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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侠萧秋水

八月十五,中秋月明。

湖北襄阳的隆中山,正是孔明旧居之处,又名卧龙冈。诸葛亮羽扇纶巾,名动八表,世人景仰孔明,在离襄阳城西二十里处立下隆中坊,牌坊左右刻有:

三顾频烦天下计

两朝开济老臣心

足可见孔明在三国动乱时,扮演的是何等扭转乾坤的角色了。卧龙冈青山绿野,虎踞龙蟠,离隆中山以北不到十里,有一个小村落,住了近千户人家,就叫做日月乡。

日月乡,乃取“明”之意也。川人为敬佩孔明,皆头系白巾,村庄之名,也喜以诸葛亮有关的事物命名。这日月乡,主要是务农为生,女则养蚕织布,其乐融融。

每到八月中秋,这村落更是热闹,平时各务其业,鸡犬相闻,偶有往来,亦为闲谈;唯逢节日,村中男女聚而嬉乐,不拘俗礼,简朴真纯,不似名城巨都反是罪恶渊薮,而是一个真真正正平和安详的小村庄。

中秋节时,一到晚上,正是小儿嬉乐的好时机。暮色方临,绿野、大地、林畔、溪边,纷纷点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并有各种各样的嬉闹的方法。小孩子们各自成群结派,列队提灯,有些顽劣的索性躲在暗处,拿弹叉投射石子,“噗”地射熄了对方的灯笼。提灯的孩子,看到自己手上的灯笼忽然化为一团火,拿又不是,放又不是,眼睁睁看它燃光了,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夹杂着旁人的哗笑。

因此有些索性结成一派,躲在林子里互相射击别人的灯笼;这本来安宁的小村,亦因此而喧闹起来,大人们也觉得这是欢庆的节日,且任由孩子们自行胡闹。

然而在这些嬉乐忘忧的少儿群中,树林边,站着一个魁梧的少年,冷眼旁观,低头沉思,一直没有加入大家快乐且冒险的游戏里。

这少年十七岁,沈姓,名耕云,字追莹。

日月乡中最得人望的是两家,一家姓沈,一家姓方,两家都是三代单传。沈家务农,世代都在这日月乡;方家原迁自江南,诗礼传家。这两家是日月乡中的领袖,彼此私交也十分要好,两家都诚朴豪迈,而且都有一身武功。

沈家沈悟非,是隆中一带有名的隐侠,他生性淡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却未把十二路“铁线拳法”搁置过。沈悟非是日月乡的乡长,沈耕云便是他的嫡子。

方家原是望族后嫡。方常天原本就是名侠,江湖人称“湘江大侠”,常在湘西一带行侠,但不知何故,于十余年前迁来日月乡,退隐躬耕,读书吟哦,不问江湖是非。他也有一名嫡子,小沈耕云六岁。

乡野长大的孩子,不似一般城市中人,弱冠之年已循规蹈矩熟读四书五经,所以每年中秋,玩灯笼嬉闹的人群中,连青年男女都乐在其中,真正是一种“思无邪”的气象。

沈耕云是个早熟的孩子,平时做事,已隐有一种大人的气派,他年纪虽小,但喜思考,武功又深得其父真传,在孩子们群中,已有了一种领袖的意态,赢得了大家对他的信赖。

可是今晚他之所以不参入玩乐之中,倒不是因为没有兴趣,而是他一直在注意另一件慑人听闻的事情。

原来在这热热闹闹的大场地上,足有五六百个小孩在嬉乐,却有三个中年人,悄悄地排开拥挤的人群,走向树林边去。

沈耕云人小器大,十分眼尖,一下子便注意上这几个人,知道是尚未见过的陌生客,心想︰“听爹说,外面有许多歹人,专乘人不备掳劫幼童,贩卖奴役,这些人夤夜来这里不知是打什么主意。”当下悄悄跟上,且留意对方的言语。

只听三人中当先的一名脸有青记的汉子道:“今个晚儿他是非死不可了!”

沈耕云一听,吓了一大跳。在日月乡里,平素打架,也只不过泄泄愤罢了,那会动辄要人的命。那大汉一出口便道杀人,沈耕云心想对方莫不是江洋大盗?但若是江洋大盗,来这穷乡僻壤,却又何来之由?当下更是好奇,那三人似断未料到在这班毛头小伙子之中也有人留意上他们,所以讲话声音并未压低,又因村童嬉闹关系,反而提高了声调。沈耕云自幼习打坐,所以耳力极好,跟上前去便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另一名红袍瘦汉道︰“今日咱们合力杀了他,明日江湖上便无人不识得咱们的了。”说罢神情大是狂妄自得。

另一名黄衣大汉怪笑了两声,道:“名头倒没什么,据说他袖中还有‘惊天一剑’的残谱,要是给我们学得了,哈哈,那时世间上,谁敢惹咱们‘三色神魔’,哈哈哈哈……”

沈耕云一听,此惊非同小可,原来隆中一带,有三名败类,神出鬼没,下手狠辣,劫财劫色,而又武功极高︰一个叫“青面兽”滕雷,一个叫“红袍怪”邱瘦,一个叫“黄衫客”邓归,川人闻之莫不头痛。沈耕云之父沈悟非,五年前曾偕七名捕快与这三人一战,结果是四名捕快被击毙,另三名捕快被重创,沈悟非藉路熟方才脱身归来。沈耕云一旦得知眼前三人便是“三色神魔”,登时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红袍怪”邱瘦道:“咱们约好在中秋月圆,在此见面,咱们已来了老半天,要是他们还不来,萧秋水倒是来了,那倒是麻烦啦!”

沈耕云一听“萧秋水”这名字,顿觉十分熟悉,这时场中“啪”地一声,一盏灯笼又被石子打熄了,火焰呼地烧了上来,那持灯的孩子哗地哭了,这哭声在中秋的夜色里竟也有一种正意,彷佛人为自己得失而悲喜是应当的。沈耕云脑中猛闪过一丝记忆,爹爹和方老伯每次促膝论江湖时谈到一人,总是讳称“萧大侠”而不名之,莫非……。

这时那“青面兽”滕雷又道:“他们不来,由咱们先出手放倒他,功劳归咱们的,岂不更妙!”

那“黄衫客”邓归却是较为谨慎之人:“不行,老大,以咱们功力,不是小弟自贬,距萧秋水确是太远,他们不来,咱们是动不了他的。尤其是‘鬼手毒王’,他不来,咱们的计划无法进行,毒不倒萧秋水,便万万不能与他动手的。”

滕雷冷笑道:“我就不信萧秋水有这等本事!”

邓归道:“老大,剑门战九幽的赤炼蛇掌比咱们如何?”

滕雷道:“那自然没话说,川中武林人士,又有那一个敢不服他。”

邓归紧接着问:“咱们若放手与战九幽一斗,老大认为如何?”

滕雷沉吟了一会儿,道:“若一对一,只怕在他赤炼蛇掌下走不了十招,若咱兄弟三人连手,一百招内不致落败。”

邓归叹道:“这就是了,据我所悉,一月前战九幽与长沙七名好手,狙杀萧秋水,结果十招之内,无一生还……”

“什么”滕雷跳起来道:“你是说……谁……那一边无一生还?……”

邓归苦笑道:“那自然是战九幽他们了。”

邱瘦也失声道:“战九幽死了……这讯息……这讯息确实否?”

邓归肯定地点点头,道:“是‘勾魂手’费杀费四爷告诉我的。你想,费四爷这等江湖身份,怎会骗咱们的。”

其余二人那“噫”了一声,脸上都呈现恐惧之色,一时没有话说。

沈耕云脑子里闹哄哄的乱成一遍。在日月乡里,他年少而露头角,无论学识、智谋、武功,皆在林中少年之上,他自己也颇为自得,尤其是数度比武较技,沈耕云都稳胜全局,颇得沈悟非与方常天的赏识。

他只道武林之中,自己父亲沈悟非已是十分响亮,而“三色神魔”的武功,又高到不可想象,却听这一番对话下来,这“三色神魔”,远在战九幽之下,而战九幽的武功,又还不如萧秋水……沈耕云半信半疑,心中暗忖:“这三人敢情在等另一批人,而其中还有一个用毒能手,像正要用诡计杀伤萧大侠,自己如何是好呢?”

只听那邱瘦问道︰“不知费四爷会不会自常山赶来?”语音甚是关切。

邓归则笑道:“这点二位倒不必担心,要是费四爷没来,我做弟弟的敢叫二位哥哥去冒这九死一生之险吗不但费杀费四爷要来,就连尉迟尉三爷,董绝董二爷都来了。”

邱瘦喜道:“有他们在,加上‘龙王庙’那一伙人马,那足足有余了。”

邓归摇首笑道:“为小心起见,还需要‘鬼手毒王’的毒物方才可以。”

滕雷忽然道︰“我看月过中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赶快准备我们的饵吧!”说毕,双手一闪,猝然箍住两名笑闹中小孩的后颈。那两名小孩想叫,但又被摀住了嘴,也叫不出声音,滕雷大步入林,邱瘦、邓归两人在后遮掩着,俟三人入林后,场中孩童居然不知已被掳走了两人。

沈耕云一见大急,心忖︰“将来要是行军,必定要遵照纪律,严格布阵,才不致折损人手,己方仍毫无所觉。”他又想即刻赶过去救援那两名小孩,更想阻止这一场狙杀,但又自知绝非三人之敌,当下心念一动,揪住了一名玩乐中的少年,匆匆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通知他急告爹爹,自己则先行跟踪过去。

沈耕云吩咐妥定之后,立刻跟了上去,穿过几坪林子,忽见灯光,沈耕云熟悉地形,知道该处有一空地,即潜身过去,伏在一大石旁,探首张望,只见空地上赫然有十七八个人,有两人提着烛火微弱的灯笼,因光线份外微弱之故,映照在这些奇装异服的人的身上、脸上,更觉恐怖。

只见这十七八个人,背上的兵器都十分怪异,容貌均十分丑陋,当中一人,不过廿五六岁年纪,俨然是领袖,脸容倒是姣好,只听他朗声道:“今晚搏杀萧老儿,有大家的鼎力相助,当无疑难,萧老儿在江湖上,以维持武林正义之伪名,歼除我辈不计其数,今日之战,正是各位理应同当之难,不过……”这青年干笑了两声:“我也知道各位来此,也是为了萧老儿身上的‘惊天一剑’剑谱,这对大家,当然也有好处……不过,在未搏杀萧老儿之前,任何内哄,却是我费某人所不允的。”

只听邱瘦慌忙道:“费四爷德高望重,咱们‘三色’兄弟,自然听您差唤。”

来首一名银发头陀道:“俺代表‘龙王庙’的兄弟,自然听费四爷的。”

另一名脸貌猥亵的道人道:“我们‘莲花庵’的人马,向来以四爷唯命是从。”

那青年环视众人,下撇的嘴层显示出一片冷酷孤傲之意,烛火照耀下,沈耕云心中暗奇,这人仅廿五六岁,却使武林诸豪如此畏服,不知有何原因?听他们口气,这人显然便是费四爷了。看来这些“莲花庵”、“龙王庙”里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搏杀萧秋水的手段,也必定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了。想到这里,一股侠义之心由衷激起,心下决定,今晚无论如何,冒多大的危险,也要向萧大侠示警。

忽听费杀道:“邓老三,饵呢?”

邓归示意,滕雷把两个毫不动弹小孩抛到地上,向费杀毕恭毕敬地说:“我在村子里掳来的,已封住了穴道。”费杀随便颔首一下,抬头望了望天色,道:“怎么二哥、三哥还未来到?”

忽听远处一声轻笑,道:“来了。”语音一落,人已来到眼前,轻功之快,可想而知。只见来人一身黑衣,身裁极是魁梧,左手拖住一人,那人脸黄皮焦,眼珠子不住溜动。这黑衣人一到,在场众人便躬身叫道:“尉三爷。”,费杀也一拱手,道:“三哥。”

尉迟略一颔首,道︰“我身边的便是‘鬼手毒王’尚拍魂尚老兄。”众人又是一声招呼,却不怎么热烈。原来这尚拍魂人品极坏,十分歹恶,连魔道中人也不耻与之为伍。他曾为得毒谱,不惜毒杀自己的岳父满门,更把自己的父母残害,简直禽兽不如。他也知自己作恶多端,所以下手极辣,凡是与他为敌的人,一旦下毒手,便满门不留,以斩草除根。

只见尚拍魂咧开嘴巴,一口黄牙,笑道:“诸位见我尚老不死的来了,心里不快是不是?‘莲花庵’洪兄,你嘴角撇一撇,是啥意思?”

这尚拍魂不但狠毒,而且心胸极窄,对他无礼的人,是绝不放过的,被他指名唤出的人是“莲花庵”洪脚七,这人是江洋大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亦不耻尚拍魂为人,看见在场高手那么多,谅尚拍魂不敢怎样,当下胸一挺,长吸一口气道:“没啥意思,尚兄高兴来就来,‘莲花庵’的人总不致列队相迎吧。”

尚拍魂阴阴一笑道︰“那倒不必。”突然洪脚七大叫一声,捂胸而倒,在地上滚动,肌肉呈紫,口吐白沫,十分痛苦。

费杀眉心一蹙,向尉迟轻声道︰“三哥,大敌当前,内哄不宜。”尉迟一点头,对尚拍魂道︰“尚老兄,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替他谢罪了吧。”众人不禁大忌,洪脚七中毒,犹不知毒从何来,都不禁暗自移开数步,离尚拍魂愈远愈好。

尚拍魂对尉迟、费杀似也十分惧畏,当下就笑道︰“既有尉三爷、费四爷说情,我尚老儿还有什么话说。”说罢手指凌空一弹,洪脚七的哀号立止,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那适才代表“莲花庵”的道人立即一把扶住了他。“莲花庵”的人对尚拍魂怒目而视,但一方面畏惮尚拍魂凌空施无形之毒,一方面也不敢违尉三爷、费四爷之命,当下不敢发作。

尚拍魂这种施毒之法,把沈耕云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着急:“这里邪派高手那么多,又有此使毒高手,萧大侠毫无防备,只怕……。”

这时只听费杀道:“尚兄,施毒布局的时候到了。”

尚拍魂阴阴一笑,腾出三只手指,向地上两名小孩的其中一名按去,一面道:“我把毒布在这两个小孩子的身上,再把他们弃于路边,萧老儿经过,定必察看,手上只要一碰触及他们的身子,便一定中毒,那时……赫赫……你们不必出手也无妨了。”

一面说着,手指一面向前按去,在烛火昏晃下,只见他三只手指又青又蓝,指尖又钝又平,仔细看去,原来只有第二节指骨,而无第三节,敢情是用毒过度,指节末端竟是退化了。沈耕云义愤填膺,怎能眼见尚拍魂施毒于村中幼童身上,当下大喝一声,一步踏了出来。

这一下子大喝,在这些武功高强的人来说,自不算什么,只是他们聚于此为的是暗杀萧秋水,所以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突如其来这一喝,群恶还以为是萧秋水出现,纷纷退了几步。沈耕云喝道:“喂!你们恃暴劫人,拦路狙杀,有没有王法”

这时月色部份为密林所遮,而沈耕云又在林中,是以群恶并看不清楚,只是一听这声音稚嫩,知来人并非萧秋水,便大是放心,一听来人说话的口气,便知道并非常出江湖走动的,尉迟冷喝道:“滚出来!”

他这句话一出,“三色神魔”滕雷、邱瘦、邓归分三个方向,“喳”地掠入林中,突然出现在沈耕云面前。树林里猫头鹰咕咕掠起,好不吓人。沈耕云心下一慌,呼地劈出一掌,滕雷一声冷哼,左手一刁,右手一搭,竟似铁箍一般,扣住了他的右手。

沈耕云大叫一声,左手又待劈出,不料方才举起,臂上一紧,已被邱瘦扣住,邓归更双手一捞,抓住他双腿,三人呼啸一声,呼地掠了出去,竟把沈耕云以三抬一的到了广场中间。沈耕云竭力挣扎,竟丝毫动弹不得。

沈耕云在同辈中已算是天生神力,但“三色神魔”的内力,却远在他父亲沈悟非之上,这三人一连手,沈耕云简直像蚁蝗一般,一捏便死。三人把他捉将出来,费杀端详了一眼,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乡野间无知孩童。”

费杀这一说,“三色神魔”倒觉自己太过紧张,杀鸡焉用牛刀,当下邱瘦、滕雷二人一放手,沈耕云便要挣扎,邓归一搭一扣,依然扳押着他,这一下痛入心肺,再也不敢乱动。

尉迟瞧了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杀了!”说这一句话,彷佛一句“喝茶”、“你好”一般,丝毫不动容色。

邓归立即应道︰“是。”手下一用力,只听一阵骨骼响声,沈耕云的身子被压得向下弯及膝部,而他双手被扳向后上方,眼看就要腰折而亡。

这时突地一声清啸︰“看剑!”“飕”地一声,一柄短小明亮的小剑,剎地刺向邓归。

这一声清啸声音不大,但极有威风,出手不快,但部位奇低,而出招时已离邓归极近,邓归三人横行江湖数十年,应变不可谓不快,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迫得怔了一怔,连忙松手一闪,“嘶”地大腿被划中了一下,鲜血淋漓。

邓归又惊又怒,在场众人也为之一怔,要不是这人出剑时先喝了一声,邓归一条腿怕是废定了。

只见“忽噜”一声,一个小身影自地上一跃而起,竟是被掳的小孩其中一名。八月中秋,月光份外清明,只见这小孩眉目清俊,年约十岁,但自有一股英爽之气,眉长及鬓,手中一柄短剑,在月色下反映一片清亮,一对眼珠黑白分明,直视诸人,毫无惧色。

沈耕云得脱,一见这小孩,喜而唤道:“方弟。”

那小孩转身笑道︰“沈哥哥。”一点也不显慌张。这一笑天真漫澜,连滕雷这等大恶之人,也不禁为之心悦。

邓归在“三色神魔”中最是诡计多端,没料却伤在一个小童手里。邓归疼痛异常,一时看不清楚,脱口问道:“你……你是谁?”

那小孩居然不以为奇,挺胸朗声道:“隆中日月村,方歌吟。”

邓归大吼一声,五指迸伸,一掌插了出去,方歌吟令他当众挂彩,他痛恨至极,一上来就对这幼童下了杀手。他却没有细虑到,若是这幼童不是心底磊落,出剑时不先断喝一声,他一条腿子,怕是早已废了。

邓归一掌击出,方歌吟丝毫无惧,一剑反斩,削向邓归五指。

邓归一怔,心想这小子好大的胆子,运力掌中,“当”地一声,剑锋斩在邓归手上,剑势一荡,邓归却毫无损伤!

“黄衫客”邓归大笑一声,随势欺上,一手抓住方歌吟的肩头,另一掌就要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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