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竹青在竹半笙高强度的训练下,竹青原来半生不熟的基础招式,还在慢慢的熟悉着。在招式之间的搭配选用切换也更灵活了许多,不再拘泥于形式。打的更加流畅了许多。之前能在竹半笙的猛攻下坚持片刻便是败下阵来。可如今能打个片刻不落下风,也算是进步颇大了。
竹青与竹半笙在客厅里休息,交谈着。
“青儿,这一月来你进步虽然大,但是你知道,我们君子之间交手,讲究点到为止。我自诩不是什么君子,可也不是什么小人。我让你对我下杀手你可能也下不去手,别说杀手,你可能会有心理障碍,不管怎么说,我对你绝不是什么好的陪练。甚至,你师傅也不是。”
“这……师傅与父亲待我如若苍天雨露,无私不求回报。青儿怎么敢大逆不道,做着有违天理的事情?”竹青义正言辞的说着。
“行了,我知道你性子,从小就对权术,打斗不太感兴趣,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与你师傅虽不是你的好陪练,却能给你最好的童年回忆,仅此而已。如今你也大了,你愿意出去闯荡,我也没有理由阻拦。可是你知道吗,你这一去不是江湖,而是朝廷。”竹半笙拿着茶喝了一口接着说。“还别说,你师傅这茶挺神奇的,解渴很管用。嗯我刚说到哪里了?哦对,你去那混乱不堪的环境里,你必然会树敌,你想独善其身,太难了。”
“青儿早已下定决心,当年与扶云国的最后一战,父亲选择了归隐,可如今青儿长大了,决心查清楚当年的内幕。不管是谁害了你,我定让他付出代价。”竹青坚定的看着远方,手撰的紧紧的。
“青儿,你别太过于执着了,当初我也是很犹豫要不要退隐,毕竟名利还是很诱人的。可是你爷爷把我打醒了。我才明白,比名利更重要的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如果我现在还在朝中,呐我每天不仅被公事占了大部分时间,也没这么多自由时间,更别说我这些年不断的打探,在十年前的安山之乱中打探到你姐竹黄可能还尚在人世,当然这也是我的一种推测。这些都需要你去追寻。至于我的恩怨,我早已看开了,你何必活在我的影子里,为了我一次陷害而定下这样的目标?何况我还过的挺好的。朝中的勾心斗角难免有人受伤,所以我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你只要过好你自己。做事尽量不要留下把柄,懂了就好。”竹半笙一边说着一边笑着。
“姐姐有消息了?”
“是的,不过问题有些麻烦。这件事与天机门有关,而这天机门几十年不出声的一个门派,行事十分低调。但是就算再低调,也还是被我寻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
“您为什么不去天机门要人?您做为一代名将,应该会给你一个面子吧?”竹青疑惑的道。
“这都是命啊,天机门只是我们凡人对他们的称呼而已,他们通常挂在嘴上的就是天机不可泄露。其实他们真正的门派叫什么名字,门派在什么地方,我全然不知。十年前的云桂府,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一股十多人流匪,流窜到云桂府。在西山的与乐山交界处抢劫了一个过往的商户李三通,接着与护送商户的镖手展开激烈的打斗。这群流匪个个心狠手辣,身手不错,俩边打了个旗鼓相当,但是因为镖手处处顾忌商家死活,最后被不择手段的流匪所灭口,十人仅仅剩下一个活口田福,也成了残废。但是随后发生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那就是突然出现一个人,这人只用了一招,没有看清那个人的出手,十多名武艺高强的悍匪应声倒地,连求饶都没来得及。他只说了一句话,这批货,不该凡人所染指的。那商家只多问了一句,敢问恩人姓甚名谁?他只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然后用眼睛盯着那商人,最后对那商人说,你若再多问,休要怪我杀人灭口。当然,这一切都被田福听见了。田福看着自己的同门被杀,也心灰意冷,从此归隐了山林,我也是遍访民间才找到的。”
“这能说明什么?姐姐怎么可能活着?”
“这只能说明,他跟屠杀抢你姐的那伙强盗的人是同出一门。因为我去那个土匪窝的时候,那些土匪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一个活口都没有,但在尸体里面没有你姐。我想可能是被他们带走了吧。”
“天机门是专杀土匪的?”竹青觉得这天机门好像是挺多事的,怎么干的都是土匪?
“不,天机门并不只是杀土匪,但凡是他们认为该杀的,他们都杀。因为我查阅古籍发现很多近三百年来各方势力不论正邪,上到君王,下到百姓。只要是惹了天机门,那就是灭门惨案。当然,一般人轻易也惹不着。只能说那土匪恰巧惹到了吧?”竹半笙尴尬的挠了挠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姐姐就在天机门那里,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天机门在哪里,更别说惹天机门出现了。你爹打架没怕过谁,但是要我想个法子去惹他们现身,我真不敢。毕竟他们只要盯上了,出手必然灭门,这特么比土匪也差不多啊。”
“我懂了,这天机门办事还真是特立独行。几百年来居然没人敢去彻查,就是怕天机门的针对吧?”
“嗯,不过目前不需要你操心这个。我有一个任务派给你。算日子那批武器应该也快完工了。这次我打算派你去西山城东那里接管,护送回我们关溪乡。你带上我给你打造的剑吧,虽然不敢说天下第一剑,但是对付几个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批武器固然重要,不得已的时候你打不过别死皮赖脸的,该跑就跑。留得青儿在,啥都可以追回来的。”
“青儿明白了。那我几时出走?就这两天吧,你做好准备,需要带什么我就不操心了,毕竟你也大了,这次也算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吧。我不可能事事都给你安排好,你自己去准备好干粮盘缠。早去早回,也免得夜长梦多。”
“好吧,既然父亲信得过我,青儿一定马到功成。”竹青接到父亲安排的任务感觉挺开心的,毕竟这算是第一次能独自去办一件事。也在心里想着,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好”
第二天,竹青按着前夜拟好的单子来到关溪的镇上买了一些干粮,租了几辆马车,约好要用的日子。带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回到了家。
梅蓝兰正在客厅收拾着,看到竹青回来。“青儿,干嘛呢,快吃饭啦,你这孩子,一天像是不知饿一样。干啥都挺精神的,就是吃饭得等你半天。饭菜都凉了。”
“父亲呢?”竹青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的,没看到竹半笙。好奇的问了问。
“他啊,见你还没回来,就自己吃了,现在不知道去哪里发疯去了。你们爷俩啊,都是不安分的主,一闲下来就是喜欢发疯的。是该找点事做了。”
竹青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娘,您吃了吗?”
“吃啦,早就吃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收了这桌上的了,你回来也没吃的了。”梅蓝兰摇了摇头看着竹半笙。
“那就好,您要是没吃,我可罪过大了,到时候准被爹爹责骂。”竹青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正准备抬碗吃的时候。梅蓝兰一把拖过去,“吃啥啊,等我去帮你热一下,这凉的吃坏了肚子就不好了。”梅蓝兰摇了摇头就抬着菜去了厨房。不过一会就回来了。
“今天东西都买起了?”梅蓝兰关切问着。
“嗯。”竹青一边吃着一边回,差点就噎着了。“买,买齐了……咳,咳咳。”
“慢点吃啊,你这德行咋学的,让人看见还以为是我们家没给你饭吃呢。”梅蓝兰坐着也没啥事就在竹青旁边看着。这儿子啊,一转眼就大了呢。要是竹黄也在,跟竹青应该是一对冤家吧,唉,可惜当初才生完孩子就与其离别了。要是知道她死了还好,可这活着啊,牵着我的心啊,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了。竹黄啊,真是苦命的孩子啊。
竹青吃着吃着,看着梅蓝兰一会傻笑,一会又皱着眉头,眼看着就要哭了。
“诶,母亲,母亲!”竹青叫着。
“啊!怎么了?青儿。”
“您干嘛呢?一会哭一会儿笑的。”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梅蓝兰连忙用衣角擦了擦泪水。手弄了一下衣服。
“没事,我就是想你姐姐了,想着她从小就没了爹娘疼爱,活着也许在哪里受苦呢。可怜的黄儿啊。”
“唉呀,母亲,您别想那么多了,青儿就算去找遍天下,也一定会把姐姐给您带回来的。您啊,就照顾好自己,长命百岁,才好与姐姐享受天伦之乐啊。”
“青儿有出息咯,好,那为母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咯,你呀,照顾好自己啊,吃饭都不让人省心。”
看着竹青狼吞虎咽的,梅蓝兰也是哭笑不得。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吃相可能不太好看。竹青不禁小脸一红。
“嘿嘿,青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