在他的脑海中掀起波澜,所有问题又都汇成风暴,将他整个脑海掀了个天翻地覆。慕容讳捧着脑袋蹲在山顶,久久无法站起。就目前的现状来说,父母健在,家人和睦,生活优越,这不正是自己所要的吗?可为什么现在自己还不快乐?
不踏实!如果这些问题找不出确切的答案,那么他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就像海市蜃楼,不知何时就会随风消散。就如站在薄冰之上,不知何时冰面会突然开裂,自己又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慕容讳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所有念头都强按下去。这所有的一切难解之谜,都是从长白派夺宝开始的。要寻找这一切的答案,怕是还要从根源找起。“对!就将这条路重走一遍,或许能找出答案!”慕容讳想到了就做,先回到那个八角庄园自己屋子,找了些应用之物便离开村镇,再次走上了去长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