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拦马车的人道:“大人,小的是沈凤翎将军的故交,有重要情报,特来求见大人。”
南祈奕将发髻上细长的玉簪取下藏于袖子中,掀帘子下了马车:“凤翎的故交?”
天已黑下来,南祈奕还可看得清来人,来人并未携带佩剑,只是一股清冷之气扑面而来,南祈奕眯起凤眸:“找本将军何事?”
“这……人多不便说,还请大人借一步说。”
南祈奕身边的侍卫阻拦:“大人小心,刺客刺杀钦差大臣的事情很多。”
南祈奕示意侍卫退下,问来人:“你说你是凤翎的故交,可有证据?”
来人道:“小的,经历过一场战役,那场战役中,沈凤翎将军的父兄都被魏国人所杀。”
南祈奕听后,上前两步:“原是这般,本官便与你借一步说。”
到了一条巷子中,来人单膝跪下:“小的百夫长郑阔,参见御史大人。”
南祈奕扶起郑阔:“你为了见本官一面,倒是费了心思,难道你知道当年凤翎父兄被杀之事?”
郑阔说:“小的,知道。”
南祈奕略沉吟:“本官并无看不起你意思,只是,你当年只是百夫长,如何得知凤翎父兄被魏国人所杀之事?”
郑阔道:“小的当年只是个新兵,家中贫寒,恰逢老母亲重病,无钱医治,一日我在军营偷哭,不慎让将军看见,将军体恤我,就赠我白银,治了母亲的病,后来我感激将军,英勇杀敌,将军提我为百夫长,若是当年的战役赢了,小的定有抬升的可能,而将军也信任我,有时我可以出入军营,与将军汇报军情,当年的战败,小的发现许多猫腻。”
“猫腻?”
郑阔跪下:“与魏国人战败,其实不是魏国人强悍,也不是将军原因,是,是几个文官为了自己利益,出卖军情。”
“什么文官,如此胆大妄为?”
郑阔皱眉:“这……小的告诉大人,大人,还望不会治小的罪,小的所言,句句属实。”
“请讲。”
“文官中,为首的,就是南襄侯爷。”
此言一出,南祈奕不禁后退几步:“本官父亲?”
郑阔继续说:“小的知道,大人可能不信,只是,此事小的不敢有半句虚言。”郑阔拿出一块腰牌:“大人请看,这可是南襄侯府的腰牌?”
南祈奕接过,那腰牌大概十几年前所铸,是南襄侯府的腰牌,郑阔又拿出一块镶着锦边的纸,上头写着:“军情卖与魏国,除掉沈将,富贵荣华。”
郑阔道:“想来,要将锦纸带来战场的人,是怕路途遥远,路上纸张破损,特镶了锦边。”
这锦缎的材质,只是京城特供,南祈奕道:“仅凭这两个物件,也不能说明是我父亲害了沈老将军。”
“小的当年就觉得朝廷来的人不对劲,特意悄悄跟随,果然二人在军营后协商,要害将军,小的当年没有经历朝堂险恶,直接冲上前对质,结果被打晕,等小的在干草堆里醒来时,沈老将军已经……”
南祈奕拿起腰牌与字迹,盯着那腰牌思忖良久,“此事,本官已明白,你这十几年,都住何处?”
“四海为家。”
“不如,你随我一同回京,本官给你安排差事。”
郑阔正求之不得:“多谢大人,只是,小的想为沈老将军守护沈府。”
南祈奕点头笑道:“好,本官成全你。”
郑阔犹豫一下:“大人,小的还有一事,小的不知现在沈凤翎将军是否在查当年沈老将军和沈少将军战败一案,若是,若是查出来是南襄侯爷所为,那您……若此案被揭发,那您……”
这件事,南祈奕若是真遇见,并不知自己如何面对,南祈奕转身往马车走去:“随本官回府。”
第二日,清晨,京城。
“卖绒花啦,上等的绒花,上等胭脂。”繁华的闹市区,一主一仆拿着采购篮子到卖绒花的摊前,看似主子的人拿起一朵绒花:“这绒花好看么?”
“好看,侍妾戴什么都好看。”
蒙薇笑道:“买两支。”
那丫鬟给付了银子,对蒙薇道:“侍妾真好福气,那梅香侍妾张狂,被您给斗了下来,成了粗使丫鬟,您终于成侍妾了。”
蒙薇冷笑:“这算什么,公子院子里的掌管权,还在大侍妾手中,公子有九名侍妾,我现在只是个侍妾,你就高兴了?”
“侍妾说的是,是奴婢见识短浅,侍妾以后一定能成为公子的正妻。”
蒙薇蹙眉:“若是想成为公子的正妻,必须有孩子傍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