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沛又称沛县,坐落于沛国北部,乃豫州领土,毗邻徐州。
刘备来到徐州,归属陶谦后,陶谦便封他为豫州刺史,让他进驻小沛。
由于如今汉室衰微,权势薄弱,各路诸侯自封刺史这种事已是家常便饭。
而如今的豫州混乱得不得了。各路诸侯都想自封一个豫州刺史,随便让他们安插在豫州的某一块地,以表示各自的门户。
刘备就是如此,他被封为豫州刺史后,就自己在豫州沛国找到了这块无主之地——小沛,鼓励军队及当地百姓播种耕田,吸引各路商人、士人、贤才汇集。
可惜,不知道是这小沛风水不好还是怎样,一年下来,小沛的发展并不景气:庄稼收成不理想,手工业发展也没预期好;士兵倒是招募了不少,大多都是豫州战乱的流民。
因为士兵多了,军粮就成了问题。因为收成不佳,还得靠陶谦的粮食补给勉强支撑。
人太有魅力,有时也是烦恼。幕下招来了这么多人,自己还要有钱有粮养活他们。虽说刘备正在努力,但现实总喜欢没事找事地打人脸。
来到了小沛,周围的景象便如同切换频道一样大有改变。相对于朐县,这里更加萧条、沉闷,缺乏生机;跟郯县相比,小沛相对人少,不那么热闹,更加死气沉沉。
没办法,相比于东海郡中部的郯县,小沛地处四战之地,或许没过多久就会有一队贼寇或者其他势力来找茬。难怪这里气氛更加萧条。
进了小沛后,一队人马在门口迎接。为首的将领高大威武,面若红枣,手持大刀,更突出的是——他那双丹凤眼下,飘着长约二尺的美髯。
如此高的识别度,连现代人的段斌都能一眼识出!
关羽关云长!斩颜良文丑、千里走单骑、败走麦城……不对,水淹七军的三国英雄,关二爷!!!
我TM终于见到本人!
他长得可真是又帅又威风!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那把大刀,跟自己想象中的青龙偃月刀不太像;骑的马也不是赤兔马。
关于赤兔马和关羽,历史不好的段斌也清楚赤兔马是曹操在下邳之战打败吕布后送给关羽的。在玩《三国无双》时,自己还特意留意了关羽的坐骑变化和相应时间。
关羽下马,向刘备、张飞抱拳道:“大哥、翼德,云长在此等候多时了!”
刘备、张飞下马,也对关羽抱拳招呼。三人欢声笑语,真的就像亲兄弟一样关系亲密,毫无遮掩。
不,应该说是比亲兄弟的关系还要亲密……段斌看向出车的陶商。
“云长公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玄德公幕下真的是人才济济啊!”陶商出车,扶着栏杆,大声夸奖。
段斌看得出,秀存在感的机会,陶商真的是一秒都不放过。
“沛县守将关羽关云长,见过大公子!”关羽洪亮的声音不禁让人振奋精神。
“免礼免礼!商于高处一览,玄德公的军队架势果然气势十足!配得上您的良将奇才!”陶商还站在车上,俯视着迎接的刘备军,满意地点头。
好好享受站在高处俯视一切的快乐时光吧!到时下了车,你就会体会到身高差的绝望了。
段斌拿着刘关张与陶商比较身高,不由摇头。
“外面风大,请大公子、夫人与剩下的诸君随我等前去您们的行馆!”风越来越强,刘备没有关羽、张飞那洪亮的嗓音,只能扯着嗓子大喊。
陶商怕被风吹倒,小心翼翼地在仆从的搀扶下上了马,跟随刘关张等人前去行馆。
段斌等人紧随其后。到了诸人的行馆,真的,可能是先见过糜家的宅邸和郯县的行馆,小沛的行馆给人以一种强烈的荒凉感、破旧感。加上大风的环境,有人生怕这个行馆会被吹塌。
段斌、诸葛瑾对此表示无所谓,这种住宅也不是没见过、没住过。但陶商不经意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刘关张的目光一旦转向自己,表情瞬间切换成灿烂、满意的笑脸,虽然有那么一丁点僵硬。
众人下马下车,贵人们先走进行馆里避风沙,陶商的夫人们还是由侍女佣人撑着伞进去的。
接着佣人们将行李搬进去,其中也包括窦根儿和阙姝。当然,段斌也帮她们搭把手。
这个行馆地处郊外,空间很大,但看上去真的很荒。因为注重军械、城墙及民用建筑的建造,刘备也没花太多钱去维修过行馆,因此它看上去还有点破。
陶商和其夫人当然进最好的房间。段斌和诸葛瑾被特意安排进了靠大门的房间。虽然房间不大,但按地理位置看,若是出行,非常方便。
这是张飞特意要求的,他想段斌住在出行方便的位置,这样他出来方便,自己找他也方便。
额……听着张飞爽朗的大笑,段斌无言以对。
但由于诸葛瑾的母亲也来了,这个房间便显得有些狭窄。虽然她觉得无所谓,但因为要照顾老人起居,这般房间确实有点狭小。
张飞挠着头,往四周观望,给她老人家挑了一个附近宽敞的房间,离门口近,窗口能晒到太阳,风沙也不会吹进来,适合老人居住。
因为随时要照顾母亲,诸葛瑾也请求住进了那个房间。
所以段斌一个人,住在了靠门的这个屋舍里。
这屋舍地理位置是好,但这房子东面紧贴高墙,窗倒是在北面。可这万一大门开着,正好把窗全部挡掉,自己这屋就真的跟家徒四壁差不多了。
可张飞不管,出行方便就可以了,还管这么多干嘛?他还表示自己要将你的无耻……不,英勇战绩告诉二哥,然后自己和二哥前来找你切磋比试,不赢不休!
段斌只得抱拳回答,我真诚地感谢您,让我有机会认识三国大名鼎鼎的关云长。只不过他可没这样直说。
张飞正要出去,正好撞见了拿着布衣过来的窦根儿和阙姝。张飞问两人来此何意?窦根儿表示她们二人是来服侍段舍人的。
张飞转头打算问段斌的意思,但他隐约注意到段斌微微露在脸上的羞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便不再过问,直接离开了。
窦根儿与阙姝进来,先向段斌行礼,然后窦根儿略显害羞地开口:“大人,因为给佣人安排的住处过窄,住起来实在拥挤,闷热。看大人这里还有空间,我二人……能否在大人房间里设榻?顺便服侍大人。”
只拿着几叠布衣来服侍,而且两人都是经历过穷苦生活,段斌非常清楚这两人怎么可能是因为挑剔住处拥挤、闷热而来自己这里住,其中涵义不言而喻。
“当然可以……没问题……”段斌强行挤笑,以掩饰住脸上的羞涩。
窦根儿与阙姝将粗布找地方铺好,整理一番。
“因为沛县近日多风沙,天气干燥,行馆修缮不佳,夫人们便要求女佣人兼侍女之责,不仅干活,还可能随时被唤去服侍她们。所以我和根儿可能昼夜忙碌,没法长时间服侍您。”阙姝说道。
段斌点头,嘴里却不停默念着“服侍”一词,总觉得这个词从她们口中念出,会给自己一种快感……
啊不不不!大白天的,段斌你在想什么鬼?!现在是本名章的事最要紧,自己不得有一丝杂念!
但他心里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他敢保证,自己心里的那头冲动的野兽,绝对是只狼。
狼先生你给我安分点,现在可是紧要关头,孰轻孰重你可得清楚,别给我动不动就发情冲动!
段斌自我安慰道。
…………
此时,行馆的大堂内。
刘备让手下向陶商、诸葛瑾陈述近日的政事、军情、粮食状况等现状。陈述者说话不拖泥带水;语言简洁明了,没有一点废话;态度庄重严肃,没有表现出一点阿谀奉承的意思;句句属实,没有一句是虚假夸大,每个字眼中都真实表现出小沛不景气的现状和渺茫堪忧的发展前景。
此人是豫州别驾,姓陈,名群,字长文。因为小沛能官能吏紧缺,他不仅要辅佐刺史,还要伸手辅助很多曹,甚至有些曹就由他全权负责。
但是就算事务繁多,他也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办事效率高,对小沛的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帮助。甚至说没有他,刘备的小沛一年下来会更加不景气。
没错,他就是后来曹魏的镇军大将军、九品中正制的创立者、四大托孤大臣之一的颍川陈群。在投靠曹操前,他是刘备手下的别驾。
当然,他出身名门望族,《陈太丘与友期》的“元方”,陈纪,便是陈群的父亲。这优良的基因,在他们陈家父子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是《陈太丘与友期》的主角“元方”,段斌一定认识;可是其子陈群,九品中正制的创立者、日后曹魏的镇军大将军,他反倒不一定认识了。
“小沛的粮食问题最为突出,尤其是在豫州贼寇横行、众势力虎视眈眈的背景下,这问题就如同发作的毒瘤般,纠缠不去,剧毒致命。”
刚才那话,陈群没有虚假夸大,他只是用精准形象的比喻修饰这个听起来夸张的事实。
“之前刺史大人说过,今年沛县的粮草大部分由东海、下邳等地运输而来,加上农田的少数收成,才能勉强支撑现在的沛县。”诸葛瑾道,“别驾说得如此严重,莫不是粮草运输的问题?”
“先生眼光敏锐,所言极是。”陈群拿出有关粮仓的公文,上面的仓内粮草变化,包括霉变或偷盗而损失的分类,都写得一清二楚。
“今年收成本来就不行,大部分依靠从其他郡国运来的的粮草补救。而且就算是霉变、偷盗行为,甚至是外来势力侵扰等影响,也不会让粮草问题到达如今迫在眉睫的地步。”
“难道其他郡国不愿意给吗?”诸葛瑾问道。
“这点刺史大人在郯县确认过了,其他郡国每次都会按时发粮,并且都上报给州牧。”陈群解释道,“您也清楚,东海糜氏、二公子和下邳陈氏一向对向小沛运粮一事很积极。”
听到陶应,陶商脸上浮现出了嫌弃与厌恶。可诸葛瑾却对陈群的后面一句表示疑惑。
发粮是以各郡国官府的名义,为什么陈群这种严谨的人说的称呼却是两大家族以及陶应的尊称?
“既然发粮无误,那就是运粮时的问题了。那负责运粮的是……”诸葛瑾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先生要说的,是笮融对吧。”刘备突然开口,“他是彭城、下邳的漕运官,负责将粮草和货物运输至东海。”
“笮融负责东海、彭城、下邳的漕运,所以他也可以负责三郡向小沛的运粮?”诸葛瑾问道。
“没错。请大公子和先生等人前来,正是因为笮融的事。”刘备拱手,郑重其事道。
诸葛瑾心头一震,他从段斌那了解到峥嵘宗贼与笮融有串通合谋之嫌疑。而刘备对段斌说请他们来,是为了本名章的事。
笮融和本名章,难道有关系?
虽然有失礼节,诸葛瑾还是忍不住去直视刘备的眼睛,以确认猜想。
正巧的是,刘备也用别样的目光快速示意诸葛瑾,仿佛在回答诸葛瑾。
果然有关系。
“笮融他难道私吞了粮草?”陶商尽量插上一句。
“不仅如此,”刘备道,“他还将粮草换成劣质米以及霉变的食物,运来此地。”
这笮融胆子也太大了吧?诸葛瑾问道:“刺史大人有派人向笮融讨要说法吗?”
“我派遣过手下简雍问过笮融。他说这是由于各郡国发送的粮草品质不好,以及运送过程中耗材所致。”
这里的耗材,意指民夫用车运输粮草时,路途颠簸,部分粮草被抖掉了,或者运输过程中民夫累饿了,就拿运送的粮食吃。
“不管是哪种耗材,负责运粮的漕运官都应该负责啊。”诸葛瑾道。
“简雍他问责过了。”刘备摇头,苦笑道,“笮融没好气地赶他走了,还叫士兵逼迫他离开。”
“那个悍匪竟然如此大胆!敢顶撞玄德公的人!”陶商愤怒道,“我陶商,定会为玄德公出这口冤气!”
“大公子能为玄德着想,备自是感激不尽。”刘备热泪盈眶道,“备冒昧请您来,就是希望您能帮备处理粮草之事。现在沛县的流民越来越多,若无足够粮草供应,只怕免不了一场饥荒啊。备只求百姓无事,若事成,备定当报之大恩!”
“报之大恩?”陶商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关键词,拍着胸膛保证道,“自古英君,不求他物,但求百姓无事!请玄德公放心,为了沛县百姓的生计,商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大公子!”刘备喜极流涕,与陈群一起跪谢道。
诸葛瑾见陶商信誓旦旦,不由暗自担心。他可能不清楚,让一个得州牧之宠的悍匪乖乖认罪、拿出粮草,可没那么容易。
甚至来说,这很有可能不是个只靠动口就能解决的问题。
刘备带着陶商回到房间,诸葛瑾与陈群跟随在后。陈群拉住诸葛瑾,轻声道:“悄声言语虽失礼,但群还是忍不住问问先生:您为大公子做事,累吗?”
诸葛瑾对这一问题,一时难以回答。看着诸葛瑾难以启齿的表情,陈群道:“您这么犹豫,怕是有难言之隐啊。”
“抱歉,恕瑾难以启齿。”
“您只是想保住他的面子而已,不用抱歉。”陈群道,“就算在小沛,我也听过很多关于大公子的舆论。怠忽荒政、纨绔子弟、狐假虎威、装腔作势……也有人说他乐善好施,但大部分都是差评。”
“提出舆论的都是些什么人?”
“从徐州来拜访刺史的儒生名士,或者大小豪族等等,比如名士赵昱、徐州别驾糜竺、徐州刺史颜盛、下邳陈家的陈登。对了,还有他弟弟,陶应。”陈群罗列道。
诸葛瑾听到这些名字,十分吃惊,每一个都是身份、地位均具有影响力的名人。
“……您以为呢?”
“今天之前,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光听别人提起。我又怎能妄自臆断?”陈群坦言道。
“是瑾失言了。”诸葛瑾拜道,“连侍奉之人怎么样都无法讲出,瑾实在无能。”
“先生言重了,您没必要自责。我也就比您大不了几岁,我也时常感到自己的无能。就算刺史评价没有我就没有如今的小沛,但我也时常没能处理好百姓和君主的问题。”陈群叹气道。
“虽然第一次才见到大公子,但听闻诸多名士能人的评价,群恐认为,这州牧之位,大公子怕是无望了。”
诸葛瑾对此并无惊讶,可能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
“您是说,大公子迄今为止的付出,到最后都是付诸东流?”诸葛瑾说出“付出”一词,有点生硬。
“恐怕如此。”陈群认真道,“而且听闻他们的评价,恐怕二公子亦无望于州牧。”
诸葛瑾可以想象他们对陶商、陶应的差评场面,不由为此二人感到遗憾。
“都谈到这了,不妨听听诸葛先生的高论。”陈群拱手道,“只是猜猜,您认为州牧之位的继承者是何人?”
“刘备。”诸葛瑾这次脱口而出,令陈群稍显吃惊。
“何以见得?”
“那么多徐州的名士能人,长途跋涉来到沛县,与小沛的您们评价人物,”诸葛瑾笑道,“难道不是欣赏玄德公,对他寄予厚望?”
“先生聪慧!群虽然在沛县时间不长,但对刺史继任州牧表示自信。”陈群道,
“刺史为人仁德、大度、勤俭、开明,爱民如子、体恤下属;志存高远,忧国忧民,深谋远虑,骁勇雄豪,实有枭雄之相、君王之命。”
闻言,诸葛瑾大受震撼,首先是对陈群于刘备的高度评价,尤其是最后的“枭雄、君王”二词,这可不是能随便说出来的评价啊。
还有,前日他从母亲的口中,也听过与陈群相似的,对刘备的评价。
“只是……”陈群眉头一皱,“虽说刺史有枭雄之相不错,但我感觉他有点遮遮掩掩……”
遮遮掩掩?
“比起枭雄之强横突出,刺史似乎藏着掖着什么,不敢出头,就好像不想让别人看透自己似的。”陈群解释道,“是他想隐瞒还是没下抉择,我无从推论。至于他藏着什么,我只能说,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原来如此,瑾今日受教了!”诸葛瑾躬身道,“长文先生高谈阔论,瑾实在受益匪浅!”
“子瑜先生言过了,今日识君,长文倍感高兴!”陈群拱手道,“长文欲交先生朋友,您直接叫群长文即可。”
“这是瑾的荣幸!那长文也直接叫瑾子瑜即可。”诸葛瑾笑道。
“总而言之,笮融常常恣意用事,胡作非为,大公子此行不易,还望子瑜能辅佐好他。”
“多谢长文提醒,子瑜谨记!”
于行馆用完晚膳,段斌与诸葛瑾前往后院中的一间旧屋,刘备早已等候在此。
张飞在晚膳时狂吹段斌的高超武艺,一直劝说二哥去跟他会会,让段斌大开眼界。
段斌闻言,不禁尴尬。他和张飞的交手,都不是真正的单挑,根本无从判断出,自己的武艺到底高不高超。
他只能向关羽解释,翼德公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自己的武功可远没有他说的那么强,自己显然被翼德公高估了。
张飞膳后还向段斌宣战,要求大战三百回合。刘备见他狂妄无礼,让关羽把他拖走。
不过关羽倒是表示,虽然三弟大醉,可酒后出真言,三弟的话不会全无根据。自己很期待和段斌一战。
在旧屋里,刘备向段斌、诸葛瑾陈述了本名章的事情。
曾经,陶谦寄了一份密信给刘备。
上面说,“非玄德公不能治徐州、抵贼寇。二子愚笨,孙辈尚小,望玄德公为我二子辅政,暂且继州牧之位。待孙辈弱冠,徐州局势安稳,还请玄德公选拔孙辈中最优异者继州牧位,成为君主;若孙辈无能,则至曾孙辈,选其中最优者。
玄德公宁肯抛弃白马将军手下高位,也愿意劳驾来我寒府。您的诚心,谦体会颇深。
玄德公仁义宽厚,乐善好施,汝所到之处,百姓无不信汝,能人无不从汝。相信汝能为谦治好徐州,让徐州比我管治下的更加繁荣。
从我成为徐州牧开始,直到今日,为了壮大、保障我的基业,我利用黄巾军、阙宣、笮融,还有如今崛起的峥嵘宗贼,以此排除异己,稳定统治,为基业增添积蓄。
一切尘埃落定之际,我便将他们彻底清除,真正做到完全的集权。
谦命不久矣,能留给汝等的,只有那些积蓄,即是我的遗产。二子贪心,不得容他们半点私用。遗产的位置,我已亲手绘制地图。谦逝世,汝可据地图所示,找到我留下的遗产。它们能为汝、为陶家、为徐州的基业,带来无量的益处。
汝非贪者,品德高尚,一定能合乎情理地,使用这笔遗产。
汝可凭此信,以及信尾的——我的本名章,无需持有州牧章,便能取得州牧之位,防止身边贼臣作乱。
可怜,我没有女儿,可许配汝,否则,汝真的就是我陶家人,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刘备读完信,放在了案几上。
信尾,只有一道,缺口。
陶谦交予刘备的,可证明州牧之位传给刘备即为州牧本意的本名章,被人撕掉了。
刘备还说,被偷走的,还有标注遗产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