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野史虽然往往都很难考证,但既能存在也证明它有可取之处,不过凡杀过生的兵刃虽有驱邪之用,但亦有破风水一说,所以也有其不可取之处,祸福所依,不外如是也!
既然忠伯都如此说了,也没有更好地办法,我父亲也只得硬着头皮出了家门,将村里地高屠夫给请了过来。
大家都乡里乡亲的,而且能干屠夫这行,一般也不是啥怂人,高屠夫更是其中出了名的混不吝。
他人虽然算不得高大,但轮起胆色来也是村里排的上名号的,听说年轻时干的还不是屠夫这份生计。
那时候是在镇上一户矿老板家,算是管事的人,但说是管事的,实际上也就打手一流,不过手底下倒也有也有四五个人。
凡有他坐镇的地方,决计是没有人敢去偷矿的,谁让他打架是出了名的不要命,反正我就听过好几个老人叫他高大胆,能混这样一个名头,又能是什么老实人!
高屠夫来了后,也没磨叽,直接就从腰间掏出了那把抹脖尖刀,然后拿着刀在我房间里一阵乱挥乱砍,并且指上指下的大骂了一通。
没想到果真有些作用,当天晚上我就睁开过眼睛两次,不过情况就没有再继续好转了。
而且高屠夫这事儿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确实蛮耗费体力的,再说了人家也需养家糊口,哪能一直再我这儿耽搁功夫,最终他还是劝慰了我父母一番,也回去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我父爷一直都是在旁边看着的,我已经连着晕了两天了,再这么耽搁下去,别说等脏东西把我给弄死了,只怕饿都要饿死了。
这时候我的脸色早已变的蜡黄,一副底气不足的模样,扒开眼皮也只是白眼,眼见着就小命不保了。
张屠夫走后,父爷没有再多犹豫,招呼我父亲回了老宅子里,直接翘开了客厅中的木地板。
然后从地板下的从泥地中,费了大力气把以前藏起来的一把枪给挖了出来,这跟后来当书记的配枪不同,是真正父爷打仗时候用的老家伙式儿,也是正正宗宗的中正式。
挖它出来倒也不是要跟人干仗,而是为了它上面连带的那把刺刀,父爷告诉我这是他偷偷埋起来的,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恐怕就连他自己也忘了在祖宅下面还埋着这玩意。
战时不同安年,父爷从朝鲜遛了一趟。
单靠着这把刺刀,他老人家就曾经活活捅死过三个人,要真论起来,自然要比张屠夫那把杀猪刀牛掰多了。
一头猪死便死了,疼痛也是一时,生来便懵懵懂懂,没了也不过是少一头蠢物罢了,能生多少怨气,更遑论煞气之流了。
而人就不同了,毕竟是万灵之长,管你是情不情愿,沾上一条命便就是实实在在的杀生之刃,而我父爷这把更是直接翻了三番,岂又是一把杀猪刀能媲美的!
以前不告诉我就是因为我年纪小,怕我把这事儿拿出去到处乱说。
父爷和父亲也只是单取下了枪身上上的刺刀,又把其余部分都埋了回去,接着就直接回来将刀挂在了我的床头。
效果自然也很显著,不过第二天清晨我便醒了过来,后面的事就是我之前所讲的了。
不过爷爷跟我讲的时候神神叨叨的,说实话要不是这事儿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估计连半个字儿都不会信。
即便是现在我也是半信半疑的,毕竟这种事属实是太灵异了,十有八九也就是个巧合罢了。
现在它更多的作用是我拿来跟女生炫耀的谈资,有这一份经历在,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和冬瓜之流不一样!
“怎么样,听了这么久,总算知道哥有多牛掰了吧?”吕德虎撩了撩额头杂乱的刘海,同时对张梅梅投去一个逼格十足的眼神。
“唉,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啊!”这个看上去跟吕德虎差不多大小的姑娘,立马翻了翻白眼啧啧叹道。
同时还把头转向一边,吊儿郎当的往书桌里小心翼翼的掏了掏,随后立马往嘴里丢了一颗梅干,本来挺眉清目秀一小姑娘,立马就给人一种痞里痞气的感觉。
“我同意!”
坐在张梅梅右边,还有一少年附和道,同时特孙子的腆着一张老脸打着哈哈,就差没把鼻子凑到张梅梅课桌里那个塑料袋里面了。
吕德虎心里顿时就腻歪了,暗暗腹诽道:“这瓜娃子,不就一袋子梅干吗,跟几辈子没吃过零食一样!”
不过腻歪归腻歪,有些话吕德虎认为自己还是必须要讲的,毕竟他冒着被老妖婆骂的巨大风险,在脖子都扭酸的情况下给你丫的讲了半节课的鬼故事,现在还不付给报酬,真当哥好欺负不成。
想到这里,吕德虎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善了,正准备大展男人雄风的时候,张梅梅又很识趣的从塑料袋里倒出三个梅干来,然后摊在手心里递到了他的面前。
好吧,看在你诚意这么足的份上,这梅干我就收下了,吕德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同时伸手‘啪’的一下拍在了张梅梅身旁那少年的脑袋上。
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霸道,而是这货实在太过分了,都已经快把自己鼻子凑到他身上了,还东嗅嗅西闻闻的,一副特陶醉的模样,变态的不行!
“李健你想干啥?个哈麻批,想吃自己凭本事挣去!”吕德虎嫌弃的瞪了这个叫李健的少年一眼。
同时心里还在暗暗嘀咕,这货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同性恋吧,看这模样就算现在不是,将来应该也准跑不了了,要不然干脆放学后直接给这孙子一顿暴锤,以免他走向歪路?
李健本来还吊儿郎当的,但一看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吕德虎居然对着自己笑了,立马就谨慎起来。
再三确认这货不怀好意后,十分果断就认怂道:“虎哥,不,您是我虎爷!您老这次绝对误会我了,您老又不是不知道,张梅梅这厮向来对咱们男性同胞不友好,我只是想帮您确认一下,这梅干到底有没有被她下毒而已!”
“是吗,平时倒是看不出来你小子这么有孝心!”吕德虎一听这话顿时乐了。
眼看着吕德虎又笑了,李健这才安下心来,他别的没有,对自己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功夫还是颇有信心的,知道吕德虎现在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了。
但同时李健心里也懊悔万分,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就被梅干迷了眼,把主意打到吕德虎头上了。
要知道这货对自己来说可绝对是一个煞星啊,自从上学后跟他一个班开始,起码也打了四五次架了,当然其中多数是他打自己,而少数是被他暴打……
这下好了,梅干没得手,连自己的同桌张梅梅也得罪了,不过自己刚才倒也不算是诽谤她,这两个学期以来,不知道她抽了啥疯,老是叫嚣着男女平等。
平时对班上的男同学基本也没啥好脸色,本来还打算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软磨硬泡的应该也能从她手里弄来一两个梅干,但被吕德虎这么一搅和,肯定是没指望了。
想到这里李健顿时又幽怨的看了一眼吕德虎,心里叹道:“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啊!”
吕德虎也被他这一眼看的十分不痛快,心里诧异道:“这货该不会真对我有啥想法吧!”
想到这里吕德虎顿时一阵恶寒,立马果断的分出一枚梅干递给李健,左右不过是损失一枚梅干而已。
虽然是稍稍有些心疼,但要真因为这枚梅干被李健给缠上了,那就真麻烦了,大不了就当是看在前后桌这么多年的份上,事先给这小子结婚的份子钱,这样想着,吕德虎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对于白得一枚梅干,李健自然没话说,注意力立马全奔这上头去了,一长串马屁不要钱似的大把往外面扔了出去。
同时如获至宝的接过梅干后,还极为恶心的把梅干放在嘴边舔了一下,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口袋里。
吕德虎眉毛一挑,不屑的转回了身子,边揉了揉自己颇有些酸痛的脖子,边心里默默鄙视李健。
这货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心里清楚的很,肯定是想慢慢的把梅干舔到没味儿之后,再开始一点点的吃它的果肉,这样一来就能一天到晚都吃到零食。
“要不是我女神就坐在我旁边,这种妙计还能轮到你使?”
想到这里,吕德虎又是轻蔑一笑,重新撩了撩刘海后,这才看向自己的左边,并将手摊到了木桌的中间,嬉皮笑脸的对着身边人道:“颜安——”
显然,这托的老长的声调是个人听了都觉得恶心,这点从张梅梅和李健嫌弃的眼神就能看的出来,不过为了罗曼蒂克的气氛,吕德虎自认为有时候恶心一点也是必须的。
“干嘛!”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果然不愧是女神,吕德虎顿时暗赞一声。
不过这个被他视为女神的同桌,明显对梅干没有丁点儿兴趣,只是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三八线,然后又娴熟的捏起圆规,视若无物的将吕德虎过界的爪子给毫不留情的给戳了回来。
“别啊,这是我今天的工资,可一个没留全给你了,当然我保证,以后也是一样!”吕德虎维持着自己一贯饱含深情的声音,眼神简直不要太温柔。
“拿开,我不要!”女神不愧为女神,连拒绝都拒绝的如此高冷、优雅、直接。
不过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他也就不是吕德虎了,这货这时俨然已经化身成一个同李健一般的厚脸皮。
吕德虎又扭扭捏捏的摇了摇双肩,用撒娇一般的语气接着道:“你就吃一个嘛!”
“我不吃,再警告你一遍,不拿走后果自负!”
“呵,女神居然一口气跟我说了这么长一句话,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看来她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嘛,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放弃,毕竟女人心、海底针,她说不要的意思肯定就是很想要,只要坚持下去,百分百就有一片大森林等着我。”
在颜安面前,吕德虎的智商一向都是呈负数并以直线增长的,于是他又十分很豪迈地将手伸过了三八线,并且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偏着脑袋一字一句的说道:“颜安,听我的!”
结果显而易见,颜安十分果断的举起了右手,从这个熟练度来看,显然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了。
等吕德虎想阻拦时已经晚了,讲台上被他视作洪水猛兽的老妖婆立马就出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税老师,吕德虎他上课吃零食还打扰我学习!”颜安显然根本就没有卖队友的自觉,或者说,她明显没有把吕德虎当成一路人。
“算你狠!”吕德虎终究还是舍不得出声责怪她一句,只是留下一个愤懑的眼神,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剩下的两个梅干嚼烂咽下。
消灭罪证后,又很干脆的在叉着腰的老妖婆注视下,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的专属地盘——教室门口!
“吕德虎,早就听到有人在下面说话,果然还是你,前两天才刚让你爸来过,你是不是不长记性?”老妖婆看样子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边说话还边拿起教鞭对着他的鼻尖指指点点。
“你能听到我说话那就是有鬼了!”吕德虎嗤笑了一笑,只是看着自己的脚上的黄胶鞋不说话,即便上面有两三个破洞,也要比看着老妖婆的老脸舒服的多。
谁不知道这老妖婆哪次早自习不是用来睡回笼觉了,现在气急败坏的跟自己吼,多半就是怪自己扰她清梦了。
有着许多次深刻教训的吕德虎,自然也不会选择在这时候跟老妖婆争论什么,毕竟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想要跟一个女人吵,通常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更何况是个刚睡醒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