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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桃花扇(6)

照片照得非常清楚,方老板看得也极仔细,尤其对上面的字,也就是那首唐寅的诗,用放大镜照了很久,才慢慢说道:“这把扇子不一般,扇面上的景物画和字,都是出于名家,功力深厚,可奇就奇在这树桃花,不伦不类,但又根骨不俗,虽与那景物画不是一人所画,但也非凡品。这样一把扇子,应当价值不菲。”黄炎问道:“以您看,保定城中哪家店面有可能藏有并卖出这样一把古扇?”

方老板是这方面的行家,想也不想就回答说:“你可以去碧轩斋和古风楼问问,这两个地方专卖这类古物。如果没有,还可以在老马号一带打听打听。”

黄炎揣了照片,前去打听。然而碧轩斋与古风楼中的人都说没有见过这样一把扇子,黄炎只得来到了老马号。老马号是保定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店铺林立,人流涌动,不时传来说书唱曲的声音,被称做保定的天桥。黄炎很熟悉这地方,而很多人也都认识他。

在老马号走了半圈儿,没有人见过这把桃花扇,黄炎有点泄气,便坐到一个茶摊前,要了碗大碗茶。

茶摊老板认识黄炎,边招呼客人边陪他说话,黄炎取出照片向老板一晃:“见过这把扇子吗?”本来他是无心打问,没想能得到肯定的答复,但茶摊老板瞄了一眼,皱起了眉头,随后接过了照片。

黄炎心头一动:有门儿。

果然老板仔细看了看,道:“好像是见过。”黄炎急问:“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茶摊老板想了想,说:“那是七八天以前吧,那天天快黑了,我正要收摊,有一个老妇人,像是逃荒的,渴极了要水。我给了她两碗茶喝。她千恩万谢,临走时,我偶然看见她怀里露出把扇子,就跟这照片上一样。当时还有人看到了,是不?”他向边上的几个摊贩道。几个摊贩都点头:“我们都看到了。”

黄炎心中一亮:“她说哪里来的吗?来保定干什么?”

老板笑道:“她一边喝茶,我就一边问她,你也知道,咱们保定人都厚道,这么一个老妇人逃荒,怪可怜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她只说是打南边来的,来保定是投亲戚的。我问她是哪家亲戚,她说是梅家!”

黄炎一惊:“梅家?”老板说:“她一提梅家,我就说那你算找对了,我指给她梅府的所在,她却说不急,天太晚了,明天再去也不迟,然后她问城里有没有不要钱可以住的地方,我指给了她钟楼。”黄炎问:“然后你再也没见到她是不是?”老板点头,黄炎两口喝完了茶,说声先记帐,然后大步奔钟楼而去。

保定府的钟楼又称古鸣霜楼,紧临大慈阁,里面有一口大钟,铸成于金大定廿一年,即公元1181年,此钟比西安钟楼大钟早203年,比北京大钟寺钟王早552年。钟虽有名,但并无它用,平素也无人前来瞻仰,只是每年的除夕之夜,保定府当局敲响大钟以为新年之音而已。

黄炎赶到钟楼,三步两步蹿进楼中,鼻子已闻到一股异味。他细细搜索,见角落里有一个废弃的破木柜,柜门紧闭,柜缝里隐隐露出乱草。他轻轻拿起一根架钟用的铁棍,将柜门慢慢挑开。

嗡嗡之声大作,破柜子里飞出上百只苍蝇,随之而出的,是一股浓烈的尸臭味道,柜子下有堆乱草,草中赫然蜷缩着一具尸体,一具老妇人的尸体。

尸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僵卧着,似是死前极为痛苦,她的鼻子、嘴巴和耳朵里,都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看情况是死于毒药,而且已经死去至少有五天了。

黄炎不用猜也知道,这个老妇人,就是当年桃儿的丫环小莲,从她和茶摊老板的对话来看,她已经失去了谋生的能力,是来投奔梅老太爷的,而她的信物,就是那把扇子。

他没有破坏现场,赶到警察局找到陈怀光,悄悄地将此事告诉了他。陈怀光一听又有人死亡,冷汗都流了下来,黄炎叮嘱他先不要对外宣布,先暗中带几个精干心腹前去查看现场。

陈怀光率着四个警探随着黄炎来到钟楼,见到了老妇人的尸体,黄炎将他了解的事情说了,陈怀光连连叹息:“好容易有条线索,又断咧!”突然有位警探叫了一声:“队长,你看!”

黄炎与陈怀光同时俯下身子,只见那警探用力掰开老妇人紧握的右手,阳光透过窗棂,照得老妇人手心里的物件闪闪发光。

戒指!

陈怀光将戒指对着阳光仔细端详了片刻,才说:“这玩意儿挺值钱,但绝不会是她自己的。你看,戒指上镌着字儿,是……民国二年,这边还有字,是个梅字。”

黄炎猛然想起:“队长,张白脸死的前一天,梅家不是有人说丢失了戒指吗?”陈怀光猛省:“对,那是……对咧,是大奶奶说丢失了戒指,而三奶奶则硬说是梅老二的老婆拿走的,二奶奶不承认,两人差点撕扯到一处。大奶奶还劝过半天的架。没错,梅家大爷成亲正是在民国二年。”

一个警探道:“看来凶手是大奶奶,是她毒死了这老女人,拿走了那把扇子。”黄炎一笑:“真是这样吗?”陈怀光仔细想想,说:“也不大合理。这个戒指挺贵重的,戴在手上被人捋下去,不可能没有觉察。再说咧,就算当时没觉察,事后总会发现,钟楼平时没人来,她大可以悄悄来这里找回戒指。”

那位警探道:“也许她来找过,但是没有找到,以为丢到了别处。为了摆脱嫌疑,才故意说戒指被人偷了。”

黄炎微笑点头:“你说得不错。看来你跟着陈队长办案子,脑袋是越来越灵活了。”陈怀光哈哈大笑:“这叫强将手下无弱兵……”

陈怀光已从黄炎口中得知了梅老太爷所说的一切,肯定地说:“这人一定是桃儿的那个丫环,那把桃花扇肯定落入凶手手中,凶手这才以扇子做饵,找来张白脸,造成血案。”

黄炎仔细想想,道:“有个问题,我们需要注意一下。小莲在茶摊上喝完茶,来到了钟楼夜宿,决定第二天去找梅老太爷。但我们可以肯定,她并没去成,因为梅家没有一个人说起过这件事。以我来看,在她没去梅家以前,就已经死了。而死亡时间,我想是在当天夜里到第二天上午。”

陈怀光点头。黄炎接着说:“而这样一个要饭的老太太,身无长物,没有人会杀她,就算是抢劫,也用不着砒霜。所以我看,这是一件蓄意谋杀案。而起因,肯定是因为那把扇子。”陈怀光道:“你是说,那天她离开茶摊以后,还碰上了一些别的省(什)么人,比如说……大奶奶。”

黄炎道:“估计是这样。大奶奶认出了那把扇子,也知道她的住处在这里,于是乎弄来砒霜,毒死小莲,拿走了扇子,却不小心遗落了戒指。”

当下陈怀光留了两个警探在这里封锁现场,其他人马上去梅家。

大奶奶正独自坐在房间里,面对着气势汹汹的陈怀光,她仍旧一副淡定的神色:“陈队长,我家的案子是不是有进展了?”

陈怀光一阵冷笑:“那是。我可以告诉你,案子已经破咧。”大奶奶眼睛一抬,哦了一声:“真的破了?陈队长真是能力超人哪。”陈怀光打个哈哈:“比起您来,可能我还逊色一筹吧。”大奶奶似是一愣:“此话怎么讲?”陈怀光冷笑:“这地方说话不方便,请您去一趟警察局,我会让您明白的。”

说着他一摆手,两个警探上前,硬搀起了大奶奶。大奶奶似是明白了,皱眉道:“陈队长,你该不是怀疑我……”陈怀光哼了一声:“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我有确凿的证据!”大奶奶冷冷一笑:“好啊,拿出来……”

她的目光没有一丝胆怯,但是这种镇定的神色在看到那枚戒指时,显出了些许的惊疑。陈怀光不愧是这方面的老手,马上换了一副凶神恶煞般的脸孔,吼道:“抓起来!”

几人架起大奶奶就走,黄炎不失时机地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手势,陈怀光会意,指了指惊呆在当场的丫环小红,一个警探上前扭住了她的双手。

陈怀光大获全胜,本想大张旗鼓地将大奶奶和小红押往警察局,但黄炎阻住了他,黄炎的本能告诉他,在一切没有最终明白之前,做任何事都要低调。陈怀光想了想,同意了他的看法,另派几名警察守住梅家,不许任何人进出,也不许走漏任何消息。

以黄炎的经验,他认为大奶奶是个不容易对付的角色,这个女人是见过大场面的,面对任何事都能镇定自若。果然,陈怀光的审讯从一开始,就碰了钉子。他费了近一个小时的口舌,提出了若干条指控,但大奶奶连一条都不承认。

按她的原话:我不知道你陈队长在开什么玩笑,你所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也不明白。

总之,她不认识什么张白脸,赵黑脸,只不过订了口棺材而已,她没有杀死梅仲祥,那晚只不过借出一把后门钥匙而已,她也不认识什么小莲,更没有毒死她,那把扇子也只是案发当天早上才头一次见到而已。

至于最有力的证据——戒指,她也只是说几天以前就丢失了,此后一直没有找到。对于戒指为何跑到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妇人手心里,她也推得一干二净。

陈怀光怒了:“啊哈!看来你是王八吃秤柁,铁喽心咧。你当我这里是大车店,想来斗(就)来想走斗(就)走啊!不给你来点硬的,你是不是总觉得人命是拿盐换来的,来人!”他一摆手,过来两个行刑手:“先给她灌点红酒,让她暖和暖和。”

他所说的红酒,是辣椒水,这东西要是灌进嗓子,能把人呛得背过气去。

黄炎一直在外边旁听,现在要用刑了,急忙跑进来制止,他一向认为,屈打成招会造成冤假错案,对当局的名声有损,但陈怀光也很激动,只是碍于黄炎的面子,没有暴跳如雷,被黄炎硬拉到了门外。

陈怀光尽量压制怒火,问道:“你拉我干嘛,这号人你不来硬的不行。”黄炎笑笑:“先别忙用刑,梅家总归也是保定城有头有脸的,打坏了不好。咱们可以等等那边的口供嘛。”

陈怀光想想也是:“走,去问问那边审得怎么样咧?”

二人来到另外一间审讯室,得到的消息使陈怀光更加恼怒,小红也是只字不吐,口风与大奶奶一模一样。陈怀光急了:“给我往死里打,我不信撬不开她们的嘴。”

黄炎再次制止,陈怀光不高兴了:“老弟,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儿?”黄炎道:“这样,你让我试试,如果我再问不出来,随便你。”陈怀光同意了。

看到黄炎坐在对面,大奶奶只是哼了一声,眼神中流露出轻蔑的表情。黄炎并未在意,类似的神情他见得多了,他知道,自己的一番话以后,大奶奶的心理就会出现波动。

黄炎轻咳了两声:“我知道,任何一个嫌疑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杀人,但是我们相信证据,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您,恐怕您就算全盘否认,也无济于事。”大奶奶冷笑:“我倒想听听,你都有些什么所谓的证据。”黄炎道:“首先,张白脸是躲在棺材里进入梅家的,而这口棺材是你订的。其次,杀死梅仲祥的钢丝太长,事实上是两个人合力将其勒死的,凶手若是男人,不必用那么长的钢丝,因此,凶手可能是两个女人,比如你和小红。第三,据我所知,梅仲祥并没有任何理由出逃,唯一可能的解释,是他死在梅府,后被移尸墙外,而后门的钥匙,是您掌管的。第四,戒指。死人手里的戒指,正好是您丢失的。如果我是您,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大奶奶听着黄炎心平气和的述说,眉宇之间越发显得苦痛,最后她终于开口:“事实上,我对这一切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所有您说的事,我一样都没干。但是……”她低下头:“我无法解释。”

黄炎道:“如果您有任何可以推翻这些证据的证据,哪怕只是一点,我也会尽可能地帮助您。”大奶奶摇头叹息:“我没有……”黄炎走到大奶奶身前,俯下身子用极轻的声音问:“您是否有一个秘密情人?”

大奶奶如遭雷击,身子不由颤抖起来:“您……您知道啦?”

黄炎缓缓点头。大奶奶用手捂住脸,泪水由指缝中流下:“不,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们只不过是相互尊敬,只是心理上的爱慕,我们……甚至连手都没碰过……”黄炎道:“我不想问这个人的姓名,我只想知道,此人对我所说的事,有没有染指?”

大奶奶猛然抬头,带着一双泪眼:“不,不可能的。他不知道您所说的任何事。再说就算知道也没有用,他……他是个残废。是个盲人。”

这次轮到黄炎愣住。在他想来,大奶奶的情人肯定是个相貌出众,花言巧语哄女人开心,而内心所想的全是她家财富的江湖老千,绝不会想到此人竟是残废。

大奶奶看到黄炎的神色,以为他不信,便道:“我没骗您,他虽然看不见,但却是个音乐家。他对古典乐器极为精通,他弹的古筝能听得人流泪。”黄炎叹息一声:“原来您时常要小红跟着出门,名为查帐,其实是去看他。”大奶奶道:“您不要怀疑他,他是个志向高洁的人,哪会干这种事。”

黄炎苦笑摇头:“我怀不怀疑没有用,现在的证据所缺少的最后一环,也扣上了。”

他说得不假,这最后一环,就是动机问题,大奶奶身为掌家人,为何还要干这种事,为的就是消除所有妨碍情人入主梅家的障碍。说穿了,只要她有情人,不论是不是残废,就有行凶的动机。

大奶奶看着黄炎的神色,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你们不要难为他,他不是那种人,你们要我认什么,我都答应,只求你们不要抓他,他不知道任何事……”

黄炎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他非常同情大奶奶,知道这位大家闺秀在以前的丈夫身上,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爱情,梅大爷一死,甚至连仅有的温存都失去了。大奶奶尚在妙龄,要这样一位青春少妇保持绝对贞节,是不大可能的。而事实上,大奶奶已经最大可能地保持了贞节。

黄炎听说过无数类似的事,红杏出墙似乎成了这类女人的通病,但在大奶奶身上,他认定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有类似的毛病。

从他内心深处,并不希望就此结案,如果换了陈怀光,他会以逮捕那个盲人音乐家为手段,威胁大奶奶招供。然后报给上司,领取奖金。当然,自己也少不了一份,但是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假象,是有人暗中操控的,而这个人做得非常高明,没有任何破绽。使他无从翻供。

陈怀光看着他出来,咂咂嘴巴:“不行吧,我就说嘛,这种女人最怕皮肉受罪,给她几鞭子,马上就招……”黄炎不耐烦地摇头:“得了得了,烦着呢。”陈怀光愣道:“唉你……”黄炎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垂头丧气地道:“我只告诉你,不能打她。”

他知道,这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陈怀光嘴里嘀咕着走进审讯室,不到片刻他就大笑着跑出来,拍拍黄炎的肩膀:“老弟,你用了省么妖法,她居然肯招咧。”黄炎只觉得满嘴都是黄莲味儿,差点呕吐。

不一会儿,审讯员拿着口供走出来,将给陈怀光,陈怀光扫了一眼,很满意地说:“全部招认,这还差不多。唯一的不足之处,是她把所有罪行全都揽到自己头上,那个小红成了局外人,也罢,总归和上面有交代咧。”

二人拿着口供,来到办公室休息,黄炎闷着头一言不发,陈怀光倒在满心高兴,倒了两杯好茶,有滋有味地喝着。

莲姑的验尸报告就在桌上放着,黄炎随手拿起,见上面写着:“死者大约五十岁,身体羸弱,裹脚,死于砒霜,以尸体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约在六七天以前。死者没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但以头上梳的发髻的形式来看,不是本地人。”

突然,他的目光停了,死死地盯住两个字:裹脚。

他心头闪过一丝光亮:她裹脚了……

梅老太爷的话清清楚楚地回响在耳边:那丫环叫小莲,原是旗人家的孩子,被桃儿收在身边……

不对,这件事不对。

这时有位警探进来,说给上面的报告已经写好,可以结案了。陈怀光满意地摆摆手:“好吧,你可以去处理善后事宜,把那几具尸体,该归哪儿归哪儿。注意梅二爷的尸体,要仔细清理,他家还等着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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