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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结局(2)

没等攻城,刘备军就不断的在我军和袁军的营寨前袭扰,又是冲击,又是射箭,又是放火。我方军队一出击,刘军就撤。刘备军采取的“敌进我退,敌退我扰”的战术确实起到了一定效果,连日下来,高顺张辽和张咰桥蕤疲于奔命,被搞的晕头转向,就连晚上睡觉都不敢合眼,生怕敌军来劫营。

攻坚战必须提前打响了,只有一举攻破沛城才可以彻底摆脱敌军的纠缠。吕袁双方商议一番后,出动全军从东西两面夹攻城池,我方负责东门的攻势。

攻城战打响了,我军的三十门霹雳车,开始向城池抛掷石块,两百张巨弩同时发射弩箭,接着三千弓箭手齐射,箭支像雨点般落向城墙。在没有硝烟的火力的掩护下,一千名战士排成一行,举着大盾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一千名推着云梯和冲车的攻城兵,在往后是五千名先头部队。

刘备城头的战鼓敲的山响,城头上密集的箭支射向我军,很多士兵倒下了,冲到前面的刚要蹬城,城门打开了,刘备军的一支人马冲杀出来,红脸关公带着关平周仓和他的关家军,如狼群一样窜进了我方的攻城部队中。一顿的砍杀,先头部队阵脚大乱。

“放箭,给我放箭!”高顺指挥弓兵把箭头指向了关羽等人。

张辽叫道:“不可,那里有我军将士,这样会误伤的!”

高顺嚷道:“是我军的几个小毛卒重要,还是关羽重要?事到如今也只有眉毛胡子一把抓了,关家军死一个,我军死两个都值!射,给我射!”

张辽拗不过高顺,只能看着一排排弓箭射向那里,关家军是被射了回去,我方的兵士也冤死了不少。

关家军刚被射了回去,一队人马忽然从侧翼杀来,直冲弓兵阵脚,原来是一直埋伏在城外的张飞。张飞哇哇乱叫着,冲在最前面,端着蛇矛逢人便刺,吓的那些不善近战的弓兵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高顺今天确实要急疯了,占在指挥台上破口大骂:“狗日的张咰那里是不是没动静啊,怎么刘备的人都到了东门?盾牌手,快给我挡住张飞!”

三百盾牌手一齐向张飞围拢,试图用手中的盾牌抵挡张飞手中的蛇矛。那张飞力大无比,跟本不把这只队伍放在眼里,几乎是一枪一个,数十名盾牌手在被刺穿了的盾牌后毙命。眼见张飞就要冲到指挥台前,高顺张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城头上忽然听得刘备高喊:“三弟!西门将破,二弟一人恐难抵挡,快去助他!”张飞听到召唤一溜烟拨马回城了。

高顺这才送了口气,说道:“张咰够朋友,看来也没闲着。全军给我猛攻,一定要拿下东门!”

此时的刘备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顾了东门顾不了西门。不多时,东门被我军冲车撞开,高顺张辽帅全军杀入城内。城内只有少许残军,一直杀到城中也没见刘备主力。迎面杀来的张咰桥蕤与高顺军打了照面,双方面面相觑,难道刘备回飞?

在城内转了一圈才发现,北面的城墙下有一条暗道直通城外,刘备等人已经从这里桃之夭夭了。沛城一战虽然没有彻底歼灭刘备,也是战果辉煌。按照约定,此城交由袁术管辖。

曹操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对付,他已经具备了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实力。曹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夏侯敦夏侯渊率领十万人反攻袁术占领的沛城;自己则亲帅二十万大军直逼我徐州,先锋官李典乐进的三万人马已经兵临下邳城下。看来这次曹操是来玩命的,不把我吕布灭了是不肯甘休的。

李典乐进没有展开大规模的攻势,只是在下邳四面建设大规模的营寨,为曹操的主力安好家,好进行一场持久战。我军为保存实力也不敢轻易出战,只有静观其变。没几日,曹操主力达到下邳城外,这一次曹操不仅带来了善于攻城的大将于禁和两位顶级谋士郭嘉和程昱,更让我头疼的是一流大将许褚也出马了。

许褚显然是为克制我而来,说实话,要单挑这条壮汉确实费些力气。此人无论力气和武艺在曹营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他曾和关云长大战三百回合未分出胜负。此人上阵时不穿盔甲,一身丰满结实的黑肉油光锃亮,像铁打的一样,一般人别说和他交手,就是看上一眼心里就发怵。

郭嘉和程昱是曹操养的两条狐狸,二人一个比一个狡诈阴险,撒泡尿的功夫就能想出一条妙计来。那于禁更是精通各种机械和力学,曾经为曹操设计出不少攻城的兵器,此人极善观察各种城池,能通过地形,城墙构造和高度厚度,城门的宽窄,甚至排水系统找出攻城的最有效方法,最大限度的减少攻击方的伤亡。

这么多的高人都来到我下邳城下,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我问计于陈宫,陈宫也没了主义,只是应付我道:“先按兵不动看看再说。”

曹军主力并没有急于攻城,估计在商量攻城策略。几日后,曹操大军竟然出人预料的后撤了。我问陈宫道:“莫不是沛城那里战事不利去驰援夏侯敦了?”

陈宫摇了摇头说道:“不然,曹兵虽然后撤却并未远去,且如此规模的出兵是誓在必得,怎会轻易罢手?我想其中定有蹊跷。”陈宫将下邳地图展开仔细研究了一番,说道:“不好!主公,我等休矣!”

我急忙看着地图问道:“军师何出此言?”

陈宫指着地图说道:“我下邳濒临黄河两条支流沂水和武水交汇处,且地处低洼,曹军一旦决二水之口,引黄河之水来灌,我下邳必陷入汪洋之中,那时城池将不攻自破!曹将于禁善查地形,一定是他给曹操献了此计!”

我顿时傻了眼,没想到我还没上阵pk许褚就要喂了王八了。还是陈宫急中生智:“主公莫慌,水势虽猛,却也不会漫过我下邳高大的城墙,可速速令兵士将城门封死不留缝隙,通往城外的下水猫眼尽皆堵住。”我即刻传令下去,按陈宫说的去办。

一切刚搞定后,探马就来报:“一股大水向我城池涌来!”我登上城楼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城池四周已经是一片汪洋,大水片刻便淹没了半个城墙。

我把额头的虚汗擦掉对身边的陈宫说到:“多亏军师有先见之明啊,不然,我下邳军民都得喂了鱼虾。”

陈宫说道:“主公啊,我等性命虽然暂时保全了下来,可是整个城池被洪水围困,不出数月粮草会全部用尽,那时我真的无计可施了。”

我仰头叹气道:“苍天啊,难道你真的就容不下我吕布吗?”

苍天并没有被我的呼唤感动,陈宫又说对了,大水整整围困了三个月才逐渐退去,整个下邳城里别说粮食,就是树皮都被啃光了。所有的家畜家禽都被吃的一干二净,除了赤兔马外所有的战马都被宰杀,全城连一只老鼠都找不到。十万军士有三万人被饿死,剩下的七万靠吃尸体存活。接着瘟疫开始肆虐,七万军士又有五万人相继死去。仅剩的两万军士勉强支撑着身体,在洪水退去的时候,拿起手中的武器,爬到城墙上等待曹军的到来。

城外终于响起了战鼓和号角,密集的马蹄踏着泥泞而行,灰色的天空下是翻卷的乌云,翻卷的乌云下是大小帅旗,大小帅旗下是密密麻麻的军队,曹军来了!

曹军来了,来势凶猛,一时间下邳城外杀声四起,二十万大军将城池团团围住。还没等攻城,城内的一些将士就纷纷出城投降,把守西门的大将侯成,魏绪宋宪等人带领其旧部投靠曹操,并绑缚了军师陈宫;南门的陈珪,陈登父子兵变,斩杀了魏越,开城引进了李典乐进率领的曹军;北门的曹豹,许耽叛乱,被藏霸曹牲除掉,大将许褚乘势攻破城门,击杀了藏霸曹牲二人。四座城门已有三座失守,曹军如流水般涌进城来,只有我亲自镇守的主门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大将高顺张辽护卫左右。

白门楼上我仰天长叹:“想我吕布一世英明竟然要断送在今日,也罢!富贵在天,生死由命,由他去吧!”想到这里,我勇气倍增,手持方天画戟冲杀开来。

城外城内的曹军已经将白门楼围的水泄不通,拿着大刀长矛和盾牌的兵士不时的攀上城头,我手中的画戟根本没有闲下来的功夫,鲜血将戟刃染成红色,两个时辰的激战,曹军只绑缚了高顺和张辽,依然没有靠近我的身体。再英勇的将领也经不住千军万马的冲击,我的体力渐渐不支,手中的方天画戟变的越来越重。

曹操一直在观战,他知道我不肯轻易就范,就使出这样的车轮战术轮番攻击,直至我将要精疲力尽时,他高喊道:“奉贤老弟,不要死撑着了,投降吧,你今日纵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我耗尽最后一点气力时,身边曹军的尸体足足有五六百具,每具尸体上都有一个画戟刺中的血洞。我再也拿不动我心爱的武器了,手一松,百十斤重的方天画戟“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急着争功的曹军兵士见我没了力气,恶狼一样猛扑过来,将我扑倒在地,一堆人掳胳膊按腿用绳子将我死死绑定。

曹操身披红色战袍走上城头,后面跟着许褚,于禁,郭嘉,程昱,李典,乐进等数十位曹军大将,刘备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也跟着曹操上了城楼,兵士呼啦啦让开一条道路。曹贼脸上堆着得意的笑容看着地上狼狈的我说道:“奉先将军,感觉如何啊?”

气力全无的我瘫软在地,身上的绳索勒进我的肉里,我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窒息。“能把绳子松些吗?绑这么紧干吗?怕我挣脱了再干掉你十个八个?”

曹操笑道:“缚虎焉能不紧?”又对身边的人喊道:“来呀,将那几个败将一同押过来!”

兵士押着陈宫,高顺,张辽等人来到我的身旁。曹操说道:“我曹某人一向不计前嫌,看中的是英雄气概,尔等都是勇武之士,我岂能随意杀戮?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是降是死你们自己决断!”

陈宫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曹孟德,你太小瞧我陈宫了,我陈宫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会跟随你这种狼子野心的逆贼!你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为不忠,食汉禄行逆事愧对先祖是为不孝,起狼烟杀伐众生是为不仁,藐视群雄而独树一己是为不义,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岂能妄谈收降!换作是我陈宫,早二两棉絮一面墙撞死了!”

曹操大怒:“将此人推下去给我活刮了!”兵士将陈宫推了下去,陈宫狂笑不止。

曹操怒气未消,用倚天剑指着高顺:“你降不降!”

高顺头颅一仰口中只两个字:“不降!”高顺被拉了下去。

曹操见连杀了二人,自知有些失态,态度转变过来,收起倚天剑,亲手给张辽松了绑:“曹某素知将军武艺非凡,为人忠厚,是不可多得之将才,岂肯杀害?张将军若不降我,请自便,操愿亲手扶将军上马。”

张辽沉默不语,曹操将伤药涂抹在张辽伤口之上,又命左右:“来啊,牵一匹汗血宝马来给将军为座骑,再取些银两给将军做盘缠。”张辽拿起盘缠骑上宝马,没走了几步就回身下马复又上了城楼,对着曹操倒头就拜:“张某愿为曹将军效犬马之劳!”

曹操大喜,扶起张辽:“有文远在我左右,我曹军军威岂能不壮!”

终于轮到我了,我心里在打鼓,曹操是来硬的呢,还是来软的呢?管他软硬,先保住性命在说。曹操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刚要言语,一旁的刘备开口了:“曹公,难道你忘了丁原董卓之事?”

大耳贼真毒啊,这个时候接我的短不是要我的命吗,不错,丁原是我的主子,董卓是我的义父,他们都是我杀的,可那都是事出有因啊,不见的我就真是忘恩负义的人呀。我见曹操的脸色变了,急忙说道:“我愿给曹将军牵马执蹬!”

曹操笑道:“吕将军的武艺堪称天下无双,若得这样的人才在我的麾下,各路诸侯岂能不闻风丧胆?然而,将军勇猛的过头了,连主子都敢杀,我曹某恐怕还没等荡平天下就人头落地了,我看,我还是把将军交到阎王那里吧,只有他老人家或许才降服得了你。来呀,送吕将军上路!”

四名刀斧手,光着大粗膀子,提着鬼头大刀,把我绑到一根柱子上,一碗烧酒做成的孟婆汤下肚,我的身上出了虚汗,没等人头落地,隐隐约约的就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在眼前晃悠,我的三魂七魄早已飞出了体外,午时三刻一到,行刑官一声令下,刀光闪电般在我的头顶上空划过,就听“咔嚓”一声。

“啊——”我大声的长叫着,被窗外的雷声惊醒,渐渐看清四周的一切,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病榻,两张熟悉的脸,疲惫而沧桑,那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儿子,”母亲哭出声来:“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了!”父亲攥住我的手:“越儿,你整整昏迷了五天啊!”

意识在飞速的从久远的历史回归,我渐渐明白几十年的南征北战戎马生涯被浓缩在短短五天的昏睡中,曾经的一切是那么真实,以至于我忘记了自己叫张越,把命运彻底交给了一个叫吕布的家伙手中。我庆幸自己不是他,他虽然怀揣绝世的武艺,却丧失了仁爱和信义,以至于像老鼠一样被人人喊打,最终失去了生命。

窗外的雷雨声并没有破坏病房里的安宁,医生给我检查了身体,护士给我换了药,父亲给我削了苹果,母亲给我熬了莲子粥。我从新品味到了人世间的关爱,在尔虞我诈的你争我夺之后,在充满血腥的打打杀杀之后,这种关爱所带来的幸福被放大到极限,两行泪顺着我的眼角流了下来,我被有爱的生命感动了。

李明得知我苏醒了的消息,次日清晨赶到了病房,手中提了一大堆补品还有一个精致的果篮。他坐到我的床前,开始检讨自己:“都怪我在歌厅灌了你那么多酒,要不你也不会那么早离开,乘坐那辆倒霉的出租车遭遇车祸。”他接着脸上又转出笑容:“不过也好,这次验证了一个事实,菲菲确实对你有意思,她平时老躲着你是想考验你的耐力,吊你的胃口,你出了车祸后,她哭的死去活来的,后悔没早点接受你的求婚戒指。”

我将信将疑:“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话不是添枝加叶的?”

李明站起身来:“不信是吧?那好,有请菲菲小姐!”

菲菲穿一件粉红色连衣裙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大束鲜花,她的表情很复杂,喜悦中含着泪水,娇羞里藏着愧疚,望着她美丽的脸庞,我忽然感觉她的长相非常像历史中我朝思暮想的一个人物,我脱口而出:“我的美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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