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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琢磨不透

话剧大赛结束后,林子悦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白天上课,晚上给齐思年辅导英语,周末偶尔会和姜南征见面,吃个饭聊聊天,去公园里面逛一逛。日子过的平静,也让人心安。

周末还在赖床的林子悦听到电话铃声响了,迷迷糊糊地按了接听键,就听见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还没睡醒了吗?“

一听是姜南征,林子悦一下就清醒了,她清了清嗓子,尽量放柔声音,“没有,醒过来了,昨天班级聚餐,大家玩儿到很晚才回来,没想到你会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姜南征只是呵呵地笑,也并不在意,“欣欣,我来南京这边参加培训,给你邮寄过去一个礼物,我看物流信息,今天上午已经开始配送了,快递小哥应该会打电话给你,你留意些。”

“什么礼物呀?”

姜南征故作神秘,“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收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好吧,看来还不能多问。”林子悦心想,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当然如果你能把自己送给我就更好了。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林子悦害羞的不行,赶忙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下午林子悦拆开包裹,发现姜南征寄过来的竟然是一把手工制作的油纸伞,上面画着青山绿柳,并题着诗句:

花飞飞,柳依依。

帘掷东风日正迟,社前双燕归。

林子悦在网上查了一下,伞上的诗句出自一首名为《长相思·花飞飞》的宋词。看到“长相思”三个字,林子悦喜不自胜,忙把这把油纸伞搂在怀里,闻着上面的桐油香,微微湿了眼眶。姜南征什么也不说,却时刻留心着林子悦的一举一动,知道她喜欢小女孩儿的东西,更偏爱诗情画意,所以定制了这把油纸伞寄过来。林子悦再没见过比姜南征还要细心和贴心的人,内心欢喜得不得了,赶紧给他发了短信:礼物收到了,我很喜欢,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三天后,林子悦在火车站接到姜南征的时候,觉得他似乎又清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南京的饮食不和胃口,还是因着连日的培训,他没有休息好,总之看到他凹陷得两颊,林子悦心中一阵心疼。

返回学校的公交车上,姜南征一直在摆弄着手机,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联系。林子悦并排和他坐在后面的位置,假装不经意地看窗外的风景,其实是在瞟姜南征手机里的内容。

姜南征似有所察觉,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将手机屏幕面向车窗外,对林子悦做出防御的姿态。

林子悦急忙收回试探的目光,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虽然和姜南征挨得如此近,但是此刻的他就像用栅栏把自己围起来一般,挂着生人勿近的牌子。姜南征手上打字的速度非常快,时不时还对着屏幕微笑,让林子悦觉得自己就是个透明人。近一个礼拜没有见面,林子悦每天都在盼望姜南征回来的日子,在日历上每划掉一天,心里就多高兴一分。为了今天的见面,她还特意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衣服换了都不下十套,可是此刻的姜南征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林子悦点开姜南征的QQ空间,查看他这几天的动态,看到他最新发的培训的照片下面又多了几个人的评论,其中有一个陌生的女生头像,她的评论是“欢迎下次再到南京来玩儿。”

心中的警铃又响了,林子悦点进这个女生的空间,竟然发现这个女孩子在自己的空间里也发了跟姜南征的合照,虽然是很多人在一起聚餐的照片,可是其中一张里,这个女生亲昵地靠在姜南征地肩膀上,笑靥如花。林子悦怒火中烧,刚刚对姜南征所有的心疼都化为乌有,这位大姐又是谁?林子悦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发问的冲动,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关系好的朋友之间的聚餐,自己不要瞎想。更何况自己还不是姜南征的女朋友,还没有资格去责问他跟其他女生的交往尺度问题。

林子悦调整自己的心情,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问:“我还不知道学长这次是参加的什么培训呢?为什么还要跑到南京去?”

“噢,是我自己报名的一个全国性的志愿者活动。”姜南征轻描淡写地回复着,并不想深谈的样子。

林子悦挤出一个笑容,就没有再主动搭话。

回到学校,林子悦和姜南征告别后,就约了唐曼曼吃午饭,她很好奇姜南征的感情生活到底是什么状态,但对着本人也实在问不出口,其他亲近的人也不认识,唯有唐曼曼是和姜南征稍微亲近一些的可以信赖的单身女性。

唐曼曼爽快地答应了邀约,吃饭的时候,林子悦只说想学姐了,所以才约出来聚聚。唐曼曼哈哈大笑说:“别说这些没用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儿,就坦白交代了吧。”

林子悦嘿嘿一笑,“哎呀,学姐不要那么说嘛,我就是来学校那么久了,还一直单身,想请学姐给介绍对象嘛。”

“那你想要什么类型的?”

“就成熟稳重,努力认真,有上进心的学长就很好嘛。”

唐曼曼敲了敲杯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丫头,不知道学长最危险啊?开学的时候没人告诉你防火防盗防学长吗?”

林子悦继续撒娇:“学姐有什么靠谱的学长介绍吗?咱么社团就没有什么合适的对象吗?”

唐曼曼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齐思年怎么样,我看他对你倒是挺上心的。”

林子悦嗔怒:“曼曼姐,你说什么呐?我跟齐思年就是好朋友,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唐曼曼撇嘴,“不见得吧。他私下可问过我你的感情状况,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关心。”

林子悦本来想打听姜南征的感情状况,却意外获得这个情报,她连忙换了话题,害怕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消息。林子悦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她的心里只有姜南征,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齐思年可以是好朋友、好兄弟,但绝不可能有其他的关系。光凭唐曼曼的这几句话,林子悦不知道齐思年是真的对自己动了心还是曼曼姐自己瞎猜的,也不确定齐思年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是因为寒假那件事比普通朋友之间更加亲厚。一个姜南征就够自己头痛的了,自己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测齐思年心里是怎么想的。

周三晚上林子悦照例去给齐思年辅导英语,在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

齐思年估摸着这雨觉得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就劝说道:“等雨小点之后再走吧。”

哗哗的雨声,落在林子月的心田,搅得她心里乱乱的,“这雨才刚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齐思年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购物袋,里面都是新的牙缸、牙刷和毛巾,他开心地给林子悦展示,说道:“我以前就想着也许哪天会有朋友到家里留宿,就提前准备了这些。被子和枕头也有新的,如果要是雨一直不停,你就凑合一宿。我在外面的沙发睡就行。”

林子悦这才注意到,在齐思年的家里很多东西都是双份的,喝水的杯子、拖鞋甚至厨房里还有专属于林子悦的碗筷。她的内心闪过奇异的感觉,在这个专属齐思年的生活空间里,不知不觉间已经留下了林子悦的生活痕迹。齐思年嘴上说着是为留宿的朋友准备的,可是那清一色的粉红色,还是让林子悦不得不多想。她假装观察外面的雨势,说道:“这雨好像没有刚刚那么大了,我还是赶紧走吧。”

“有变化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林子悦不由分说,开始整理书本,然后掏出雨伞说:“没事,你这里离我的宿舍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我跑一跑就到了。”

齐思年没有阻拦,“那我给你找把大点的伞吧,你这把太小,估计到宿舍都淋湿了。”

“不用麻烦啦,我跑得挺快的。”林子悦打开房门,楼道的窗户被狂风和大雨吹的摇摇欲坠,让她立马打了个寒颤。林子悦还是努力地撑开了伞,没等和齐思年挥手告别,连电梯都没等,就直接走楼梯离开了。

刚刚找到伞的齐思年,扭头一看,林子悦已经不见了,确切地说是已经逃走了,他看着窗外的大雨,怅然若失。

林子悦回到宿舍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了,赶紧洗了个热水澡,饶是如此,心中仍涌动着某种说不清的不安感,林子悦拨通了姜南征的电话,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昨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在星空下唱歌。”姜南征温柔地说“好像和一个女孩子,去了内蒙古大草原,围着篝火,看着漫天繁星,一起唱歌。”

林子悦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她好喜欢这个梦,更希望那个*****儿就是她自己。林子悦想逗姜南征开心,跟他聊起了自己做过的荒诞的梦:“我做过一个奇特的梦,梦见我家变成了一个四层的商城,一楼是超市和饭店,二楼是游戏厅,三楼是服装店,我们家就住在四层,我没事儿的时候就下楼来玩儿,累了就在饭店吃饭。四楼还有个任意空间门,打开之后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有一次我打开就在济州岛,然后被警察拦住查证件,吓得我赶紧跑。”

姜南征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听到他的笑声林子悦心里踏实一些了。

“这样就好。”林子悦在心里跟自己说,她要的不多,仅这片刻的陪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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