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总会遇到一些灵异,非常人能理解的东西。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要说,不能说。不要渴望有谁能够理解。你看到的只是你的故事,而别人却以为你描述出一片虚空,是比玩笑还失真的编造谎言。
常浮没有看到过什么,但她相信。她相信有些东西是存在的,你不能触碰到,也许真是是因为没有能力,包括灵觉上的方面,没有达到一个境界,那是在宇宙之外力量。常浮在某一年坐在妈妈自行车后座的时候,脚被绞进了自行车里。可是后来忘了痛,也不记得开心。可是痛会过滤,从而到内心深处形成不可磨灭的记忆。
2015年8月8日
这是由自行车开始的噩梦。我坐在后座上,我妈在前面骑着自行车。周围的场景大概是九十年代的模样。有人摆摊撑起衣架,一根一根棍子撑起的木板,挂上的铁架,在街边围成一个长方形,这就是他们的摊位。穿着白大褂的牙医在路边放个一张不到半米的小桌,不知他算不算医生,他好像只买假牙。一个络腮胡的大叔利落的铺开一块布,我看见他从面包车里拿出的鹿茸,拿在手上看了几秒,又从里面掏出一个熊掌。我好奇的看着,可是我妈自行车骑的快了,所有场景一晃眼全在倒退。我妈把我带到一个修理自行车的地方,卷帘门半开着,由于老旧的缘故在门的边缘抹了不少的机油。有个修理自行车的叔叔,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黑一块黄一块。面相看上去很穷,从开始进来之后一直在吃肉。他吃肉的声音真是难听,我妈与他交谈帮忙换一个链子。那里有张床,床边还有蚊帐。这大概是这个叔叔睡觉的地方,我妈把我放到床上,让我在这里玩一会,她有点事,等会来接我。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百无聊赖之下开始打滚,注意到了老旧的墙壁,和正在脱落的墙皮,上面则掉落着墙灰。我开始抠墙皮玩,抠着抠着看见墙上的海报,海报是个性感的女人,衣裳半脱不露点,可谓是恰到好处。可是眼睛被抠出了两个洞,看着都阴森森的。四处看了看,发现那叔叔不在,大概修自行车去了。我一把扯下,却发现了一个洞口。好奇的驱使下让我爬了进去,里面很黑,无奈好奇心太重,一直爬。直到爬累了想休息一会,休息一会就感觉脚冷,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传递到每个神经末梢。周围隐隐还有些寒气。冷的头皮发麻,但当我真的觉得身后有东西时,心里的恐惧就再也藏不住,我战战兢兢回过头,在黑漆漆的洞里我居然清楚的看见了一个趴在我身上的骷髅!它有头发,直直的往我身上钻,我吓得惊叫,发现像被挟住脖子似的,只有沉重的气喘。它突然冲我张开嘴,里面冒出了蛆。
我奋力想要挣开,一边使劲爬一边踢,试图让它离开。可是它的骨头在我耳边咔咔的响,我几乎都要崩溃了。求生的本能驱使我爬的更远。大概是爬的太快,见到了亮光。我感觉它马上远离了我,于是更加努力的爬过去。我看见亮光旁边还其他的东西,不过不想管了,爬的近了,才看清楚那是蛇,数不清的蛇缠绕在洞口,向我吐着芯子。那些蛇浑身都是血。
我不敢往回爬,也只有往回爬。往回爬的路上,我掉进了另一个洞,这个洞可以使我站立起来。等我看去清面前的东西,我又看见了骷髅,很多骷髅。它们几乎都血肉模糊的状态,有些脸上还吊着一块肉,有些骨头中间还有各种器官。它们把那些内脏塞进身体吼叫。这些骷髅都排着队进入锅里,我听见一个骷髅的嘶叫。我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满了,下一个骷髅咔吱咔吱的又进入到锅里,又发出怪叫。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我的裤脚,脖子非常僵硬的扭了过去,它是一个矮小的骷髅。有棕色的头发,两边脸还有肉,眼睛那里一点肉都没有,可是它却有两个眼珠子。它穿着粗糙的麻布衣服,肚子上破了个洞。它的肠子就长长的拖在外面,沾着灰尘,粘着血,看上去非常的恶心。它突然跳到我身上,用手骨紧紧的抓住我。在我没有防备之下,咬下了我肩头的肉。我只是觉得特别的痛,奋力的想把它甩下去。它嚼着我的肉,发出呀呀呀的声音。洞里的烛火照出影子,余光中我看见那些骷髅正朝我这个方向靠近。我只得再用力一点把它甩下去,我整个人都快吓瘫了。可意识告诉我,必须要离开这里。那个骷髅依旧紧紧的抓着我。
我离烛火近了一些,它松了一下。我突然觉得有救了,我看到了油,因为我已经和烛火近的让它可以松手了,趁它要松一点的时候,我赶紧把它甩出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搬起的油桶,那些骷髅伴骨头咔吱咔吱的声音过来。我把油泼到它们身上,把烛火扔了过去,火灭了。骷髅离我只有几米了,还有一个蜡烛,我靠近了扔,火着了。
我使劲往一个方向跑,我要逃出去。听见身后的骷髅的惨叫,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一个浑身是火的骷髅向我扑过来。幸好还是逃过一劫。我跑到一条死路,那是铁门,我绝望了。拽着铁门的手都磨破了皮,开始流血,一个头是完好的骷髅过来了,它只有头,在地上滚过来。它的速度比刚才的骷髅快,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铁门突然上升,我顺势钻进去。那骷髅像是有意识,突然就速度更快了,铁门在下降,它想和我一样钻进来已经不行了,它的头被压碎了,我看见它笑了,它的眼珠跳到我脚边。映出我的脸,突然我发现那不是我的脸,那只是一具骷髅。
我吓得后退,看见了一扇门,强忍恐惧打开了门,我已经没有退路。我一抬眼就看到那个房间,墙上挂满了尸体。血淋淋的,地上都是血。我瘫在地上,觉得呼吸都不能自己了。有‘咔咔咔’的声音,这时我才注意到,房间里有个人,是那个修理自行车的叔叔,他咬着肉,咧着一口血牙对我笑。他说:“你来啦。”
我昏过去了,醒来是我妈的脸,还是在那张床上。我下子坐起来,那张海报还在,没有被抠掉眼睛。我扯下来,没有洞口,什么都没有。我妈把我抱起来说该走了,那个叔叔把海报又贴上去。我妈叫我跟叔叔说再见,他一直对我笑,我什么也不想说,他转过身又去修理自行车了。当我坐上后座,再看那张海报,明明没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