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帛早就不忍再说，许是不想这种沉重的话题毁掉年前最后一次名媛们的聚会。
燕灵媚也知不便多说，便一心想着回府之后问问燕夫人。
“诶哟，怎么这么冷？”燕灵媚一心想着这件事，虽未与自己的表兄表姐见过面，但总归是血脉亲情，却忽的感到一阵凉气吹进来。
“抱歉，小姐，外面突然下雪了，属下失职忘记关窗。”
燕灵媚摆摆手，“还有两条街就到家了吧。”
“是的小姐。”
“李副官你不用管我了，落点雪并无大碍，你先去把车停好就行了。”
汽车刚在督军府门外停好，燕灵媚便急急跑了进去，刚刚跑到大厅的琉璃台阶上，便看到一家人都在大厅里。
燕督军坐在一个大沙发上，燕夫人就在燕督军旁边，燕止楣坐在两人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旁边空着另一个单人沙发。三人皆是家常服打扮，只有燕督军右手边的双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人影，肩上的军章即便在灯火通明、光华璀璨的西式大厅里，也丝毫不减其盛辉熠熠。
听到脚步声，那人并未偏头，只是余光微微扫过，便令燕灵媚浑身一个激灵，感觉比刚才在雪中奔跑时未感受到的寒气此刻全都涌了上来。
似乎是看到燕之桓的神情，另外三人才注意到一步步挪进门来的燕灵媚。
“媚儿回来啦。”
燕灵媚走进了，才点点头，叫了人。“父亲，母亲，三哥。”
“大哥。”最后似乎是颤颤巍巍的叫了燕之桓一声，才敢在燕止楣身边的沙发上落座。别看当初燕灵媚多么有胆子在沈初面前“放肆”，但真正见到燕之桓还是有些胆寒。
倘若当年，燕夫人没有......都是些前尘往事。
“咳咳，”燕督军清了清嗓子，“年前你母亲和弟弟妹妹都要去南方，我一个老头子在家里也怪冷清的，你就回府里来陪我一段日子，先不要回西觉山那边，其他的事情留到年后再处理也不迟。”
燕之桓愣了愣，笑着说：“我母亲？”
燕灵媚看到燕之桓唇角勾起来的时候就知道要大事不好，果然，听到燕之桓这句反问，燕督军眉头皱了皱，燕夫人的脸色都白了。
“哦，的确，母亲之前给我来信说，她去南都赵家了，可能要年后三四月份暖和点的时候再回来。”燕之桓唇角笑意未减，淡定自若的说出这番话。
“另外，南方有消息，南都蒋少帅自回国以来倒是没有在军中露过面，但海航局那边的动作可是不小。所以我不认为这些事情可以放到年后再处理。”
燕督军本来因为大儿子的一番话感到十分不适，但针对相关军务燕之桓分析的有十分到位，几乎都是一针见血。他也只好沉默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另外，蒋沉从国外带了一批技术人才回来，具体从事哪些方面还没有任何迹象，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燕之桓眉宇锋利，眼光深沉。“南都向来就是发展要比北方快上许多，正值冬季，北方内河几近全部冻结，南方虽有冰雪但河流均为活水，码头正常使用。这其中的隐患我也不必多说。”
燕之桓把目光转向燕止楣和燕灵媚，“这次去南都，想必就算蒋家人让你们进府也会多有防范，老四的身份就有些尴尬，那时你只需要把南都逛个遍就行了。灵媚这边，我想你可以从众多南都名媛之间下手。你们两个只要记得自己姓燕就够了，明白吗？”
“少帅，我们这次并没有......”燕夫人开了口。
“好了，这次我就说这么多。”燕之桓抱着军帽站起身来，“军中要务繁多，明日燕夫人和弟弟妹妹们出发，我就不来送别了。”
四人看着燕之桓的身影消失在大雪中。
“督军......”
“行了行了，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你们这次回乡不是去刺探军情，明天就要出发了，峄城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燕督军好容易把燕夫人哄走了，皱着眉头转身，看向身后的一双儿女。
“就按你们大哥说的话做，不要让你们母亲知道。”
燕灵媚没反应过来，燕止楣倒是懂得局势，当即回答：“是，父亲。”
南都栖霞路——
张我寄窝在已经换了一身绵软睡袍的蒋羡妆怀里睡着了，甚至有些轻轻地鼾声，惹得蒋羡妆坐在沙发上轻轻的笑着，时不时地和身边一脸温柔的张九爷轻轻地说话。
“我今天跟我哥说，你都有孩子了，难不成还要我来勾引你？”
张辛眉喝了口茶，一直在笑，“我有了孩子怎么了？照样能被勾引。”
蒋羡妆对张九爷一本正经的撩拨很是惊讶，“说，你要被谁勾走？”用手指戳了张辛眉两下。
“能勾走我的，当然只有张夫人了。”他逮住她的手，完满的握在手心里，放在嘴边轻吻了几下，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还微眯起来往这边勾了勾。
蒋羡妆没有任何害羞的表现，倒是睁大双眼，“张辛眉，勾引的招数你倒是样样都会吭？”蒋羡妆反手挣脱出来，一手捏上张辛眉的半张脸，“你可小心些，别教坏了我的儿子。”
张辛眉握上蒋羡妆纤白的手腕，“妆妆，你今晚还走吗？连我们家的睡衣都换上了。”
“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今天就是来陪我儿子的！”蒋羡妆坏笑一声，抽出自己的手腕，站起身，稳稳地抱着张我寄往楼上走去。
把我寄放在床上掖好了被角，看到我寄床边桌面上的布艺台灯上用一根红绳挂起的暖玉白虎，蒋羡妆愣了愣，伸手去碰，却在即将拿到之时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截获。
转身看到张辛眉。室内只有一盏暖黄的台灯亮着，昏暗间，两人极其相似的桃花眼中流露的是相同的光彩。
下一秒，张辛眉俯身吻上蒋羡妆的唇。
有些急切，更有相互之间的安抚。
“妆妆，没事的，我们已经有我寄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