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马上好。”阮婳,马上从床上挪开趴在她身上的谢韵晚下来,踩上鞋子去外堂,让侍女侍候她换衣服。
方才谢小公主找她来说些私密体己话时事侍女就很有眼见力的退了出去。
阮婳挑了件深绿色长襦,上面穿了个奶白色袖衫,就让侍女侍候他更衣了,完全不考虑这样是否合适见谢凌漾,是否符合规格。
侍女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差点吓得在地爬,这万一要是怪罪下来……
阮婳抬着手,看着榻前摆着一个开着的锦盒,四方的,雕工很是精美。里面放着一只步摇,阮婳心下一动:“婉玉,我要梳个飞天髻。”
“是。”那个叫婉玉的侍女稍稍低了低头,又将刚刚扎好的头发散了下来,重新编。
“婳婳怎么生的如此好看。”整理好衣襟的谢小公主从内堂走了出来:“嗯……粉面桃花。”
阮婳莞尔:“比起公主,我可是过犹之不及呢,公主才是国色天……”
这“香”字还未脱出口,谢小公主又惊讶的嗷嗷道:“婳婳,你头上戴的是什么?”
“步摇啊!”阮婳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婉玉刚才也看到她注意这个步揺,所以就为她戴上了。
“不是!你知道这个步揺叫什么名字吗?”谢韵晚花容失色,一张小脸皱得跟个菊花似的。
“叫什么?”阮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赶紧将步摇从头上拿了下来。
谢韵晚看了她良久,红唇轻启:“我们明晟国曾经出过两位大国工匠,其中一个人叫任玉。老一辈的人说起这个人来,眼里都会泛光,青年才俊。样貌非凡,才华横溢,家境也是不错的。这样的人也是鹏程万里的对不对?”谢韵晚转过头,向阮婳那边轻轻侧了侧身,像是在为她介绍她想象中站在她身旁的这个人。
谢韵晚只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讲:“只是这个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呵呵,真是可笑。他爱上了礼部尚书之女涂璠。”
涂璠?阮婳心中一惊,那不是……到此时阮婳也最终想起那几十年前名满京城的风雨男女的故事
任玉家境虽是不错,但跟涂璠比,还是判若天远渊。当令人欣慰的是,涂璠和他还是两情相悦。但是天公不作美,祁王也深深爱慕这着涂璠这个名门闺秀。任玉能怎么?比得过吗?比不过。那能如何呢?
任玉在涂璠即将要上祁王府的轿子时,送了涂璠两只步摇,一只状若沧海,波涛汹涌,壮气十足。一只壮若飞云,清清瑟瑟,烟雨渺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任玉终生未婚,曾有人问他原由,任玉只答了八个字“宁为鸡口,无为牛后。”
是啊,她已经是他的最好,无须其他。
从此任玉的消息,就如泥牛入海了,了无音讯。所有经历过,这场动荡之中的人,都差点以为是南柯一梦。
阮婳细细品完这个故事后,又重新拿了一个步摇,放到头上:“今天你们是来找我出游的吧?走吧。”
谢韵晚也刚好回忆完这个故事,没心情聊骚,便点了点头:“去清明湖。”
“走吧。”阮婳站起身。
到了清明湖后,阮婳,便找了个借口甩开身后的谢韵晚和谢凌漾,独自往清明湖旁的四海斋走去。
往四海斋走了没几步,阮婳便望见四海斋旁种的小树边下椅靠着一个人的身影,那身影影影绰绰,着实好看。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身影看到阮婳,便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一步一步,他所到之处,皆是一场天翻地覆。
阮婳看愣了眼,没有注意到,身影已经一步一步靠近。
谢瑾瑜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像是小孩子之间的痒痒般,立马把阮婳挠醒:“摄政王。”
谢瑾瑜微微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没带本王给你的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