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凤翎看母亲不必迁居,心中松了一口气。
散朝之后,沈凤翎在御阶上对刘大人道:“多谢刘大人今日为本将军进言。”
“沈将军客气,本官只是看不惯有的人欺负一位妇人,而且,本官与将军素日交好,这点忙不足挂齿。”
“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大人。”
拜别了刘大人,沈凤翎到议事殿后头,“师父。”
沈凤翎年幼时的师父,御前侍卫看沈凤翎来了,问:“凤翎,怎么了?”
沈凤翎将今日在早朝的事情告诉了她师父,御前侍卫道:“你想让我协助派几个人手暗中保护沈夫人?”
“对。”沈凤翎期待地看着她的师父,御前侍卫说:“好,此事我一定帮你办成,巡防营的人,有我堂兄,他手下有可以调遣的人,放心。”
沈凤翎感激的看着她师父:“多谢师父。”
出了宫,沈凤翎没有到军营,到了一趟尚书府:“何大人,沈丫头来看你了。”
沈凤翎跑进老尚书大人何方的屋子,何方老大人正歪在椅子上看话本子。
“沈丫头,你来了?来来来,我这老眼昏花,看不清字,快给我念念这话本子。”何方招呼着沈凤翎。
沈凤翎叹口气,这何方大人,真是老顽童。
“大人,我这次来不是为了给你念话本子,是为问问,我父兄的死因。”
何方大人的笑容一僵,转而笑道,“沈丫头,刚下早朝吧,正好在老夫这用早膳,来人,做两盘煎鲜虾荠菜馄饨,切两碟虎皮冻,再……再取两碗杏仁酪,一定要新鲜,不能亏待我沈丫头。”
沈凤翎听着有点懵,自己是来为自己父兄死因,老尚书这是老糊涂了?
何方看着沈凤翎笑道:“丫头,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忘了用膳,不填饱肚子,怎么给你父兄报仇?”
沈凤翎倏然明白了何方老尚书的意思,浅笑:“何大人,还是你最懂丫头。”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想干什么?我都知道。”
过了两刻钟,厨房将早膳摆了来:“大人,沈将军,请用膳。”除了何方要的膳食,还有两碟咸菜。
煎馄饨香的让人想流口水,配着晶莹剔透地虎皮冻,沈凤翎觉得,自己好像好久没有好好用膳,沈凤翎捡起一个略有烫嘴的馄饨,吹了吹,迫不及待地囫囵入嘴:“好吃!”
“小心烫。”何方嘱咐着。
沈凤翎夹了一筷子咸菜一边嚼着一边笑道:“大人说的是,不过,这煎馄饨就要烫的才好吃呢。”
“你呀,可惜生为女儿家。”何方老尚书夹起一块虎皮冻,“你的父兄就是被你现在的夫家所害,只是沈夫人担忧,并且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数年前就拜托我,不要将此事告诉你。”
沈凤翎笑了笑,喝一口杏仁酪:“可惜,你们都没想到,我被赐婚嫁入了南府。”
何方长叹:“或许是天意,丫头,吃完早膳,随我到一趟书房,我有书卷交给你。”
“好!只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就是怕我母亲担忧吗?”
“你这丫头知道就好,记住,复仇可以,万不能出事,不然,我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沈凤翎笑着挠挠头,在何大人这里,才觉得心中轻松些许。
二人用完早膳,沈凤翎随何方到了书房,何方尚书屏退了所有人,从书柜极为隐蔽的暗格中,拿出一个书卷:“你父兄死的那场战役,所有参与的武将和文官名字,每个人的官职,写的一清二楚。”
“好。”沈凤翎拿着书卷,复仇之事,终于有了确切线索。
其实何方未早将书卷交给沈凤翎,还有一层原因,他要明白沈凤翎的复仇之心,只是一时心中不快,还是必须将父兄之死彻查,毕竟现在沈凤翎是南襄侯府的人,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褚辽国,女子须与夫家为天,沈凤翎揭发公公婆婆这条路,必定坎坷,若是沈凤翎及时看明白情形,就此作罢,那自己也不怪她,必定,沈凤翎虽然是护国将军,也是一个女子,一个儿媳妇,要遵从纲常礼法。
没想到,自己小瞧了这沈丫头,沈丫头视杀父之仇大过天,那自己必助沈丫头一臂之力。
肃青省。
临近傍晚,天幕渐渐墨蓝,南祈奕昨完一日视察,乘着马车回府。
“大人。”
“吁!什么人,敢拦钦差大人的道路。”
正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的南祈奕睁开双眸:“什么人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