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每个人都会有梦,其实这是最不特殊的事情,但有些梦一直伴随着一些人,重复的梦,无法控制的梦,拥有意识的梦。这些梦与经历过的琐事紧密相连,可能是另一个维度空间的自己。
常浮从小时候开始,会在某几个月重复做几次以往的梦。像是要让她记住什么,可是梦醒的时候记住的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
她开始记录梦境,希望把所有的串联在一起。
2014年8月6日
昨天晚上做了噩梦,到现在都心有余悸。记忆模模糊糊,但勉强还记得起来梦中的场景。那个梦大概是这样的,学校组织同学们去山区里玩,说是一种对学生实践能力的考验。我隐隐感不对劲,我也并不想去那个地方。于是提出了可不可以不去的要求,老师说:“如果不去这学期就不用来上课了。”没有办法只得和同学一起去了山区,一路颠簸,没有想象的好风景,路上的树木枯了一大半。中途还有让人反胃的气味,我把头探出车窗外,准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又觉得不太安全。后面的同学跟着我一起学我的动作,小孩子好奇心是重的,他可能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会照样子学。一位同学被树枝刮伤了脸,我觉得心脏停止跳动了一下,因为那个同学他一直看着我。似笑非笑,他脸上刮伤的地方一直没有凝固,老师着急的拿着医药箱处理伤口,而他就看着我,像要把我看穿,最后直击心脏。
终于到了,下车是很大一片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脚印,脚印像小孩子的脚。猜测大概村里有很多小孩,可是这一路上除了迎接的一个村民。没有看见任何小孩,包括人。房子是围着树木建造的,房子是圆形的,不是椭圆形,是像圆规划出来的那么规整的圆。中间有很大一部份刷了红白色的漆,呈长方形。中间挂了一个类似八卦镜的东西。他们的门不大,是一个大概有一米多的小拱门。不知怎么的,那时候有些害怕。这里的房子窗户很多,窗户很小很窄,一面墙有19个窗,在门的上方那扇窗最大。房子最高就三层。三层上面建了一个小阁楼。我们最终被村民安排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圆房里,很奇怪,那个圆房居然有4层。
村民突然说:“要想在这里住,必须带一个村里的孩子去。”我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村民直接推给了我一个小孩,小孩瘦瘦的,样子很奇怪。笑起来的模样,整张脸皮皱在一起,让我感觉毛骨悚然。我手上开始起鸡皮疙瘩,而这个小孩歪着头笑的更大声。这个房子很空,空的厉害,除了床桌子什么都没有。直觉里我真的有些害怕,因为那个小孩在上去大楼时,不停的嘶叫。听到声音,不自觉地缩起了脖子。老师叫我们与那小孩一起睡觉,我不肯。老师猛地抓住我的肩膀,靠在我耳边告诉我,是村民的意思。我心中惶恐,就好想回家。村民把床拼在一起,做成一个大通铺。我越过同学想要出去。那孩子突然跑到我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不过在我看来却是很狰狞的一张脸。那孩子太小了,跟初生的婴儿般大小。就这么挡在唯一通道,我沉默,因为我不敢。
有人要去上厕所,问那孩子厕所在哪里,那孩子带她进去。只有我知道,我一个人知道。那人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过。可是很奇怪,所有人没有再提到她,好像她根本不存在。那孩子出来后,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咔咔咔’的声音,我身体发抖,却不敢言语。我跟老师说我想要回去,我快疯了,我不能呆在这里。老师说必须有人来顶替你。不然你不可以走。我站在窗户旁往外看,这里是四层,我在这个村庄的中心但是我看不到边界,像是一堵墙把这里围起来了,什么也没有看到。老师过来告诉我,刚好有位同学想住在这里,我都怀疑他脑子有病。但是我飞快地跑下楼,等待司机的到来,他们说司机去上厕所了。我抬头看太空只有很小一块,这里被包围。司机去了很久才出来,我赶紧坐上校车叫司机送我出去。我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我抱着书包坐在最后的位置。
不知道什么原因,促使我回头去看。我觉得那村庄好像在渐渐消失。一个圆消失在雾里。车开的远了,竟然变成了那小孩的脸。回去后,我缩在床上,心中害怕。却也不敢透露半句。直到几天后,新闻里传来一个消息。我那个学校的同学,住在那村庄的人都死了。听说一场山崩压死了所有人。妈妈说还好我回来了,是啊,还好回来了。有点反胃,去厕所吐了。洗脸,扎头发。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又看到那个小孩的脸,我的恐惧蔓延到了心底。不敢乱动,挣扎了几分。鼓起勇气再看了眼镜子,还是那个小孩。它在笑,头转来过来贴在镜面上,我克制不住的靠近。其实那个小孩是我。我是那个小孩。
常浮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梦的最后让她难以接受。可那个男孩也死了吗?常浮觉得他不会死的,纵然那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