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来雁门客栈吃饭得太多,那个锦衣少年高欢不好意思一直占着座位,早就走了
此时早已经过了中午,客栈里只有伙计和掌柜的一起吃饭。喊欧阳行落座之后古道便回了后院。
众人看欧阳行的眼光已经有些不太一样了。如果以前只是被欧阳行战神传人的名头吓到,现在他们则是真正见识到了欧阳行的不凡。大家或扭扭屁股,或悄悄打量欧阳行两眼,或默默低头不看与欧阳行有眼神接触,或者不安地拨弄着筷子……
红葵也颇为高兴,坐在欧阳行身边满是好奇地问道:“你究竟怎么做到的啊?记性怎么可能这么好?”
欧阳行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只是害羞地笑了笑。
不一会儿,古道从后院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本书交给红葵:“我看小行他笔画顺序还搞错,晚上有空你就拿这本书教教他怎么写字。”
众人远远朝着那书看了一眼,见是道德教的《道德真经》,当下都了然——掌柜的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给欧阳行传输圣教主旨了。
红葵也不推辞,收了书就嚷嚷着开饭。
下午的时候,店里又忙了起来,欧阳行自己慢腾腾写着账本,很快便过去,自不必细说。
晚饭过后,古道来前台接替了欧阳行的活计,早早让欧阳行跟红葵去学写字了。欧阳行见到红葵,十分疑惑,以心声问道:“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好歹你名义上也是古道的闺女,怎么他也放心让你跟我独处?”
红葵没好气道:“那老家伙一直让我用美人计,巴不得我留在你这里过夜呢。你现在身份可是战神传人,魔教的人巴不得要你入教呢。督主也真是厉害,你这假身份可不好运作,督主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你伪装成战神传人的?”
过了这么久,欧阳行已经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紧张了。当下他把东厂大比前后的事情说了说。
红葵一边磨着墨,一边道:“离阳剑宗的人真不是东西,以后你不要回去了。”
欧阳行点了点头,问道:“古道让你教我的,是什么书?”
红葵一推,把《道德真经》给欧阳行推了过来。欧阳行翻开来一看,只见目录上赫然写着:有教无类,仁为务本,国之不治,如琢如磨,礼之将行,惧孤而苟,中庸之道,君子爱财,义之所举九个章回名。
欧阳行一愣,诧异地抬头看了红葵一眼,见红葵一脸玩味的笑容,他赶忙翻开来仔细一看,果然,这《道德真经》不光章节名目与钦天监人手一册的《人策》相同,连内容也都一模一样。
“这什么意思?中和堂的人干嘛给我看咱们钦天监的教义?”
红葵也是傻傻一笑:“我哪知道?我也是进了魔教才知道,魔教的教义《道德真经》,竟然与我们钦天监的一模一样。”
欧阳行倒吸了一口气:“这可奇了怪了,我们与魔教势如水火,怎么还都看一样的教义,这怎么能行?”
“管这么多干什么,以后有机会找督主问一问。来,本小姐教你写字。”
不一会儿功夫,红葵已经研完磨,铺开了纸张。
欧阳行赶忙凑近红葵坐下。灯光之下,红葵脸上的毫毛清晰可见,皙白的皮肤更是无比耀眼,让欧阳行忍不住心动。
红葵却不在意,大剌剌翘着二郎腿,伸手便在纸上写了一个“欧”字,她一边写,一边道:“写字这一笔一划,是有规矩的。规矩很简单,就是要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看见我怎么写的了吧?你来试试?”
欧阳行点了点头,看着草纸上的“欧”字,自己拿过笔写了一遍。
“可以可以,就是这么着。来,看你能不能举一反三,写个‘阳’字试试。”
欧阳行想了想从左往右,从上往下的顺序,很快落笔。
红葵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孺子可教。来考你个难的。‘母’字。”
欧阳行又一次写对了。
红葵有些诧异,不服气道:“很聪明嘛,试试‘噩’字。”
欧阳行又一次写对。
“‘爽’字。”
欧阳行毫不犹豫,很快写对了。
红葵猛地一推手,把草纸推过了一边:“不教了。”
红葵突然发脾气,搞得欧阳行措手不及:“是我写的不对?”
红葵白了欧阳行一眼:“关我什么事儿?去,给我倒一杯水。”
欧阳行微微一笑:“是,司主大人。”
红葵闻言立马美美一笑。可她看到欧阳行偷偷看自己,立马又板起了脸。
红葵自知欧阳行已经学会了笔画顺序,便没兴趣再教,反倒是哪来草纸写了几首诗,想看看欧阳行肚子里有没有墨水。结果欧阳行知道的还不少,红葵写的诗句欧阳行都知道出处。这一次红葵没有再恼怒,反倒是来了兴趣:“没想到你还挺喜欢诗词的嘛,我再写两首你来看看。”
欧阳行摸了摸鼻子,感觉红葵雀跃的心情,他对红葵要写的诗也来了兴趣。雪郡的薛少游要是知道欧阳行以书潮所得泡妞,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
只见红葵以行书写道:
“晨醒窗外雨悄悄,停停复复鸣栖鸟。
出门行处,红了花椒。
人生多少营营事,雨后清凉不知恼。
醉里一笑,休了休了。“
接着红葵又写道:
“夏夜人沸醉者多,可怜图醉醉无我。
朝来薄雨夜来寒,人生无奈泪涟锁。
辔头连鞭交与我,长风坡上衣不着!
驾马朝天多鞭策,天上人间匆匆过。”
欧阳行看着这两首诗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却根本没有印象,只好道:“这两首诗我还真没见过,还是你学识渊博。”
红葵哈哈一笑:“你没见过吧,因为这是我自己写的呀,写的怎么样?”
欧阳行猛地一瞪眼:“你自己写的?”
“嗯呢。”
“哇,你这太厉害了。我还只会看书呢,你就已经会写诗了。这真是太厉害了。”
“你觉得写得怎么样?”
欧阳行有书潮之识,但还远不能将所知活学活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诗歌的好坏,只是道:“我觉得你这写的和那些大诗人写的也差不多,估计也是会流传下去的好诗。”
红葵一撇嘴:“你懂个屁呀,我这瞎写的。看个有意思就成,哪能跟书上的比。”
“当当当”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红葵赶忙把落诗的两张草纸收拾起来压到了草纸的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