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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诡异猫子

李德龙从小木屋逃走后,躲在一家废弃的工厂里。这家工厂,建在郊区的山里。四周群山环绕,荒无人烟。比较特别的是,工厂正对面有一条宽十米的小河。原来工厂的废水都往河里排,导致河水浑浊而且散发阵阵恶臭。现在因为政府清污处理做的及时,才有山清水秀的河岸。

这是一家私营企业,主要经营钢铁生产。当年为了批下这个项目,厂长几经周折。企业审批是非常严格的,特别是钢铁、矿石这类对环境污染比较大的项目。为了通过环境测评,厂长伪造假的报告被政府查处。但他不死心,仍然偷偷生产。最终不到两个月,被周围居民举报。政府查封后,当事人也因为触犯了律法,锒铛入狱。周围村民,一个个拍手叫好。

村子里村民都姓胡,当地人都叫它胡家村。村子总共有三四十户人家,那条小河主要是全村人生活用水的来源。自从河水被污染后,没有人敢用它洗衣服,洗菜,洗家具。现在水源干净了,小河边出现了成群结对的洗衣服,洗菜做饭的妇女。小孩在一旁嬉戏打闹,好不热闹。虽然河水很清澈,但村里饮用水都是自家打的水井。由于地处山区,水井距离他们住的位置二十分钟的脚程。每天早上六点,男人们都会挑着水桶上山打水。只要家里没有客人,没有请宴席。一次两大桶水,可以用一整天。

村里有一个叫胡三的老光棍,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是一个人过,他年岁已高的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由于家里太穷,根本负担不起巨额的彩礼。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的自己很难找到媳妇。

夏天的太阳,起得特别早。这不,阳光刚刚辐射大地,胡三挑着扁担,两边挂两个大水桶,走一步跳一步地上山去打水了。

今天胡三穿着跟往常一样,他没有自己的衣服,都是从亲戚家或是邻居那里拿。上半身穿的是隔壁胡婶家的白色短袖,在宽大的袖口下,把他的骨架衬得很小。白色T恤上是一串英文字母,他不懂英文但是觉得穿在上身很洋气。走起路来,也越来越自信。

下半身穿的是胡叔家的破洞牛仔裤,听说这件裤子是胡叔在外面捡的。本来胡叔也比较喜欢,带着洞口的牛仔裤。但是他太胖,裤子根本穿不下。为了不浪费,只有把它给了胡三。胡叔没想到,他的牛仔裤和T恤搭配起来穿在胡三身上,有几分痞哥的味道。

今天天气格外炎热,胡三脚下穿的是一双破旧的凉鞋,它已经破败不堪。远远望去,感觉鞋子随时都会罢工。胡三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他很清楚凉鞋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在拥有这双鞋之前,他几乎天天穿着露大脚趾的破布鞋。

以前,穿着布鞋上山挑水。走一路,说一路,不是抱怨鞋太软,就是抱怨脚太疼。如果遇到下雨天,布鞋很快就湿透,脚掌也跟着打湿泡的时间久了,脚上的红皮变成白皮。有时候,还会长出红色的疹子,特别痒。村子里没有像样的医生,是年长的大叔大婶帮忙上山采药,用来外敷。有一次,胡三整个脚都起疹子,隔壁大叔冒着大雨上山采灵药。说来奇怪,冒雨的药特别好使。新鲜的草药捣碎后,加到热水里泡脚。两天的时间,红斑全部消失了,新皮肤也更加红润。

今天胡三挑好水下山,路过工厂时撞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流浪汉。胡三皱着眉头,充满疑惑地对他说:“你是谁?你好像不是我们村人?”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胡三,眼神始终躲躲闪闪,没有回答胡三的问题。胡三不依不饶,把脚往前跨了一步距离他更近一些,说道:“我们村一直与世隔绝,村规很严。如果你想继续呆在这里,就把你的身份告诉我。”

他没有继续保持沉默,对胡三说:“我是个流浪汉,暂时住在你眼前的废弃工厂里。”

胡三听完他讲话,抬头向工厂深处看去。看到满是杂草的场地,胡三脸上皱着的眉毛开始松下来。“你住在着,吃饭怎么办?”胡三关心问道。他抬起头坦率地说:“在村子附近,找剩饭剩菜。”

听到这里,胡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想到自己,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生活也要靠邻居和村里人帮衬。自己没有能力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因为自己的生活也很糟糕,朝不保夕。但是看到眼前这个流浪汉,他动了恻隐之心想要给他做一点事情。

“老刘我这样叫你可以么?”他把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胡三说“嗯!”他又把眼前这位年纪,穿着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中年男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他心里在想,我现在住在工厂,如果没有村里人的支持,迟早会被赶出来。只要和他搞好关系,不仅是住在这以后进村子都会很方便。想到这里他的脸开始放松,两颊也能看到淡淡的微笑。

“老刘,我看你也没有地方住。暂时就住在工厂里,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讲。剩饭剩菜,我也会经常给你拿点。”胡三一口气,把心里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他很满意的点点头,对着胡三说:“谢谢,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叫我胡三吧!村里人都这样叫我,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老刘领着胡三去住处,他在前面带路,胡三在后面紧紧跟着。脚下踩过的杂草有半米深,嫩绿的小草显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走过去后马上又立起来。前几年的那场维权,胡三也在其中。但他没有进到工厂里面,只是在外面跟着拉横幅堵门口。这次胡三要进工厂里面,心里很激动。虽然从他脸上看不出来,实际内心早已汹涌澎湃。

工厂的正门已经被铁链封死,胡三走的是侧面的偏门。这是一块红色的大铁门,门上已经锈迹斑斑。门外两边杂草丛生,可以看出这里很少有人来。老刘提醒胡三说:“进来吧!里面的杂物很多,地下又渗水,眼睛多注意脚下。”胡三按照他的提示,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进门后的这段路,非常难走。虽然老刘在前面带,但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完全辨别不了方向,只能靠着他手机上的电筒指路。胡三顺着灯光向前看,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点长有野草的土路和两边的钢铁架子。这个时候,胡三心里开始恐惧,一直不停地追着老刘问:“还有多久到你的住处?”

他转过身,用眼睛瞥了瞥胡三。把胡三吓了一跳,喊了一声:“啊!”

他笑着说:“跟紧我,别丢了。”对于刚刚的叫声,他没有说什么。但是在这样的黑暗环境下,犀利的眼神是很吓人的。胡三这下被吓得不轻,气愤的对他说:“在这里,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非常吓人。”

他看出来胡三不是装的,带着愧疚对他说:“好了,一个大老爷们,胆子这么小,前面还有一段路程,跟紧我。”说完后,没等他反应过来,老刘转身就走了。

走过这段,杂乱乌黑的小道。胡三的胆子恢复了一些,当他看到眼前的工厂生产间,整个人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两眼发直,脸上的满是惊讶的表情。老刘看到旁边胡三的表情,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在老刘眼里,这些已经见惯不惯。

胡三从小就在村里长大,现在四十多岁了也没有去过当地的市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隔壁的王村。那次去王村,是大叔大婶拉过去给他相亲。王村的王寡妇,丈夫前几年才去世。四十出头的年纪,也没有一儿半女。好不容易见上面,胡三这个二愣子,不会讲话。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底牌亮亮。他说:“我家里穷,爸妈年事已高需要人照顾,我现在也是靠亲朋好友养活。”

她当场就把胡三拒绝了,说:“不想跟一个没有前途的老汉。”胡三回来后,这事在村里很快传开。后来,他每次碰到村里的大爷,大妈都会被拿来开玩笑。他们在背后偷偷地说:“这个胡三真不像话,寡妇都看不上他。”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本事,但是村里人每天这样说,他开始厌恶和烦说他的那些大叔大妈们。到村里闲逛的时间,也从那次开始就越来越少。

胡三静静地看着生产车间,心里在想。这么大的生产车间,可以呆多少人啊。没想到在外面看来像馒头一样的厂房,里面的设备这么多,这么大。在胡三的认知里,多和大已经是他能形容的最大限度。

他边走,边看,手还时不时地摸着这些遗留下来的设备。这些设备,虽然已经完全生锈,但已经足够让胡三琢磨好久。他来到一根钢铁架子旁边,仔仔细细地瞄了好久。嘴巴自言自语道:“这些铁架子,放在这里太浪费。把他卖给村里收废品的老李,可以换不少钱。”

想着想着,他开始兴奋起来。对着自己说:“把架子卖掉,换成钱,说不定娶媳妇的钱就有了。”他越想越兴奋,嘴角开始上扬。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脸。突然,老刘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把胡三的美梦惊醒了。他吓得身子一抖,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老刘没有嘲笑他。关心地问道:“没事吧,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回过神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没事,这工厂真大,满地都是铁架子。”

老刘没有看出他的心思,虽然胡三已经醒,但是他的眼睛不停地朝着四周扫视。老刘在前面边走边说:“跟紧我,就在前面。”一路上,胡三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老刘身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边的深红铁架子。走过宽阔,深长的走道他们来到一个小房间。胡三站在门口看到,眼前房子四面的墙是用铁皮围成,靠近门这边的角落放的是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床侧面是一扇很小的窗户,用废报纸封上了。床上是一些被褥和破烂的衣物,但床边什么也没有。他把整个房间看了几遍,没有看到一张桌子和椅子。疑惑地问旁边的老刘说:“只有一张床么?”

“为了腾出空间,把椅子和桌子丢外面了。”老刘转过身朝着胡三说。

最终,胡三没有进房子。由于房间很小,一眼就可以看完,他没有呆多长时间。胡三看完老刘的住处后,一直在想怎么跟老刘说卖废铁的事。直到回去,胡三没有找到好的机会向老刘开口。

胡三回到自己的村子后,心里始终在想着铁架子。他左思右想,在哪里找帮手?如果把村里人都叫上,分不到多少铁。这些铁架子,这么大。就算拆下来,用人搬是搬不动的。他有想到找老刘帮忙,毕竟他就住在厂子里。但是他很担心,他俩只是见过几次面。并不是很熟,怕在运输过程中出现问题。

思来想去,他最后决定。先自己弄一些小的铁料卖,等到拿到钱再说。胡三在工厂附近蹲点好几天,把老刘的生活规律全部都摸清楚了。那天,胡三知道老刘又要出远门,要去隔壁的王家村。老刘前脚刚走,他后脚就从草丛溜进了厂里。

上次来过之后,胡三对里面的情况非常熟悉。进门之后,到处找铁的边角料。他用眼睛环顾四周,把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找了一遍。很快,他露出失落的表情。靠坐在身后的铁架子上,满脸的无精打采。

他心里开始寻思,没有废铁角料应该会有其他东西可以变卖。想到这里,他双眼放光又打起精神。起身后,开始寻找可以变卖的东西。他在观察机器时,发现后面的连接线很粗。为了确定线里面是什么材料,他把线头拔出来认真检查了一遍。当他看到里面是红色金属线时,脸都精神起来。虽然陈三读书少,但是铜线他是知道的。上次他看到隔壁收废品的老李在收别人的铜线,一小袋子给了四五张大红票。这让胡三清楚知道,这种线很值钱。

很快,他把随身带来的大麻袋拿出来。沿着机器后面,一个一个地把连接线都扯下来往袋子装。不一会,袋子已经装满了。他还想再多装些,怎料袋子已经不够用。他只好作罢,背着麻袋就往村子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胡三背着麻袋去找老李。老李的废品收购站,就在胡三家隔壁。这是这一带唯一的收购站,隔壁王村的废品也会往这里送。他们是两个人负责,老李骑着三轮车去村子里收。他老婆,在收购站收。比较奇怪的是,老李在外面收的价格比直接送到收购站还要高。从这里,可以看出老李是一个诚实本分的实在人。而他的老婆却要精明很多,很多老李不敢收的废品到了他老婆这里都没有问题。

这次,胡三就是冲着他老婆来的。趁着老李出门去收货,他蹑手蹑脚的来到收购站大门。站在门口,大声说:“李大嫂在么?我是隔壁老胡。”李嫂说:“哟呵!这是什么风把胡大哥给吹过来了。”他继续调侃说:“今天晴空万里,没有风,是我自己过来的。”李嫂嫌弃地说:“你这是来蹭饭了么?”

他说:“李嫂,你可把我误会了!我这是给你送钱来了。”

李嫂听到送钱来了,赶忙从里面冲出来。一眼就看到胡三背上的大麻袋,着急地说:“你这是啥值钱玩意?看起来还不轻咧?”

他走到李嫂耳根前,悄悄地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到里面去。”李嫂翘起嘴巴,不情愿地说:“好吧,你跟我来。”

胡三到内廷后,把后背上黑色塑料袋放地上。李嫂远远地看到,地上震起一层厚厚的灰。当他把口袋,李嫂看到里面都是黑色的连接线。透过破损的线皮可以看到,红色的金属颜色。李嫂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可以判断这是上好的高纯度铜芯。她看着这一麻袋的线,心里在想。胡三这家伙,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高品质的铜芯的?一般的电线,铜芯是金黄色,线宽也比较窄,那么价格相对要便宜。这些红色铜芯,一般是大型光纤电缆才会用到。偷光缆,买卖光缆是违法行为,情节严重还会追究刑事责任。李嫂心里越琢磨,越不安。但是这些光缆,收购可以用低于市场价的一半价格收购。转手可以两倍价格出手,市场上非常畅销。

李嫂开始在心里为难,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跟眼前的胡三讲,但李嫂知道现在要向他确认这些线从哪里来?她润了润嗓子,调整了一下站姿。用很严肃的表情对着眼前的胡三问道:“你这些线,从哪里来的?”他并没有诚实回答,敷衍说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我拿到你这里来,他知道你这里收。”

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这里只收黄色铜芯线,你这些红铜芯线不收。”

他没有放弃,继续说道:“我的那个朋友,说你也收红铜芯线。但是不能跟你老头讲。”

胡三在村里混了几十年,别的本事没有但人情世故很清楚。老李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他们家也是嫂子说了算。记得前几年,维权的这事。老李当时活脱脱像是一个愤青,虽然知识水平有限,但是热血十足。老李瞒着嫂子精心准备,在维权当天准备集合时被老婆发现了。嫂子当时气坏了,拿着木棒堵在自家门口。老李硬是一天没有踏出家门一步,他当时也想尽办法跟老婆说好话,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事后,老李走到哪都被村里人嘲笑。有人说:“软蛋”有人说:“丢男人的脸”也有人说:“懦夫,连自己老婆都不敢管。”但是他并没有把村里人说的话当回事,每次听到被人数落他,只是用微笑礼貌性的回绝。

胡三很了解李嫂的性格和为人,只要有钱赚她都会铤而走险。李嫂收购价格比他老头子要低,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老李收废品要求比较多,违法的物品不收,来路不明的物品不收。虽然老李收购价格高,但是种种限制断了他的财路。村里很多人都说他傻,不懂做生意。但是他不为所动,依旧按照坚持自己的商道。

李嫂听完胡三的话,心里很矛盾。她时不时抬头看躺在地上的黑色麻袋,时不时地双手搓自己的手。最终,她还是妥协了。对着胡三强硬说道:“我可以把这些都收了,但是你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我的老头子。”

他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很严肃,然后对着李嫂连连地点头。嘴巴开始贫起来,说道:“李嫂真好,你就是我的贵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便是。

他把黑线卖掉后,怀里揣着热呼呼的几十张红票子。走起路来都自信了很多,在路上见人打招呼。村里人开始议论纷纷,胡三现在走路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隔壁张大叔是这样描述他的,现在的他不仅没有穿百家衣,吃百家饭,每天穿的人模狗样下馆子。这家伙,在外面肯定是发大财了。现在大家看他的眼色都发生了变化,从原来的看不起,嫌弃变成了现在的羡慕和巴结。

十几年来,胡家村也没有出现过大的人物和富商。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不仅是胡三家的情况,各家的基本情况大家都是知根知底。哪家杀了猪,都会叫过来分掉。哪家放池塘捕鱼,村里人都会过来帮忙。结束后,村人也会挑一跳大鱼作为补偿。

胡三家的情况,村里人比他自己都清楚。从一个寡妇都嫌弃的老光棍,到现在见人抬头,村人点头哈腰。这个变化太大,让村里人一时都不敢相信。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胡三去找李嫂的事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在村里炸开了锅。

胡三感觉情况不对,亲自去收购站找李嫂去了。他来到收费站空地上,看到两边都是堆砌的破铜烂铁。在这些破铜烂铁里面,还有夹着一些塑料瓶子。仔细看这些瓶子,发现它们都是瘪的。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弄的。可以想到,在收购这些瓶子的时候,里面应该装有很多水。

但是这样的小把戏,在李嫂眼里就是小儿科。胡三顺着这些瓶子往前看,有两台废旧的电视机躺在瓶子堆后面。这些电视应该是隔壁王村拉过来的,我们村里现在用的都是液晶电视,没有人再用这种黑白电视。我们村里,虽然经济水平落后欠发达。但是经不住,国家政策好。就在去年,我们村里沾隔壁西水市的光。西水市政府,为了推进家电下乡项目。实行以旧换新,把以前的黑白电视全部换成了液晶电视。政府的优惠是非常大,做这个项目的决心很足。以旧换新的电视,不足的款项全部由政府承担。所有的网络电视设备,和传输线都是由政府一手包办。使得胡家村,户户都看上了高清晰度的液晶电视。

隔壁的王家村,隶属于其他省市管辖。它们的政策相对较慢,直到今年才开始有起色的推进。这不,它们的黑白彩电也已经开始往我们村里拉。在这项工程里,李嫂出了好大力气才把收购废旧电视的通行证拿到自己手里。

政府在开始实行这项政策的时候,也一直在寻找能够处理这些废旧黑白电视的商家。村里地处偏远,道路交通非常不方便。市里面几家大的电器商,不愿意跑老远来收这些淘汰掉的电视。最后,李嫂出头牵线把这活揽到了自己身上。李嫂很精明,把自家的废品收购站当作了回收旧电视的中转站。

从村里收购的电视,集中起来再去跑市场让各家电商低价收购。这样算来,李嫂赚了两手钱。一手是废品收购的收益,另一手是低价推销到各电商的收益。

胡三在门口扯着嗓子喊李嫂,没有人答应。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从称重的雨棚气势汹汹地冲出来,披头的卷发,给人一种凌乱的感觉。脸上黝黑的皮肤,把本来就小的眼睛显得更小。上身穿的是一件灰色短袖,胳膊上的肌肉把袖口撑的很大。他把眼睛往中间看,宽大的胸肌映入眼帘。下身穿的是一件黑色运动裤,裤腿上没有标示但是没有一点单调的感觉。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肌肉把整个衣服的色彩填满,让人看起来像极一个战士。

他冲出来后,说了一句:“胡三,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去找你。”

胡三跟老李已经是老熟人,但是今天的穿着让他眼前一亮。他看到老李后,举起手客气地朝他打招呼。然后唯唯诺诺地说:“李哥,一周不见精神和气质越来越好。”老李把眼睛斜了一下,嫌弃地说:“不要给我戴高帽子,外面在传你跟我老婆的事,今天不弄清楚不能走。”

他听到老李是为了这事,紧张的情绪放松了很多。他转了转眼珠,瞟了一眼地面,然后用严峻的眼光看着老李说:“前几天,我在你老婆这里卖了一些废品。手上有几个闲钱,然后买了几件新衣服。事情就是这样,外面传的都是谣言。”

老李不相信,用粗壮的手臂把胡三的衣服揪起来。对着他的脸说:“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有证据么?”

胡三感觉嗓子有点呼吸不过来,连忙求饶说:“李哥……你慢点,我喘不过气了。”

他看到胡三的脸憋红了,怕闹出人命。把手上的劲松了松,然后把脸凑近说:“你小子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那就要趴着回去。”说完这话,老李手上的青筋暴露出来。胡三看着青筋爆出的手臂,胳膊和腿开始发抖。

李嫂趴在小窗户上,静静地看着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她很了解自己老汉,雄心老鼠胆。她在想,任由这两个男人发展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可得找个机会出面解决,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路没有问题。

刚开始只有他们两人在收购站的空地上,现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围了一圈又一圈。胡三艰难地转着脖子朝四周看了又看。他心里在想,这下我有救了,全村的人来了一大半。

老李还在愤怒中,没有注意到他周围已经站满了村名。直到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越来越大,才引起他的注意。他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心里开始发虚。心里在想,亲戚和老乡都在,今天这事不解决好,以后在村里可能就没有立足之地。

不知不觉,胡三感觉到胸前的领子松了了好多。这个动作,印证了他的猜想。求生的欲望越发强烈,他开始用自己的双手试图去挣脱老李的拳头。

“老李,你冷静点,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隔壁的周大叔在人群中站出来,隔着胡三对着他说。

旁边议论纷纷的声音越来越多,但声音都不大。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生怕自己得罪老李。慢慢地,没有停下来的声音,使得整个收购站有点吵闹的声音。周大叔的喊话,并没有使老李的手完全放开,使得他的神经紧绷起来。

李嫂透过窗户看到眼前的情况,思索几秒钟后,从小帐篷里走了出来。今天的李嫂穿的特别美,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成熟女性的魅力。一袭黑色长裙,把她的整个身材都凸显出来,黝黑的长发披肩,脚下穿的是黑色高跟鞋使得本来就长的小腿越发纤细修长。旁边的人,看到她这身打扮眼睛都看直了。人群里的讨论,开始有她的声音。

“老李,你把手松开。”李嫂的话短促有力。

老李听到声音,感觉像刀子一样直戳心窝。把手松开了,但是脸上满是不情愿的表情。胡三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呼吸顺畅了好多。

老李转过脸,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旁边村民们的讨论声也在李嫂的一声呵责中停了下来。李嫂靠过来,对着胡三严肃地说:“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把事情说清楚,如果有一句谎话,不仅是我和老李,全村的人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瞬时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和李嫂只是邻居,只是邻居。”

村民们看到他说话的怂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唯独老李没有笑,眼睛还是像鹰一样看着他。

李嫂有点急了,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胡三说:“好好说话,我和你是邻居大家都知道,说下卖废品的事。”

他有点着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一紧张把最重要的事忘记说了。胡三重新调整自己的站姿,左右开立站的比原来更宽。抬头挺胸说:“前两天,我卖了一麻袋废品给李嫂。拿到钱后,我把穿了五六年的旧衣服换了两套。不是你们传的,我和李嫂有特殊关系,受到特殊照顾。”

他说完话后,发生了奇怪的一幕。所有人都看着李嫂,这也让胡三感到很疑惑。

她眼睛左右转了转,看到村民都盯着她看,老李和胡三也盯着看,画面好像定格了样。李嫂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对着老李说:“胡三说的就是事实,跟我讲的一样。”

围着地村民,讨论声变小了。老李扫了四周,发现只有几个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胡三这个时候还不敢动,因为事情还没有平息。他站在原地,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双手在胸前不停地相互揉搓,可以看得出来,此时的他非常紧张。

李嫂也朝四周看了看,然后调整了呼吸,向场地中央走过去。面朝大家坚定地说:“现在,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大家都可以回家了,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刻。”

大家看到后面没有好戏后,都各自回家了。李嫂给胡三使了一个眼色,他好像没有领会到意思,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巧的是,被老李看到,他立即用面带凶光的眼神看着胡三。

这次胡三从容很多,没有像刚开始那样不敢直视老李的眼睛。突然,他情绪大反转。对着老李轻声和气地说:“老李,这是一场误会。刚刚我也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都讲清楚了,你老婆也认同了。”

老李听完胡三讲完,脸上的表情好了大半。他用手摸了一下脸,然后说:“胡三,今天算你走运。要不是我老婆拉着我,今天你可能就要趴着回去。”

胡三听完老李的话,对他微微笑着说:“李哥,我先回去了,我家里老母亲还等着我回去吃饭。”老李对胡三摆了摆手,胡三一溜烟就走了。李嫂看到胡三走了,长叹了一口气,感觉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老刘从外面回来,和回家的胡三迎面赶上了。他看到胡三神色慌张,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看到老刘不知道说什么,眼睛左右躲闪不敢直视。老刘看出了名堂,继续追问胡三说:“你肯定有事,跟我有关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他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头看着地面。边摇头边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事。”

“好吧,在这里你既然不愿意说,跟我到厂里去,可能就愿意说了。”老刘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俩人到了厂子里,胡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老刘听完后,先是一惊,后来情绪就缓和了很多。老刘对着眼前的胡三说:“你说的那个李嫂,把线卖给他靠谱么?”

胡三诚恳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手指不停地在肚子上搓来搓去,嘴巴上下动起来,但没有发出声音。

老刘看到眼前的情形,没有再问,直接让胡三回去了。他心里在想:“我需要亲自去找李嫂。但是很担心,被认出来。我现在是通缉犯,来到这穷乡僻壤是为了躲避灾祸。从胡三点描述里,我知道李嫂不是一个善茬。凭她经常在城市里走动,政府相关的人脉肯定不少。现在如果不去找他,卖线的事一旦走漏风声,政府也会找上门。那时,就真的走投无路。我刚刚问胡三的用意,也是想要他的帮助。结果是胡三一言不发,让我非常被动。”

胡三今天回家很晚,被母亲一顿训斥。刚到门口还没进去,就远远听见母亲在客厅叫唤:“你小子还舍得回来?还嫌在外面不够丢人?”

胡三没有理会,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一大碗米饭,很快就被干完,桌子和脸上都留有溅出来的饭粒。吃完后,他打了一个饱嗝。声音很大,整个房间都能听见回音。

胡母坐在旁边细爵慢咽,还不忘提醒胡三,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因为你回来的晚,你父亲已经吃完,去隔壁家闲聊了。胡三眼睛看着米饭说:“好的,好的。”

他们家平时吃饭,三个人三个菜。要有客人才会加一个肉菜,算作硬菜来招待客人。胡母吃的不多,但是他父子俩特别能吃。谁要吃慢了,第二碗米饭就没有菜了。这是胡三吃饭狼吞虎咽的原因,也是多年的习惯。今天父亲已经吃完,还多加了一个肉菜。这让刚刚在外受尽委屈的他,感到一些慰藉。

胡三吃完第二碗米饭,脸上洋溢着满足的面容。这次他没有打饱嗝,可能是吃太撑。他放下筷子后,问母亲说:“今天家里有客人么,多一个肉菜。”

她的表情反转很快,很严肃的说:“你在外的那点事,我已经知道了。都是街坊领居,瞒得住么?”

胡三一脸尴尬,不敢再说什么,起身就往屋外走了。胡母很无奈,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老刘背着几个麻袋,在李嫂的废品收购站外徘徊,脸上带着着急的表情,始终没有进去。李嫂在窗外也看了好久,心里很疑惑。本来她也不想去理外面这个人,他离我的厂有段距离。李嫂最终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起身出门了。

“老乡,你在干啥?是有废品要卖么?”李嫂用疑问的语气说。

他慢慢的抬起头,蓬松的头发下是一双尖锐的眼睛,鹰钩鼻把眼神印得更加有神。破旧衣服挂在身上,显得很邋遢。他小声的说:“我是来卖废品的!”

李嫂看到眼前这个人,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他不敢看李嫂的眼睛,低声说:“我是从隔壁王村过来的。”

在说话时,李嫂没动头,但眼睛一直在打量眼前这个脏兮兮的流浪汉。在仔细的打量过程中,他把头放得更低了。

“既然是卖废品的,跟我来吧。”李嫂对着眼前的流浪汉客气的说道。

李嫂检查了袋子里装的东西,是废旧的矿泉水瓶。对旁边的流浪汉说:“矿泉水瓶三块钱一斤,你要卖么?”他没有说话,对着李嫂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在称重之前,李嫂把所有瓶子里剩下的水全部都倒干净了。为了称重方便,特意用脚把瓶子都踩扁了。

“总共是两斤,六块钱。”李嫂面带微笑地对着他说。

他把手颤颤巍巍地伸过来,接过李嫂给的六块钱,一张五块加一个硬币。拿到钱之后,速度很快地把它揣口袋,生怕别人抢走似的。老刘为了让她相信自己是流浪汉,演技也是下足了功夫。

他意识到,李嫂没有认出自己是通缉犯。胆子大起来,对着她说:“你这里,除了收废纸和废弃的塑料瓶,还收铁、铜、铝么?”

李嫂听到铜这个字的时候,表情变得紧张,但很快就恢复原样。这个细微的变化被老刘察觉到了,猜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借着这股劲,继续问道:“我住的地方,还有一些铜线,需要下次带来。”

她听到铜线后,神情很快严肃起来,她用手捋了捋额头前的散发,说“铜线我也收,下次你带过来吧!”

流浪汉走后,李嫂右眼不停地跳来跳去,心神不宁。她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两天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是她又说不上会有什么事,就没有在意回自己屋去了。

次日一大早,流浪汉背着半麻袋的铜线来找李嫂。可能是来的太早,她还没有来得及打扮就出来了。披头的散发,给人感觉有些凌乱。她好像还没有睡醒样,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远远的看去,非常的可爱,惹人疼。脚下穿的是拖鞋,五个脚趾盖上全部涂了深红色的指甲油,显得脚白嫩和修长。

李嫂把麻袋打开,看到全是红色铜线,控制不住地身体一抖。拉着流浪汉的衣服说:“把你的麻袋拿上,我们到里面说话。”可以看着出,她有点着急。没有等他回话,就急匆匆地往里走。

“这些红铜,你是在那里弄的?”李嫂带着质问的语气,对他说。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我来卖的,他没有告诉我铜线从哪里来?”流浪汉委屈地说。

“既然你不知道这些线从哪里来,我不能收,你拿走吧。”她面带紧张,语气严肃地说。

“我听说,上次胡三也卖给你一麻袋红铜,挣了不少钱。”他靠近李嫂,看着她眼睛说道。

李嫂听到这话,身上开始冒冷汗。她想了想,我和胡三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而且从他的言行来看,看不出来是一个流浪多年,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她很直接的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胡三卖给我的是红铜,没有亲眼见到绝对不能乱说。”

他很淡定,偷偷地把嘴巴往李嫂耳朵上靠,说:“胡三的线,是在我这里拿的。”

李嫂听完,感觉心跳突然加快,好像要跳出来。她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流浪汉欲言又止,额头上冒出汗来。此时,棚子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里面和外面都非常的安静,只能听见风不断拍打篷布的声音。李嫂的表情很凝重,好像若有所思,但沉重的表情很快消失。李嫂一转现在的神情,把姿态放的很低。对着眼前流浪汉说:“原来是胡三兄弟的朋友啊,怎么不早说。”

“上次胡三在我这里,卖了一袋铜线给我,说是朋友托付。他说的朋友是你么?”李嫂面带疑惑地问道。

“没错,我就是那个朋友”流浪汉摸了摸鼻子对着她说道。

“既然是熟人,你把袋子留下,还是按照上次的价格。”李嫂把袋子放在秤上,低头说道。

流浪汉前脚刚走,李嫂偷偷地跟在后面,就往省城去了。她肩上挎着一个单肩包,火急火燎地赶到公安局。没有人知道她要干嘛,可能是为了疏通铜线关系,或者是例行公事。她随手从口袋掏出一包名贵香烟,把值班的警察都给了一遍。在给烟时,她左手拿烟盒,右手取烟,点头哈腰的动作把自己的低姿态发挥到淋漓尽致。

“你进去吧!”一个年轻帅气的保安对着她说。

她登记完基本信息后,跟着保安进去了。李嫂眼睛不停地往两边扫视,被保安看出来了。转头严肃地说:“不要到处看,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们家客厅。”

她很礼貌的回了微笑,低声地说:“我不是第一次来这,规矩都很清楚。”

保安一脸不屑,把头转回去,继续往前走。细心的她发现,路边花坛里面的草葱翠茂盛,完全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

李嫂来到钱局长的办公室,看到他坐在办公椅上正喝茶看报纸。她没有惊扰钱局,站在办公桌前用呆呆的眼神看着钱局。其实钱局早就知道她进来,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他已经形成非常敏锐的直觉。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去观察周围的人和事。钱局在思考,今天不是常规的见面时间,今天突然跑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他越想越觉得有事情,只能用沉默来应对内心的紧张和波澜。

他用余光瞟了瞟眼前的李嫂,正好被她的眼睛逮个正着。没办法,钱局无奈地抬起头说:“你来了,是不是有急事找我?”李嫂也没有绕弯子,向前走了两步,手放在桌子上很直接地说道:“我在村里发现了你们要通缉的逃犯,李德龙。”

钱局吃惊得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睛盯着很大,瞪着桌前的李嫂。随后做了一个深呼吸,把刚刚激动的劲,压下一半说:“你确定是李德龙?”

她不敢撒谎对钱局说:“我在收购站看到一个流浪汉,额头上有一个疤,很像你们正在通缉的李德龙。”

钱局不能确定她看到是不是李德龙,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行二人,去了废弃钢铁厂。钱局怕打草惊蛇,偷偷摸摸靠着厂墙,一点点蹲着往前走。他在旁边侧门看了好久,从门缝里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李德龙,我终于找到你了,”钱局在心里激动的叫唤着。突然,钱局从后脑传来一阵强烈的撞击,随后倒下去。他趴地上,看到一个神秘人悄悄地从侧门溜进去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只看到对面那个人的鞋子,然后昏睡过去。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流浪汉用敏锐的直觉,发现了身后距离他有十米的不速之客。

“我是谁不总要,重要的是你是李德龙。”神秘男人边说,边朝流浪汉方向走去。

这个神秘男人,从走路的动作可以看出是一个高手。脚步极其灵活,没有声音,跨过地上的障碍物时也表现出非常矫健的身手。他穿的是一双灰色运动鞋,淡蓝色水洗牛仔裤,上衣穿的是带有英文字母的白色T恤。运动鞋的牌子是山寨无疑,鞋子上面的图标跟某品牌很相似,但是中间被无情断开。现在国家对于山寨产品管的非常的严格,所有的商标在注册都是严格把关。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商家,在选择注册商标的时候故意把图标做一个小的改变,有的干脆换个颜色。只要能够通过审查人员的眼睛,会对商标改之又改。他大腿裤子前面,掉下很多水洗的长须。从正面看,显得随意。但是,白色英文T恤和裤子又很搭。而且,这个男人肌肉发达,把上衣短袖撑的很开。

“你认错了,我是个无名无姓的流浪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表面上很平静,但内心已经十分紧张。他心里很清楚,无论如何不能亮明身份,这是活下去的底线,所以把自己的嘴巴封的死死的。

神秘人速度很快,趁流浪汉不注意一个擒拿手把他按在地上。他把嘴巴贴在流浪汉的耳朵上吧啦吧啦说了两句话,听完之后流浪汉表情完全变了。此时流浪汉,面目狰狞,活脱脱像一只猛兽。他趁着怒气,反手一个擒拿,没有抓住神秘人但挣脱了控制。

“想抓我,你还不够格”他对着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人说道。说完,握着拳头就往上冲,照着他鼻子去了。对方手上功夫,很娴熟,做了一个左手格挡,把他拳头的力完全卸下来。他防守成功后,开始反击。一记右手重拳,打在流浪汉的肚子上,直接飞了几米。流浪汉用手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大汉。流浪汉吃过刚才的亏后,心里在想我不能硬碰硬,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脱身。

大汉对着任由宰割的流浪汉哈哈大笑,空旷的厂区,把他的笑声放大了好几倍。李德龙,你也有今天。他从机器旁边扯下连接线,准备用来捆绑流浪汉的手和脚。没想到,流浪汉突然站起来双手抱着他的腰,使劲往前推。他咬着牙,想要把他推到对面的桌子上,然后制服。可是大汉,身强体壮。没推几步,他把脚前后架住,很快就停下来。在停下来那一刹那,大汉双手把腰上的手拨开,使出一脚正蹬腿,流浪汉直接跪倒在地。这次他没有往后飞,是因为大汉蹬腿的力量往下。双膝跪地的流浪汉,低着头,双手撑地,嘴巴已经开始冒出鲜血。流浪汉感到胸口很闷,呼吸难受,心里蹦出放弃的念头。说实话,人开始放弃的时候都是身体扛不住后的正常反应。现在流浪汉就是这种情况,在遭受重大的打击后,刚开始坚强的意志已经收到严重的摧毁。

大汉一把抓住流浪汉的头发,强行把他的头抬起来。只见他满口鲜血,眼睛死死地盯着大汉。随后说:“你如果再不老实,我就废了你的手脚。”

他靠在身后木板上,把刚刚想要放弃的念头甩到九霄云外。随后,嘴角向两边上扬,对着大汉笑,表现出非凡的毅力。

大汉听到笑声,不耐烦地说:“死到临头,还能笑的出来。”

在笑声中,他恢复了一些力气。于是抬起手,把嘴角的血擦掉了。大汉也不想跟他耗费时间了,想要快速使他失去战斗力。突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抓起旁边一根废弃的铁棍,往他脸上甩去。大汉侧身一躲,毫发无伤。等到反应过来时,流浪汉已经从身后的小门跑掉。大汉很生气,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他想到外面还有倒地的警察,带着愤怒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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