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川，到哪里寻找光明将你掩埋，在你脚下挖上千米万米，只通到地狱的那火红的岩浆对岸，你才稍作休息。地球上曾经出现过多次危机，战争、瘟疫、还有地震洪水等自然灾害，几乎每一年都在发生。所有的灾难都能够推倒人心。可在人心坚挺的此刻，黑暗中的三个人，慢慢使他们窒息的是停电。
窦强耐不住随手拿起一两样东西砸门和窗子。智能门受到感应发出警报声，窗户镶嵌的玻璃是最高级的防爆制品，连AI工厂内的战斗与和平研究部门最新生产的穿甲子弹也不萌一下击穿。
AI工厂作为云团科技集团的头号研究基地，也要秉持和平发展的理念，所以将原来的战斗机械部门更名为战斗与和平研究部。A090刚入学的时候去那里参观过，演讲的话自然离不了倡导和平、维护和平，演讲的人A090不认识，后来也没有见过，他说人类拿起武器不是为了争斗，而是为了平息争斗。A090当即理解了他的意思，胜利的一方就是平息了争斗的天使，失败的一方就是制造了战争的恶魔。从儿时学过得历史看来，以暴制暴是获得真正和平的永恒之法。人类有个通病，在孩子身上体现的更加明显，就是恃强凌弱，成年人之所以为成年人，在于大多数时候他们可以调控自己的情绪，以自己善良的一面压制邪恶的一面，孩子有时候带有恶意的一意孤行，成功了令他们发笑，失败了令他们懊恼。
A090坐在台下想到了自己发明出来的言语――成年人的善与恶是对立且前后互相争斗的，未成年人的善与恶是手牵手的好朋友围着他们转。
A090想到这件事，顺手打开手掌，将那粒黑豆置于手环微弱的光亮之中。黑豆加速旋转，最先亮起的是窗口，外面的月光重新渗透进来，紧接着是那幅画发出刺眼的光芒，等到室内的灯全部亮起来之后，再看那幅画像泼了墨似的漆黑一片。
“黑豆不是吃的，对吧，九哥。”窦强拿起黑豆，豆子化成一滴黑水瞬间消失在窦强的掌心，窦强揪起掌心的皮，找不到黑豆存在过的任何迹象。
“我赶着回工厂，先走了，先生。”B231发现皮箱子里的东西并不简单，黑岩实验在那次黑雪测试后，仅隔一个月就取得了重大突破。看来工厂里无故消失的人和黑岩实验有绝大的关系。失踪了的人都去了哪里呢？时空穿越是不可能的，可让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确轻而易举。这名科学家和窦强都触碰了黑豆，这两个人会彻底沦为工厂的试验品，从此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B231不想遭此下场，现在立即离开为妙。
“想走？不行！豆子是你带来的，说出豆子的秘密！对吧，九哥。”窦强在得到A090点头同意后，一只手按住B231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带将他整个人挪到沙发上坐下。
“我只负责送东西，09应该清楚工厂的规定，我不会知道任何内部信息，即便知道了也会被抹除记忆。”B231说的没错。A090也清楚这一点，他想起了方盒子怪，急忙打开手环的虚拟屏幕，在上画出方盒子怪的基本形状，B231也许清楚方盒子怪的由来。
“我不知道。”
“不知道？当你说不知道的时候，明显在撒谎，因为没有任何解释，你一定知道，说出来，郑一斗！”
“我不能说。”
“你可以说点能说的。”A090收起屏幕，晃动出一段鳄鱼吃鹿的短视频。
“它是工厂的实验品，就这一个，有一天突然不见了。”
“那么工厂没有派人出来寻找吗？”
“没有，因为录像系统显示它飞进地下的燃料推进系统里了，估计烧的什么都没有了。”
A090的右手中指变得透明，为了不让窦强惊慌，他将手放在身后。方盒子怪离开了，它会去哪儿呢？难道那个怪盒子是意外来到自己身边的？AI工厂什么时候犯过弄丢试验品的低级错误？当然不会，一定是工厂的计划出现偏差，他们要提前视线计划，而自己就是这个计划的一份子。
A090抽出文件，上面没有醒目的标题，而是一堆乱码。所有的乱码排列都有一定的规律，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知晓代码的人在段时间内实现破译。一旦破译，凭借A090的能力，一定可以更改最后一段代码，终止代码开启实验系统。A090的大脑飞速运转，“这里！”就在他找到代码的关键环节，B231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窦强拿起圆桌上的花瓶对着A090的后脑打下去。
“你做什么！”窦强扶起没有昏倒的A090坐在沙发上，检查了A090没有任何皮外伤才放下心来。
“你不能破译代码，很危险。”B231好心提醒A090，也是为了避免自己也被卷入这个实验中。
A090自作聪明的时候到了，他的记忆力在AI工厂的训练中经常拔得头筹，现在还能记下全部的乱码，在头脑中筛过一边代码之后，最后一排的字母跃然眼前。A090快速在文件后面记录下这串代码，刚刚落笔，地上的鳄鱼皮箱子翻转过来从里面喷出大量的绿色豆子，窦强吓得跳到沙发背上蹲着。
地面铺满了厚厚一层绿豆。窦强看不出任何端倪，以为郑一斗给A090送来了炒菜的食材，或者是准备分给A090一块农田。AI工厂安抚退休员工的方法让窦强对工厂刮目相看，丰富老人家的生活好过给他们一笔资金胡思乱想强，窦强已经想好了开垦农田的最佳地点。
“这么多绿豆就种在我家后面的一块土地里吧，那里本来要种树，后来不知怎么的一直没种，那里最好了。”
“拜托你，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B231蹲在沙发上显得非常无奈，自己想逃又逃不了。
绿豆中间出现一个漩涡，墙壁上的那幅画上也出现一个相同的漩涡，窦强盯着漩涡整个人迷迷糊糊，最后摇摇晃晃跌进了漩涡里。就这样，A090和B231两个人不知道绿豆的作用，紧挨着蹲在沙发上袖手旁观，看着窦强无声无息地被漩涡吞噬。
生命是一个轮回，这句话A090忘记自己是从哪里听来的。看着绿豆一个接着一个快速消失，地毯中间只剩下一粒转动着的绿豆，他以为窦强一定死在了这次实验中，这也许是战斗与和平研究部门的一次实验，他们仅用一粒豆子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一个人，没流一滴血，没有污染自己的武器，这样的智能武器既符合战斗的本质，又符合人们穿着的和平伪装。
“他就这样去了，没关系，他会获得重生。”
“你说什么？你快把工厂的阴谋说出来，不然你也要栽在这里。”
B231放下双腿，整理了领带，晃动手环拿出自己的工作标牌放到桌子上。A090明白了B231的意思，工厂里洗脑标语中有“奉献”和“牺牲”两个词，作为工厂曾经的一份子，A090应该和B231一样抱着坐以待毙的牺牲心态。他恨那个疯子科学家，因为他就是倡导牺牲自己奉献科学的第一人，也是拿自己做实验的第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