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省城已是傍晚。
洪净颜早已安排好一切,开车直接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先生,武道大会明日正式开始,今晚我们不如就住在这里,您意下如何?”
许丰轻轻颔首,道:“照洪先生安排的就行,不用太过客气。”
这时,酒店的经理大步走了出来,迎笑道:“洪老板,我已等候多时,快请进。”
洪家之所以能成为龙城四大家族之首,一是因为洪净颜自身境界不低,二是洪氏集团在中原省的影响力。
别看洪净颜胖庸胖庸的,实则却还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龙城首富他当之无愧。
“荣经理不必见外。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青衫先生,乃是我的贵客,武道大会期间一定要好生招待。但凡是他需求的,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办到。”洪净颜郑重地嘱咐道。
荣经理看了一眼那袭青衫,破旧的已有些发白,布料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货,眼中顿时闪过些许不屑,但被很好地掩饰住。
“一定,一定,几位请进。”
洪净颜自然听出了荣经理话中的敷衍,暗暗有些不满。堂堂青道宗师,他在后者面前尚需恭敬有加,一个小小的酒店经理竟也敢狗眼看人低。
这次他费尽心思把青衫剑客从丁原手里抢过来,若是招待不好,还不被那几个老家伙儿笑话。
他正准备教训一番时,却被许丰伸手拦住,“进去吧。”
当先负手而入。
许丰不想计较,洪净颜也只好作罢。
来到大厅,许丰看到了几个熟人。
李雅,丁天工,郭晓波以及三人家中的长辈。
丁原见到青衫剑客与洪净颜一同而来,当即走来怒斥道:“洪老贼,你还是这么不要脸。”
洪净颜笑呵呵道:“我就不要脸,你能拿我怎样?”
丁原气的说不出话来。
李泽天与郭学林上前行礼,而后李雅三人也上前恭敬行礼,“见过先生。”
许丰笑着颔首,道:“不必拘礼。”
丁天工喜道:“前辈,我在武道上有些许疑惑可以请教您吗?”
郭晓波急忙道:“我也有。”
许丰无奈,看来这两人的目的很明确,想必是他们家大人的主意。
他也没太多计较,笑道:“可以。”
丁原笑着咳嗽了一声,道:“先生舟车劳顿,等吃完了饭你们再行请教。记住,不可劳烦先生太久。”
丁天工连忙答应。
洪春冬走上前,向李雅问道:“许丰咋没来?”
李雅道:“他说肚子不舒服,怕在车上闹腾。”
洪春冬面露担心,道:“许丰会不会有事啊!”
她看向洪净颜,“爸,我想回家。”
洪净颜脸上一板,道:“武道大会未结束前不许回去。”
洪春冬顿时委屈的想要哭出来似得。
洪净颜立刻软了下来,柔声道:“拉肚子不是病,很快就好的。”
洪春冬道:“拉肚子咋不是病了,严重了问题很大的。”
洪净颜气的浑身发抖,心说那小子给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至于这么死心塌地吗?
得到洪净颜求助的目光,李雅只好劝道:“我出门是他已吃过了药,我看着吃的,现在一定没事了。”
“真的?”洪春冬怀疑道。
“真的。”李雅一幅我绝不说谎的模样。
洪春冬只好信了。
李雅忽地猛然扭头,眼神凌厉的如一把刀。
丁天工疑惑道:“小雅,怎么了?”
他顺着李雅的目光看去,是那袭青衫。
李雅摇摇头,道:“没事。”
刚才她隐隐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而那种感觉异常的熟悉。可当她转过头,身后除了那袭青衫,再也没有一人。
“可能是错觉,那家伙还在拉肚子,怎么可能会忽然跑到省城。”
她不再多想。
许丰暗暗捏了把冷汗,他着实没想到李雅竟这么敏锐,自己不过多看了她两眼,若非反应及时,差点就被拆穿。
众人一起吃过了晚饭,回到房间不久,门铃响起。
丁天工等人前来请教问题,李雅与洪春冬也跟在后面。
“我喝果汁,不要太凉不要太热。”李雅忽地道。
“好咧。”许丰忘了自己的身份,屁颠屁颠地去温果汁去了。
丁天工急忙道:“先生,我来。这等小事,如何能麻烦您。”他当即抢了过来,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干这种粗活。
郭晓波提醒道:“小雅,咱们是来求教问题的,不是客人。”
李雅笑了笑,道:“那……我不喝了。”
丁天工觉得李雅今天怪怪的,平日她并不是一个任性的女孩。
洪春冬高高举手,道:“我喝。”
丁天工无奈,只好忙前忙后地当了一回下人。
许丰看向四人,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他也挺无奈,大家好好的同学,自己怎么就忽然成了他们的老师呢!
丁天工首先问道:“先生,断肠掌乃是我丁家家传绝学,可如今我却百炼不得章法,就连父亲也无法为我解答,特来向您请教。”
郭晓波不满道:“丁少,你父亲修炼断肠掌已有三十多年,在这方面可谓是宗师级的人物,他都无法向你解答,你来问先生,这不是……”
丁天工也觉得这样的确有些不妥,似乎有纯属为难的意思。
许丰摆了摆手,笑道:“不是什么大问题。”
先前他就看出了丁天工掌法中的问题,只不过当时碍于许丰的身份,便没有出言相告。如今倒也正好是个机会。
他起身拿来一个装满水的杯子,再往里面放入一颗玻璃珠,递给丁天工,道:“你试试能否在不破坏杯子的情况下,将里面的玻璃珠打碎。”
丁天工接过水杯,运起真气尝试了一下,只见玻璃珠“嘭”地一下将杯子撞开一个洞口,飞了出去。
少年有股不服输的脾性,拿过水杯,再行尝试。
这次玻璃珠没飞出去,但杯子却碎了。
几次反复尝试,均是无法做到。
郭晓波苦着脸道:“丁少,不行就别弄了,一地的渣儿。”
丁天工低头一看,果然见地上处处都是玻璃碎片和水渍。
“先生,我跟您换个房间吧?”他有些不太好意思。
许丰道:“没事,等会儿打扫一下就行了。试了这么多次,你可知问题出在了哪里?”
丁天工道:“第一次我将力气用大了,第二次将力气用小了,可后来不管怎么尝试,都没有找到那个平衡点。请先生请教!”
许丰笑道:“面为大,点为小,透过面去打点,自然更加考究对‘气’的运用。何为断肠掌,不过是透过人体而使敌人肝肠寸断。你性格天生好强,一味地追求力大气足,所以这便导致了你无论如何修炼,都得不到断肠掌的真正要领。”
丁天工恍然大悟,似有所思。
许丰拿来一个水杯,轻轻运力,水毫无波澜,而杯中的玻璃珠却一点点裂了开来。
关键还是,裂而不碎,这对气的运用便又高了一筹。
“要练断肠掌,首先要学会控气,等到你的气可大可小,收放自如时,断肠掌便可大成。每天练习个百十遍,相信以你的天赋很快就能领悟到其中奥妙。”
丁天工震惊的无话可说,因为以许丰所展示的手段来看,即使他的父亲也未必能够做到。
宗师不愧是宗师!
洪春冬在一旁笑道:“丁天工,你可要去批发市场多买一些杯子了。”
丁天工也笑了,恐怕还真是。
不过他堂堂丁家大少爷,自然也不在乎那点钱。
郭晓波随即起身,恭敬道:“先生,我想问的是,天赋真有那么重要。若是按照‘天赋论’来说的话,我仅仅一个E,是不是一生都没资格成为像您一样的青道宗师了?”
许丰听后哼了一声,不屑地笑道:“我虽不知这个天赋测评是谁搞的,但我只能说一句,纯属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