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瞒大人说,却有此事,大人想知道啥?”
卫力一脸贪婪的看着周亚,吴启又给了卫力几块碎银子和一串铜板:“知道的都告诉大人,好处少不了你的。”
卫力忙不迭的捡起银子:“是,大人,叶大人半月前找了我们家老爷一趟,可把我们老爷高兴坏了,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呀,连忙请叶大人坐,叶大人却让老爷屏退左右,和我们老爷足足谈了一个时辰,谈完后,我们老爷笑着对叶大人抱拳,说此事就这么定了。”
“而后,叶大人就走了?”
卫力道:“是呀,老爷极力让叶大人留下来用膳,叶大人却说公务繁忙。”
吴启冷笑:“恐怕不是公务繁忙,是怕留的时间久了落入口舌,说他与你们老爷勾结抬高盐价,你们老爷这点事都参透不明白,还与叶大人合作?”
卫力道:“大人,此事你就不知道了,我们老爷是做生意的好手,西域商人都来和他做生意呢,有的买卖交给我们老爷,绝对赔不了。”
吴启想了想:“既然叶大人找你们老爷时屏退了左右,那二人要抬高盐价的事情,你们仆人是怎么知道的?”
卫力嘿嘿一笑:“我们老爷好酒,一日喝醉了对正在倒酒的管家说的,而后老爷禁止我们谈论此事,但是小的有时候赌钱输了,难免炫耀炫耀,免得被人笑话。”
周亚沉声:“酒后吐真言,按你所言,此事没错了。”
“是呀,大人,小的知道的都说了,能放小的走了吧?”
“李老爷好酒,那大概多久喝醉一次?”
卫力想了想:“每逢初一十五,我们老爷都酒兴大发,喝的醉醺醺的。他说,初一是新月,十五是满月,他得好好庆祝。”
“自古商人重利轻感情,你们老爷还挺享受。”吴启冷笑。
周亚使个眼色,卫力拔出刀:“若今日的事你走漏半点风声,那……”
卫力连连磕头:“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的绝对不敢妄言!”一边磕着头一边退下转身跑了。
看着卫力走远,吴启对周亚说:“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今日是十五,我到一趟李老爷书房,你在外面接应我。”
卫力点头:“是。”
深夜,月上中天。
盐商李府的西墙,周亚跳墙而入,躲开举着火把打着灯笼巡逻的家丁。
李府是五进五出的院落,一般书房在第三进的正殿,周亚躲在草丛中,从草丛里慢慢靠近书房。
“噫!人生苦短,得意须尽欢!”
周亚听到书房前面的说话声,身子不自觉的停住,慢慢蹲下,是李老爷在书房前吃酒,身边没有人伺候。
只见李老爷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月明,就像黄金,金元宝,金项圈,什么时候能到我怀里,不过,这次和叶大人谈成了,还愁大把的银子不来么?”
这时,周亚看到管家来了:“老爷,奴才给你倒酒吧。”
李老爷挥挥手:“不必不必,今日本老爷兴致大,要自斟自饮,你们,你们谁都不能来伺候!”李老爷看着有点醉醺醺。
那管家只好嘱咐了李老爷几句。
周亚看着那管家走远,暗中不动,等李老爷喝醉了,再进入书房,李老爷自己喝着酒又嘟嘟囔囔许多,大概一刻钟,李老爷喝醉倒下,手中还握着酒瓶子。
周亚摇摇头,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周亚轻身进入李老爷书房,借着月光翻找李老爷的书信。想必和盐运使合作,二人会留下什么字据。
李老爷书桌上书信繁多,周亚也不能点蜡烛,快速翻找拿起来看,一张一张的排除,眼看着没找到,周亚额头都沁了薄汗。
“咳咳,来人,本老爷渴了。”李老爷喝的大醉,在外头叫嚷。
周亚看了眼外头,加速找书信字据,李老爷耐不住渴,又叫了几声,来了两个奴才:“老爷,奴才给您倒水。”
周亚想着,倒水定会来书房,连忙找藏身之地,环顾四周,周亚瞧着柜子后一个竹筐,不知道做何用,缩身进了竹筐。
刚藏进竹筐,门“咯吱”开了,一个奴才点上蜡烛,一个奴才给李老爷倒水,点蜡烛的奴才看着书桌道:“奇怪,这书桌怎么像被人翻过。”
“是不是老爷喝酒前用了?”
“老爷平日不太用书桌,但是最近,”那奴才放低了言语:“咱老爷不是要和叶大人发一笔财么,说不定用书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