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昏睡了整整两天,第三天清晨小青才悠悠转醒。她醒来的动静惊醒了在床边休憩的小白,看小青终于恢复了意识,小白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开心又气恼的说:“小青,你终于醒了!以后你千万不能肆意妄为了,这次是我们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着为自己担心的小白,小青激动地抱住白夭夭红了眼眶道“小白,我……真的太开心了,我就知道还能再见到你。”白夭夭拍了拍小青的头道“小青能再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小青轻轻“嗯”了一声,但突然又想到冷凝被饕餮带走了,便着急的说:“小白,饕餮带走了冷凝,我没能拦住他,这下不知道他会对冷凝做什么,只怕到时候会对我们很不利啊”。“你先别操心那些了,将伤养好比较重要,冷凝我们知道是饕餮掳走的,那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小白安慰道。
白夭夭盯着小青喝下了药,嘱咐她好好在房里休息,便安心去找许宣商量营救冷凝的对策了。在房里闷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睡意,小青心想我都睡了两天了,现在应该好好活动活动才能更好地恢复嘛,于是就到院子里溜达。一出门就看到坐在院子的齐霄,开心的蹦跶到齐霄的眼前,笑眯眯的说:“早呀,你是不是担心我的伤势,来看我了?”齐霄看到小青虽然气色还有些苍白,但是精神头很不错,原本的牵挂的心就放了一半进肚子,听到小青的调侃,神色一滞,局促的起身走过小青梗着脖子说道:“谁担心你的伤势了,我是来盯着你,以防你再出去为祸人间”。小青一听这话,心想你什么内情都不知道就冤枉好人,不禁有些生气,然而气鼓鼓的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齐霄接着教训了:“再说了,你自己法力不济没事,但至少要有自知之明吧。一天到晚惹是生非就算了,怎么还怼上了饕餮,这种吃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你也敢招惹?”小青本来觉得这口锅来的真的猝不及防,但仔细一琢磨齐霄这话,发现重点还是关心自己,于是便偷笑着绕到齐霄的面前,说:“你这归根结底不还是担心我嘛,担心你就直说,直抒胸臆可是美德,害羞什么嘛”。齐霄一听这话,对小青乱抓重点却直击要害的技能很头大,“我哪里有害羞!你赶紧回屋去休息,伤好了别乱跑好好修炼才是正道,我先去和许宣白夭夭商量事情了”。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出了院子。小青看着落跑的齐霄,被逗得咯咯直笑,心想:我这重点抓的不能更加精髓,完全是熟能生巧。
白夭夭来到许宣房间门口,看着坐在书案前看书的许宣一时间有些愣神,许宣抬头正对上门口一身白衣蹁跹的白夭夭略微愣怔的眼神,心底熟悉感渐盛,但他还是回过神来,率先开口问道“不知姑娘来此做什么?”
白夭夭匆匆收回了视线,定了定心神,微微福身说道“不请自来,还望宫上见谅。”
许宣冷冷开口道“我从来不跟身份不明的人谈事。”
听着这熟悉的话,白夭夭不禁红了眼眶,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正色道“在下白夭夭,师从骊山老母,此次奉命来点化小青……”
“好了,我清楚了。”许宣打断她的话,“若是你来替她求情的话,就不必了,若是真有心的话,把诊金先付了。”
白夭夭突然笑了道“我知道小青有错,此次是来告诉宫上,冷凝我一定会帮宫上找来的。”说完白夭夭头也不回的离去,走出了好远,白夭夭忍不住眼泪掉下来,脑海中是忘川河畔东岳大帝的话,他终究是要回九重天的,自己是他的一个劫。许宣有些微愣也有些失落。
许宣三人觉得饕餮掳走冷凝必然是想要针对药师宫,然而现在没有人知道饕餮的下落,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冷凝。齐霄见许宣情绪不稳,便安慰道:“饕餮既然目标是药师宫,那定然不会伤害冷凝,我们仔细寻找饕餮下落,或是诱导他出来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许宣看着齐霄,沉重的点点头。
药师宫的弟子都被散出四处搜寻饕餮的踪迹,有一天,回来时其中两名弟子却显示出瘟疫之症,并且说在搜寻的一处山村发现村子里的房子都空了,似是有瘟疫肆虐过。许宣虽觉得奇怪,因为瘟疫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了,却也明白这病一旦患上,半点耽误不得,急忙将两位弟子带入治疗。待弟子病情稍微缓解,许宣便决定亲自去弟子说的山村沿路看看情况到底如何,倘若真是瘟疫,那必须及时做控制,否则一旦肆虐到人多的地方,那死伤可是不计其数。
许宣面色凝重地对清风说道“我要亲自去山村看看,你赶快带几名弟子,准备好用药泡过的口巾!”
清风赶紧担忧地说道“可是,宫上……”
许宣打断清风的话,面色凝重且急切的朝外走去“来不及了,备马,马上出发。”清风赶紧点了几名断阳宗的弟子,备马,与许宣一同朝着城外十里的山村飞疾而去。
到了村口,众人一跃下马,许宣抬脚就要往村里走,清风忙挡在他面前:“宫上,让我先进去探探吧。”
许宣从怀里拿出特制的面巾,戴上遮住口鼻:“你那点本事,还是省省吧。”随后又对身后的断流等断阳宗弟子说,你们都罩上面巾,随我进村,小心防备。”
说完,他便大步进村,清风、断流等人戴上面巾,也随后跟上。
众村民面面相觑,看着进村的人,有人认出了他们是药师宫的人,大声呼喊“是药师宫的人,我们有救了。”随后便是所有村民向着许宣跪下了:“神医救命呐!”
许宣面色并不乐观,却只能稳声道:“若想活命,你们从现在起便一切听从我和众弟子的号令。断流,你带五个人去选择合适房屋,用石灰与酒消毒,作为病房,清风,你指挥大家排队候诊,妇孺在前,老人次之,壮年男子最后;剩下的人,去清点吴掌柜家的药材,对照我等会儿开出的药方,若有不足的,便回药师宫去取。”
众弟子得令各自忙碌起来,饶是许宣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场瘟疫的蔓延速度和病情的严重程度,还是让他精疲力竭。
药材不够、病房不足,许宣连续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却还是没能救得了大多数人,而其余还活着的病人也未痊愈,不过是痛苦地苟延残喘。
许宣望着灰暗的天空,轻声慨叹:“师父,您在世时,是否也没遇到这么棘手的状况?”
说罢,身体竟是微微一晃,清风在一旁赶紧扶住:“宫上,赶紧去休息会儿吧,这样下去怕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许宣摇了摇头:“身体事小,我不要紧。只希望能赶快控制住这场疫症……我今早收到江湖上的消息,临近几城都有病患流动过去,险些传染更多百姓。”
清风神色立马紧张起来:“那可怎么办?”
许宣也是神色沉重:“药师宫发现疫病之时,就将消息放了出去……那几名病患,已被江湖中人……斩杀了。”
清风嗔目结舌,几乎不敢置信,短暂思索之后,却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许宣缓了缓,待面上的不忍之色过去后,才接着说:“从发现疫症起就已有数百人死亡,这三天我们虽然稍稍控制了疫情,毕竟无法马上根治。陆续有无辜之人身亡,药师宫怎能坐视不理!”这些思虑,让他根本无法合眼,不是在诊治病人,就是在带领弟子查阅医书。若真是面临选择,他也只能如当初的村民一般,两害相较取其轻了。
清风如何不知道许宣心中的纠结与痛苦,只想此时陪他说上几句,能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些,而这次的疫症,也确实古怪:“我记得几年前老宫主还在世之时,大水过后也爆发了瘟疫,但跟这回无论是发病的速度与症状都相差甚多。”
“我想,用传统方法恐怕没办法有效治疗病情,”许宣颔首,又思索道,“这回几乎都是因为心脉衰竭而亡,从染病到死亡不到三天……这场瘟疫太过蹊跷,你去查查这次瘟疫第一个发病的人是谁,或许由他身上能找出瘟疫发病的原因。”
清风领命:“好,我马上去查。”
许宣又喊住他:“再让人去药师宫运药材过来,万不可再耽搁了病情。”
清风点头,连忙离开,而许宣却眉头深锁,望着空荡荡的病床,脸上没了方才的果断魄力,反而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迷茫……
白夭夭来回在房间里面踱步,小青有些无聊地看着走来走去地白夭夭问道“小白,你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她这话令小青猛然想起疫症一事,抓着白夭夭手着急道:“最近许宣去了城东十里,那里好像有瘟疫蔓延,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姐姐你说的会不会就是这件事情。”
“是了,许宣他……”白夭夭猛的想起了前不久收到的传音符说蓬莱仙山的无疾兰根被盗,结合之前的记忆,此时的瘟疫应该和瘟妖有关。
小青连忙点头:“这几日药师宫,里面的人都是忙得脚不沾地,说是轮流去替换值守、运送药材,据说许宣都好多日没有合眼了。”
白夭夭怔了怔“看来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无疾兰根被盗,此刻又爆发了瘟疫,这件事就是瘟妖做的了。”
小青浑身一震“瘟妖”难道小白也……小青不敢再想下去,看来这一切和小白有关了,可……
此刻小灰正躲在从药师宫到城东十里必经的山路上,候着药师宫运送药材的马车经过,再悄然施法,令马匹骤然发狂,拖着马车横冲直撞,几乎令马车颠覆。
宋师兄等人大惊失色,多番想找机会刺杀发狂的马匹却是不能,最终发狂的马匹就带着载满药材的马车冲下了山谷。
所有人一脸色绝望:“这下糟了,可都是师兄急着要用的药材啊,那味师兄点名必需的八心莲子,要到哪里去寻呢……”
宋师兄也是面色沉重:“我马上派人四处去添购,你们先去与宫上会和!”说罢,便各自打马奔走了。
小灰松开因为紧张而满是汗的手,神色也是黯然:“这回主人应该会放了我的家人了吧!”
“既然你已经发现一切的导火索不过是只瘟妖,那你便好好休息养伤吧,我明天去探查一番,把他灭了。”小青大义凌然的说着。“噗,你呀快别嘚瑟了,伤好全了没就又开始蹦跶。”小白忍俊不禁的说道。“好了好了,我全好了,这都多少天了,再不让我动动筋骨我法力都要退化了。”小青撒娇似的嘟囔着。“也好,我不放心许宣要去找他,我可能的确没法亲自去对付瘟妖,这瘟妖又必须立刻解决,否则许宣就危险了。那明天就拜托你了,回头我托齐霄一起去,你们也好有个照应。”白夭夭思索到。“小白,你可真是我的亲姐姐!”小青抱着白夭夭摇了摇亲了一口,白夭夭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