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夏,你去歇着罢。”
如今天凉了,屏夏这个未出阁的丫头若是得了什么病可该如何是好?
“娘娘,今日奴婢值夜。”屏夏打了个哈欠,“奴婢有棉被暖身,足矣。娘娘不必担忧奴婢。”
和陆宛玉相处了七八年,她自然知道陆宛玉是心疼她。
“随你。”
夜渐渐深了。
“出来吧。”陆宛玉声音沉沉,微微含怒。
“皇后娘娘果真不凡,竟能发现在下。”
一袭白衫的暮风摇晃着扇子,从一旁的纱幔中走出来。
“本宫倒是不知,看起来坦坦荡荡的暮公子,居然如那些宵小之徒一般爬女儿家的窗子。”
暮风嗤笑一声,“本公子倒是不知为何皇后娘娘觉得本公子是正大光明之人。”
陆宛玉拧眉。“不知暮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想你了,便来了。”暮风的语气半真半假。
“本宫竟不知暮公子还喜说这些玩笑话。”陆宛玉轻笑。
“本公子所言,句句属实。”暮风声音低沉,“若娘娘非我大周国母,而是普通人家的妻,在下定会不择手段将您抢过去。”
“这般话语,本宫不想再听到第二遍。”陆宛玉笑着的眉眼突然变得阴沉,“纵然如你所言,本宫亦不会看上你这般的男人。”
暮风抿唇,“那……在下告退,天亮在下再来拜访。”
暮风悄无声息的走了,陆宛玉却很难再次入眠。
次日。
屏夏在陆宛玉梳洗时禀报,“娘娘,暮公子求见。”
“他来做什么?”陆宛玉没有好脸色。
他昨儿个夜里擅闯她的寝殿,她还未曾惩罚他,他便主动来了。
若是旁人,无一官半爵连宫门都不可能进。
但是先帝在时,许是因为暮家父子给国库捐了许多银两,许是因为他父子二人送了许多先帝极爱的物件儿,竟给了他二人腰牌,允许他父子二人随意出入宫廷。
“暮公子说寻来了千年人参以及其他的养胎佳品,想要进献给您。”
“让他进来。”陆宛玉秀气的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
陆宛玉又低声和子衿说了什么,子衿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草民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吉祥,长乐未央。”
今日的暮风依旧是一袭白衫。
“起罢。”
陆宛玉让殿内之人尽数退下,独留暮风一人。
“昨儿个你对本宫出言不逊,今儿个这是带着东西找本宫赔罪的?”
暮风浅笑颔首,“自然。”
暮风端起小桌上的茶杯,浅浅的酌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草民今儿个带来了两支千年人参,一株三丈高的珊瑚,还有冬虫夏草无数,以及一支玉如意。”暮风笑盈盈的看着她,“都在此处了,还请娘娘笑纳。”
暮风的东西他进殿时便被屏夏指使着他带的小厮放在一旁了。
陆宛玉朝那堆东西瞧了一眼,“那便多谢暮公子了。”
“娘娘,长公主求见。”
上官睿谦一朝仅封了上官仪安一位长公主,无需言明,何人都清楚。
“让她进来。”陆宛玉露出一抹笑。
“参见皇嫂。”
上官仪安规规矩矩的行礼。
陆宛玉含笑让她起身并给她赐座。
“皇嫂。”上官仪安扭扭捏捏的。
“有话便说,何故这般扭扭捏捏。”
“臣妹是来皇嫂处寻暮公子的。”上官仪安面上露出绯红。
“这样……”陆宛玉饮了一口牛乳,“那你们便寻个地儿去说说知心话儿罢,正好本宫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