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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七月三日(四)

楼下的王公子没有什么行动,楼上的两拨人倒是有所互动。其实在发生了今天早上的人潮大爆发之后,两方的头头早就有心相互试探一下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了。但是他们都知道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先动手的是输家。当然他们还都想当然的认为对方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肯定要有一个开头了。最先忍不住的是甲方的首领叫孙成。他吩咐身边的一个手下对着乙方吼道:“对面的弟兄,今天怎么迟到了呀?真真是让兄弟们一阵好等呀!”

刚刚摔人的汉子,刚刚摔人发泄了一番逆流而行的火气。结果听见这么一句话还是炸了,他高声回道:“迟到咋啦?你们是一个个等婆娘呢?”

那伙计一听这话茬,眼睛一亮,立刻接道:“对呀!就是等娘们呢!”

听到这粗俗的话,两方人马立时爆笑。却羞得那莽汉满面通红一拍桌子,就要发怒。却被乙方的首领柴逊阻拦。若是王公子在场定然认得此人,此人正是当年对开幕府柴绍的一位支脉的后人。当然若是石家四人也在,定然会告诉王公子,这人就是他们说的乙一。

这柴逊也是一人物,他拉住了大汉连连劝道:“兄弟,算了算了。这也是你自己说错话的结果,忍了吧!忍了吧!你要是问问我,我肯定让你会他们一句,等汉子呢?”

这话一说完,大汉哈哈大笑:“哈!哈!哈!哥哥说的不错,等汉子呢?哈哈!确实是我莽撞了!”柴逊一边附和,一边偷偷用冷眼看着对面,心道:我看你管事的出不出来管这事,你只要一出来我就要问你想怎么样。这样你一理亏,我就站着制高点和你谈联合,我就好谈条件了。

大汉这一笑,对面的人们不干了,他们的怒火也在积蓄。他们心道:好你个莽汉,我们兄弟好心好意的问一句,你脾气那么大干嘛?自己口误也就罢了,被我们怼回去之后当家的还护短拉偏架,哼!

正在甲方已经有兄弟快要伸手摸住刀柄之时。孙成想到了方案,他一扫兄弟们的手心道好险。他立即回手给了自己伙计一嘴巴:“瞎说啥?打招呼是你这样打的吗?今天我替对面兄弟教训教训你。不会说话的东西!”这一下莫说自己人了,连对面的莽汉都看不过去了。

孙成一看这成果得意了起来心道:大家看看,你们当家的拉偏手,我秉公办事,这下子道德的制高点又道我的手中了。到时候谈合作,我这么一个“公正无私”的人提出的方案,就好通过了。

那么孙成为什么就不怕自家兄弟因为此事造反呢?原因有三:一、孙成事先和那伙计事先交代过,伙计可能会被打。伙计也同意了。所以兄弟们一看被打的都低眉顺眼的就明白了这是一出自家人设计好的戏了。

二、孙成有规矩,若是被打了,并且是被冤打的,那么当时给孙成面子,事后只要说清楚,少不了补偿的好处。

三、兄弟们知道孙成不是这么莽撞的人,恰恰相反孙成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因此他们就知道,自家大爷所图甚大。也就跟着演起来了。而这也正是后文中那莽汉死因之二。

可是这一幕恰恰好被一个人看见了,他被吓得手里端的菜都掉了。此人正是流水楼的小二,刚刚使坏放人上二楼的也是他。

这一摔,使得孙成觉得事情紧迫,他满面含笑对伙计说:“掉了不要紧,这盘是我们的菜吧?”

愣愣的小二哪里想到那么多,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随时会打起来的地方。于是很配合的应了一声“是!”

看着地上那盘对面桌要的菜,孙成很满意小二的回答。他对小二一挥手:“既然掉了,那我们就不要了。下去吧。”甲方的众人看得清楚,那菜根本不是他们点的,不过听见自家大爷说了这么一句话。赶快跟着起哄道“不要了!下去吧!”更有甚者将菜踩了一脚,然后用盘子将沾满泥土看不出样子的菜盛起来,让小二带到后院倒掉。以防止对面的人看破。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对店小二发完话的孙成以免夜长梦多对着柴逊一拱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看着已经在制高点的孙成,柴逊无可奈何地面带微笑回到:“客气!客气!”

看着无可奈何的柴逊,孙成问道:“说实在的,也不怪我的伙计好奇,连我都感觉奇怪。为何今日几位过来的如此之迟?”

柴逊还有心做下反抗,他故作好奇地问道:“难道兄台不知道?”

看着还欲反抗的柴逊,孙成内心发笑。他装作不知道的问:“确实不知,还请兄台明示。”

这时候,一肚子邪火的莽汉不耐烦的打断了两人的交锋:“还能够有什么嗯?不就是今天的人潮吗?你也是为了那块破石头来的,你会没有注意?”

柴逊看着他的这位莽撞兄弟,心里再也找不到当初面对他那时候的一丝喜爱了。他心头骂着莽汉的冲动,然后无奈的冲着孙成点了点头。而莽汉却不知道,今天这话却是成为了他日后必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之后的联盟事宜我们没必要细说。总之就是孙成顺理成章的提出协议,柴逊很不满意但又形势所迫地同意。最后讨价还价之后,一份双方都不满意的口头联盟协议就此诞生了。而这也就是这天中午,唯一发生的大事了。

至于其他人,该吃饭的吃饭,该骑马的骑马,该找人的找人,该采花的采花。当然,此时的花间派一行人已经到了“黑山嘴子”。

时间就这么的过去了,午时已过。

吃完饭后,有了一个协议安心的柴邵和孙成领着兄弟们回去睡午觉去了。

卢卢四人也,去城南马市买马去了。

王公子三人去往了王公子的住处。而石家四人也开始了找人的旅程。

城北无名客栈一号房的李文,开始听着陆陆续续回来的手下们给他带回来的让他失望的报告。然后无奈的让兄弟们睡午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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