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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杏

窗边的月色清疏而淡漠,勾勒着一圈不深不浅的云辉。不时听见厅堂里传来的欢笑声,还有丝竹管弦的呕哑嘲哳,烦乱得让人心下不安。

我提着快要拖地的藕荷色襦裙,让自己尽量不要踩到绊倒,袖兜里还装着两块玉玫香枣酥和两块糖丝锦蓉糕。我每走一步,都要看着确认是脚尖先着地,不会让旁人发现,尤其叔父门前那几个险些抓住我的看门小厮。

说是叔父,其实是爹爹的堂弟,只是和我家素来还交好,不过想来也两三年没见了。

叔夫家的宅院真是大啊,况且听说今天府上来了贵客,四周都是彩绣辉煌,灯火通明的,看得人直晃眼。府里的下人们各处奔走着清理场地,或是擦拭桌椅什物,还有的在每张桌上摆起花茶糕果。

花我是不稀奇的,我家里也一抓一大把。茶是任哪户稍微宽裕点的人家都不稀罕的。鲜果是时新的,浔阳江头的市集小摊各处都有的买。倒是这些糖糕酥饼让我寻个新鲜,家里人平日里不爱我吃甜食,吃零嘴,在叔夫家各自都在忙各自的,没人管得着我。我便躲在桌下一伸手,从茶桌上偷顺了几块糕饼,应该没人注意到我。

脚步声“嗒嗒”地裹挟着做了坏事的欣喜,还有难得叛逆的满足。我已经不管我进的是哪扇门,跨过的又是哪条门槛,一心只想寻个僻静处歇脚藏身。

不知是到了哪个厢阁,看起来四下里并无什么人,偶尔经过也不过是一两个八九岁的小僮奴,也不认得我。

屋里有些昏亮,两盏红烛摇曳着微芒,不过窗子很大,探出窗去可以瞧见一整条河街的景致。

此时日近黄昏,河街夜市上灯了,河边开始热闹起来。叔父本就是浔阳城有名的大商户,加之今天宾客盈门,原先安谧的静流,随着越来越浓重的笑语欢声,汇成了一片喧腾的海。尽管,我也没见过海的样子,但我想它应该是很大很大的一片汪洋,像我此时见到的这样。

我从角落里搬了一张梨木雕花圆矮凳,靠着窗前坐下。我从袖兜中再取出那些糕点时,玉玫香枣酥已经碎成了三四块,从袖口处还落进了许多酥屑。虽是碎得不成样子,但我或许是因为逃跑得匆忙,许久没吃东西的缘故,几块小小的糕饼竟不知是如何下肚的,连袖口里落进的碎渣都被我抖了出来吃掉。

我无聊地趴在木雕花窗沿上,如意苇的帘幔松松地垂了半卷,每一道缝隙间都容纳了远处了无生机的霞光和渐渐涌起的暮色。我很喜欢赏这样的江景,暮春的晚风徐徐吹来,吹拂着我的裙角,飘了又飘,摆了又摆,棉薄丝裙也映上了余晖的灿金色。

不知怎么,风吹得我头脑发昏,直有困意一点点地像水雾般朝我袭来。

直到大门处隐隐地传来锣鼓声,迎贺声,似是办喜事,应该是那贵客来了。我想出去看一看,毕竟一直困在这里也太无聊了,说不定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倒不那么快被看见。虽是这么想,但终究还是怕的。“我就混在人群中间,远远地看一眼。”想到此时大家应该都出去迎客了,我料着应该没人会注意,但仍是提着心,拎起裙摆蹑手蹑脚地出了厢阁。

每走一步,正厅里的欢闹声便浓重一分,我听见叔父和婶母道万福请安的声音,还说什么清平盛世,皇恩浩荡之类的话,难不成来的是哪位宫里的人。我忽然有些紧张起来,躲在正厅后的乳白色的玉屏风后,悄悄地探出半个头张望。

正厅中央的两个主座上,右座坐了叔父,婶母坐在右侧的偏座,左主座上坐了一个我从未谋面的贵妇女子,约摸四十五六岁,和婶母还有些许相似。她一身明红的宫装,长袖都要及了地,衣袍上的凤纹走线蜿蜒而华整。头顶金簪宝饰别了一圈,凤头珠金步摇分外显眼。满头金翠下一双似喜非喜的,令人肃然的眼波泛着一丝的温和,朱红的唇色不时微微勾勒起不经意的笑颜。城里的贵胄或是亲眷立侍于两侧,不敢出一声,那些小厮女使都躲到远处偷看,也不敢出一句话,只有叔父和婶母同她交谈着。我心想这样的衣着仪仗,这不是贵妃娘娘就是皇后娘娘吧。

忽然,我听见叔父对那贵妇讲道:“常听娘子说起太后娘娘您,想来你们姐妹二人年久未见,应该甚是惦念吧。”

“什么,这是当今的太后娘娘,而且还和婶母是……”我惊得慌忙捂上嘴,竖起了耳朵想再听下去。

“官人你也知道,我是向家的庶小女,大娘娘身为嫡长,却对我自小关怀,这情分是我身为小妹一辈子也报答不了的。”婶母轻抬双颊,盈眸浅笑,望向太后的神情中还有几分幼时的依恋感激。

“玉弦乖巧懂事,是老身四个妹妹中最喜欢的。姐妹之情,无关嫡庶,老身当初同父母商议把玉弦嫁到郑家,再看到她在郑家当着大娘子,同员外你举案齐眉,绵延子嗣。老身这心里也是感激你们郑家这样照顾她。”太后从身旁侍女手中取下一把蝉纱团扇,扇骨轻摇,我不禁奇怪太后人虽过中年,但自称老身是何缘故,反而觉着可笑,“老身曾祖父本是宰相,名敏中,无奈父辈不争,向氏一族家道衰微,迁至浔阳。幸好先帝神宗念及先祖辅政有功,召老身入内廷。当今的官家虽不是老身所出,但与老身母子感情甚笃,不然,老身也不能得此行回浔阳省亲。刚去拜过父母叔伯,想起幼时一直关照的小妹,便着急着要来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玉弦还是小丫头性子,叫人怜爱的紧!”

婶母执帕拭泪,低头行礼,哽咽得不能出声。“鄙人替娘子谢太后娘娘厚爱。”叔父的神情也凝重起来,他站起身,婶母也起身,两人向太后深深行礼,太后慌忙让夫妇俩平身。我虽是家中嫡次女,却也见过几个庶出弟妹的处境。见嫡长姐这么爱护庶小妹,心下却也有些感念。

心下想时,耳畔突然传来有些熟悉的吵闹声,仿佛白天时听见过。“是她!”“那个妖妹子,她居然在这里!”“先看好了,别让她发现就跑了,等太后离开了正厅就上去抓住她。”

几个小厮暗地里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忽然胸中一阵发虚,没想到还真碰上这几个小鬼,背上倒也出了一层冷汗,扶着屏风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了抖。后面他们说的什么话,我也没听清楚,光顾着盘算怎么脱身了。

不知何时太后突然起了身,叔父和婶母也马上站起来扶太后,一个女使上前帮她整理衣袍。我却躲到一旁,乱了心神,太后说叔父最近新建的愉园想来风光甚清秀明丽,夜景多华灯,更是一番景致,便要去看看。

他们刚起身,快要走出了正厅。我抽出一条腿想快些撤下,不想背后突然炸开一片混乱的喊叫声。“抓住她!”“抓住那个妖女,私闯郑宅,是何居心!”我还没反应过来,右胳膊便被一个瘦矮机灵的小厮抓住,我奋力挣脱着一摆手,随着一声清利的撕裂声,我的半只纱袖被扯了下来。我不由得感到又急又愧,往旁边一个宽柱后一躲,脸颊登时变温热起来。一瞬间,还有桌椅碰撞声,碗盏碎裂声,响作一团。

大抵是叔父听见了吵闹声,太后娘娘好像也听见了,她轻回首,晃动了一头的珠翠步摇,侧身去问一旁的叔父:“里边是发生了什么,员外不如进去瞧瞧。”叔父无奈的叹笑着摇头,没有理会:“娘娘,无碍,大概又是那几个淘气的打闹起来了。等鄙人回来,就罚他们。在这种庄重的场面,家中下人居然惊扰到了大娘娘,恕鄙人平日里管教不严,真是罪过!”“大娘娘先别管这些了,下人——小妹自会处置,如今还是陪太后游园要紧。”婶母搭过太后的手,也在一旁宽慰道。

太后点了点头,转身就要一同出去。我忽然被人按住了肩头,从柱后拖了出来。一个粗壮的男仆上来就抓住了我的脚踝,让我怎么也动弹不得。“放开我!”我咬着牙扭动着身体试图挣开。“说,你是何……”

他还没说完,我稍一收腿,便把他踹出好几尺远。后脑勺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木墙,同时爆发出粗厚而疼痛的嘶吼,立马便有几个小厮跑上去看。

正厅的门前似又传来了太后和叔婶的声音,这一回,他们仿佛是真的被惊动了。我看见叔父一脸怒容地大步走回来,横眉竖目地瞪着似是一只野兽,婶母扶着太后娘娘也走了回来。

刚刚走近,他一巴掌甩在了钳着我的一个小厮脸上,大概是怪我们毁了他的好事,全然不顾太后仍在,便开始教训。

“老,老爷,是这个妖女,下午我们几个在看门时有些乏了,犯困时被这妖妹子趁虚而入,偷混进来,我们找了一下午,却不知躲到了哪里,方才才出现。”那个小厮捂着脸辩解道。“早知道就不应该出来!”我心里暗恨道,猛掐了一把胳膊。

叔父瞥了我一眼,伏下身,我把头低得更低,他起初没认出我来。“姑娘,你是何人?”身后的婶母慢步走过来,不疾不徐,平缓有度,“抬头让我们看看。”我死咬着下嘴唇,左手捂着失去袖管的右臂,一点点艰难地抬起头来。叔父盯着看了几眼,婶母也疑惑地蹙了眉,他们大概都觉得这张脸很熟悉,却不知是何人。

“叔父,婶母,我……是杏娥啊,姓郑,原是东京人,后全家随我爹爹迁去了青溪,他是现任的七品青溪知县,是你的堂兄郑绅啊!”我仰着脑袋,努力撑大了眼睛,渴望他们能有一丝一毫的记忆。

“杏娥…”他许是回忆起了些,“我堂兄的嫡次女。”

对面的眼神中仍是些许不确定,我便吟了两句诗:“雪肌如凝月,粉颊胜桃红。”这是三年前他来找父亲时,指着我随口做的两句诗,还夸我灵巧聪明。

叔父的腰身直起来了,眼角有些神悟的样子。“叔父这下可相信了?”

“如此看来,确实是杏娥。”叔父释然般的松了一口气,他回首转向太后,行礼道歉说,“大娘娘,是鄙人的堂侄女贸然闯来,误失大体,冒犯了太后娘娘,鄙人诚请大娘娘谅解饶恕。”

“起来,你既娶了老身的妹妹,便也是老身的亲故,你的亲戚也就是老身的亲戚,既是如此,又有何好计较的,老身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太后快步走上前,示意叔父快起,叔父唯恐她扫兴,再拜了一拜再起。

凤头绣金履缓缓停在我伏跪的身躯前,头顶上响起了太后的声音,温和中不失刚韧,柔软中又有明浑。“孩子,你先起来。”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托住我的双肘,一种恍如隔世的滋味渐渐漫上了眼角,从寿州逃到浔阳,行路狼狈,风餐露宿,而眼前站着的是当今最尊贵的太后,我的心上被惧怕和忧虑包裹着,头却是不能再低。

“孩子,你叫……杏娥,你说你父亲是青溪知县郑绅,那你又为何出现于此,而且你的叔父婶母俱不知情?”“小女子被爹爹强迫安排给寿州的一户染料庄家,只因家里衰倾,昔日的旧债一时难以偿还,爹爹只好把我嫁给那家老爷。”我的声音愈渐哽咽,嫡长姐已经有人家上门下聘了,其他庶小妹年龄尚幼,染庄曲老爷却年逾花甲,还是个不安分的轻浮性子,要四处浪荡戏耍。尽管爹爹告诉我说他也不想,但我仍明白,我终究做了抵债的工具。

“然后呢?”太后的声音让我平静下来。“当喜船把我接到寿州,我便逃了婚,头也没回的随便找了艘将行的大舟登了上去。上了船才知道它们开往浔阳,我身无长物,身上的金银细软也是能当则当,混成了如今这落魄模样”我又不禁哽咽,缓了缓气,接着道,“想起我在浔阳还有个堂叔父,还见过几面,便想来投靠。只是多年未聚,不知叔婶是否认得,又是否肯接纳。我又不肯惊动大家,只好先混进府里,到时候私下里去找叔父相求。不想如今,更惊起一番波澜,还冒犯了太后大娘娘。叔父,婶母,看在杏娥如今无依无靠,就可怜可怜,当杏娥是个下人女使,任由差遣,请施以善手,赐杏娥一个浣衣洗碗的差事吧,杏娥什么苦都咽得下!”

泪水簌簌地落下,手背上滴了好大的几颗,我大概是真的想哭吧,双膝对着叔婶站的方向,又趴下身子,不住地磕着头跪拜,这是我唯一的活路。我紧紧地抓住衣角,生怕放手了就会失去什么。

风暖且清浅,月明夜凉天,拂过我鬓边的碎丝,轻扫着脸颊的素容,我轻抬起眼凝眸望向面前的三人,仍是伫立着没有一句话,说不清是悲愁还是失望。

“杏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既然已给你择好夫家,你已经为人妇,便应该守好为妇的道德,都抬到夫郎家门口了,忽然逃离,你这不懂事的孩子,让你爹爹他不知道要受了多少闲言碎语!”叔父面露不快,忽然鼻孔喘了一口气,胡须都抖了几下,脸上的两道皱纹随着下撇的嘴角弯成一个“人”字。

我轰然的瘫坐下来,指尖过处,尽是冰凉,耳畔明明暖意融融的晚春风,忽然觉得湿冷刺骨了许多。“我看啊,让人把她带回寿州和染庄的好好结个亲,已经定下的婚事为什么还要毁坏呢,就这样算了吧。”

如闻霆震般的,我挣扎着跳到他面前跪倒:“叔父,叔父不要啊!让我委身于染庄曲老爷,无异于把我锁大牢里呀!杏娥不怕苦,什么都能学能做,杏娥不要过着被算计被支配的日子。杏娥此生不求富贵,只想安安静静过一份安宁的生活,有一份自己满意的差事,有一个举案齐眉的夫君,就够了。”

叔父手扶了一把前额,想和婶母商量什么,却又纠结得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老身看啊,这姑娘性子有的很,是个不简单的,杏娥,你年纪几何了?”没想到是太后先发话了。

“今年十五。”“才十五……虽说也是到了年龄,但要嫁去给一个糟老头子做新妇,也真是够委屈。”太后轻手扶我起来,左心口渐渐温热滚烫,我半句没说,一行无力的泪水便毫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老身有一计策,只是不知杏娥还有她的夫家娘家可否同意?若是可以,老身,倒真是愿意帮她这一把。”

耳畔的任何话语都像和风一般温柔了,我骤然抬起头,双眼也不自觉地抬起了不少。“太后娘娘大恩大德,杏娥那是刀山火海也愿替大娘娘去受的,婆家娘家听闻是大娘娘发话,又怎能不答应呢?”我尽管不知道她要怎么帮我,但已若蒙受皇恩,谢之不尽。

“老身倒挺欣赏这个小姑娘,明理识体,冰雪通明,模样还秀丽端正,正好老身身边一个得力的女使画屏到了年纪,该放出宫去许个人家了,身边缺个贴身的,看看杏娥,也挺合适,不如……”

“大娘娘,是要带小女子入宫?”“不错,入宫,伴着老身,可得你的意?”

眼前不知是该悲该喜,我当时许是痴傻了,忘了磕头拜谢,甚至忘了哭笑。东京,我五岁时便离开东京了,如今我又要回去,这回,还是去那样一番巍峨高大的宫墙里头,侍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傻孩子,还不快谢谢大娘娘。”婶母走过来柔声道,推了推我的肩。

“罢了罢了,孩子高兴坏了,就别勉强她了。杏娥……这名字叫着不顺口,还一股老气。”

“太后娘娘是小女子的贵人,请大娘娘赐名!”这次我赶紧跪拜回话。

太后浅淡一笑,眉眼描了几道欢欣,她仰目沉思,一会儿,让身边的女使雪鹭下去取了一个木簪来。

发髻有一小阵紧实的疼痛,一支刻了云环的木簪便横插进我的青丝间了。

“这个木簪是杏木制成,花褪残红青杏小,杏有吉春抱运之意,青则寓之娇俏可人,虽一时有不顺,但青后便作红,福泽深厚,愿你一生如此,便改唤作……青杏。”

字字吐出,宛若润珠洁玉,犹如圣籁,却又温和言顺得很,便如同一个寻常母亲对女儿说的话。

“青杏,青杏。”

几声呢喃,目光随之跟到窗外,那是浔江,月明翻涌起伏的银波,是把我渡出苦海渡向汴京的官舟。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桃颜皆褪尽,青杏自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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