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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忆:纠结(五)

时间一晃终于迎来了高中时代最紧张的生活,秦玉搬到了二校区,备战高考。

学习氛围更加紧张了,每天都要晚上九点才下课,这个时候的学生都忙的喘不过气来,有的四五点钟起床学习,晚上一两点才睡,每个人都过着生理极限的生活。

秦玉也是完全的不够睡,每天昏昏沉沉,什么体育课、音乐课、绘画课、就连自习课也通通取消,每节课都被老师大量灌着知识,哪里有功夫管你喝不喝的下去啊,秦玉倍受折磨,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终于老师通知今天可以上一节体育课,同学们欢呼雀跃,跑进操场,可没想到原来是体育达标考试,整个高三部体测,满操场都是人,方超大声喊着秦玉。

秦玉跑过去看她胸口带了个小牌牌,问道:“什么情况啊?”

方超自豪的说,“工作人员,看到没”,然后用手指着牌牌说,“一会你哪项不及格找我,我通通给你及格”,说完得意的笑起来。

“你咋那么厉害呢,合着这个操场你说了算?”秦玉不屑的笑道。

方超摸摸脑袋说,“一会你记得分组之后告诉我,我负责你们组,保你没问题”。

“集合了”,老师高喊,“20人一组,下面念名单,每组跟好自己的工作人员,准备考试”。

秦玉向方超招了招手,方超正要站到秦玉组前面,却被另一个女生抢了先,方超剑拔弩张的说道,“哎,咱俩换一换”。

女生看都没看她,“不换”。

“这里有我朋友换一下”,方超几近愤怒看着她。

秦玉看事不好,赶紧上前拽了一下,“算了,算了”。

方超狠狠的盯着那个女生看,“你少瞪我,你以为我愿意带这一组”,那女生说完,回头看看,“这一组胖的胖,弱的弱,一看都达不了标”。

“你说谁胖呢?”说完方超就要撸袖子,“那你还要这组,你是不有病”。

女生手指着远处无奈的说,“有事问他”,回头不懈的撇了秦玉一眼,秦玉一脸懵状看向她指的方向,竟然是陶尽然,方超马上心领神会带别的组达标去了,秦玉愣愣的站在原地。

“走啊”,那个女生喊道。

“啊”,秦玉蒙蒙的跟着走,时不时看了陶尽然一眼,他并没有看她。此时秦玉心里竟有无数只小鹿在蹦跶,不免脸上滚烫烫的。

达标开始了,仰卧起坐,5人一组,刚才那个女生帮她按着腿,“1、2、5、8、15、30,秦玉达标”,随后站起身。

这时的秦玉彻底蒙圈了,心想这作弊也太明显了,其他组的人全都看着她,她更加不知所措,傻傻的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几个考试的女生在边上窃窃私语,“这也太不公平了,什么意思呀”。

随后带队的女生转身只说了一句话,“陶尽然罩着的,有意见你们可以找他去”。

秦玉愣在原地,老天啊你不能隐晦点吗,这样也未免太张狂了,我什么时候成了陶尽然罩着,你是古惑仔看多了吧。

秦玉吓坏了,涨红了脸,从没遇见过这样难为情的时刻,她怎么也不会料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听到这样的话。

这就意味着她和他有说不清的关系了,留给别人的都是无限遐想。随后她发现其他人的眼神都变了,或嫉妒、或鄙夷、或羡慕,这样的目光将她烧的灼热,竟忽然觉得无地自容。

她赶快躲到队伍里,不想让任何人再看她,心脏疯狂的跳动着,早已六神无主。

她若只是原来的那个秦玉还好,蛮可以继续享受这种照顾,可是她已经有点偷偷的喜欢他了,怎么办,此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事被所有人察觉,再无处躲藏。

下一个项目,立定跳远,秦玉擦擦汗,真是没一个强项,从小身体不好,体育课运动项目基本都是不参加的。

她心想再不要起幺蛾子了,今天的惊吓已经够多了,想着想着突然被旁边人挤了一下,她抬头一看,是陶尽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陶尽然一把拉住她的左手,把她拽出人群。

那一刻,秦玉有些恍惚了,彷佛人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她的眼里只有他。

陶尽然松开了手,转头看着她,看到秦玉那木讷呆呆的眼神,心里有些想笑,这傻乎乎的。

“傻啦,想什么呢?”陶尽然说完轻轻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肩膀。

秦玉赶紧低下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故作生气的说道,“你拽我干什么”。

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她捏了捏胳膊,转过头故意不看他。

看不了,看了心脏就莫名的跳动,头脑一片空白,浑身的细胞都在躁动。

“你能达标啊?”陶尽然问道。

秦玉低头想了想,“有点费劲”。

“那你往前挤什么?”

秦玉低头,摆弄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会等这组都测完了,你最后一个,随便跳一跳,我让他们直接给你写个成绩就行了”,陶尽然很平静的说道。

“这个、这个、不太好吧,刚才已经不太好”,秦玉为难的答道。

陶尽然无奈的撇了他一眼,“那你是不想高考了”。

“当然要考了”,秦玉说完又低下头,自觉没有底气。

“那就别那么多话,站这等着”,陶尽然一脸嫌弃的表情下了命令。

秦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从前都是她下命令,他执行,从前是个子差不多高,她总感觉是自己居高临下,现在怎么反过来了,他怎么长这么高啊,高出秦玉一头还多,再也找不到居高临下的感觉了,反而感觉自己像一只听话的小动物,仁他摆布,秦玉无奈的摇摇头,还没开战就已溃不成军。

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了,秦玉感到自己的大脑已经接收不了了,她是该兴奋还是该惆怅。

“想什么呢?”方超问道

“啥也没想”,秦玉呆呆的说。

方超捂嘴笑,“你今天算是彻底出名了”。

“啊?”秦玉惊讶道,“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方超哈哈大笑,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不过估计她要成为全校的话题对象了。

自那以后秦玉走在校园里总觉得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还总平白收到来自不同女生的白眼,着实辛苦。

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事,喜欢一个人又不敢说,既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爱意难以启齿,辗转反侧,竟还是胆怯的什么都不敢做。

想着想着,秦玉看向窗外,人生中第一次的惆怅,第一次的不知所措,第一次真实感受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痛并快乐着的。

时间一天天过,天黑的越来越早,转眼冬天就到了,胡同里黑的吓人,平时秦玉都和同学结伴回家,这一天同学请假,她硬着头皮一个人走,好在这条路还有别的学生走。

走着走着隐约看见前面有两个人,推来推去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进一看,三个人愣在原地、陶尽然和那个达标时带队的女生。秦玉看见了总不能装没看见,那才更显心虚呢。

“嗨”,秦玉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说完急速走过去。

“等一下”,陶尽然喊道,“你怎么自己走,没人陪你回家吗?”

“有、有、就是今天有事了”,秦玉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

却隐约听见有人跑过来了,秦玉心里蹦蹦跳,心要到嗓子眼了。这是朝她跑过来了,还是、秦玉快步走着,不好意思问,也不敢回头看。

突然有人拍上她的肩膀,秦玉一紧张、啊了一声,回头一看,是陶尽然,他居然真的跟了上来。

陶尽然大笑,“吓着你了、你不是胆挺大的嘛!”

“你拍我干什么?”

秦玉故作生气的说道,却看见不远处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是那个女生吗,秦玉心里有些难过。

“我这不是主动献殷勤吗,看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不知好歹呢?”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大半夜的你这...拉拉扯扯…”,秦玉一下闭了嘴,老天啊,说了些什么。

“哎呀真是,我不是为了给你作弊,我能被...”

没等陶尽然说完,秦玉喊道,“我有求你那么做啦?”

陶尽然愣住,“啊、没有”。

“那你凑什么热闹?”秦玉忿忿地说。

“合着我多此一举啦”,陶尽然也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误会我我才说的,要不我都不告诉你”。

秦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讲话,明明是希望他跟来,可他来了,想到他周围的女生,心里又不是滋味。

“我回家了,你不要跟着”,秦玉转头就走了。

走着走着,发觉身后已经没人了。再往前看看路,漆黑一片,慢慢的停下了脚步,狠狠的恨了自己一下,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就不会好好说话呢。

尽管如此,从那天之后,秦玉每天放学都希望自己能遇见他,可是再也没有遇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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