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焜言急得嘴上起满了燎泡，他火急火燎地找到张煌言，说道：“哥，你的主意多，快帮我想想办法。玉乔她是铁了心要寻死，而且，还有些疯疯癫癫，在房中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儿哭着说要去报仇，一会儿又笑着说要去见她的杨姊姊，我找遍了当地的郎中，都说没有法子。有郎中出主意说要我趁她睡熟时灌些参汤进去，可她近日睡眠也不是甚安稳，纵偷灌也灌不进去多少，况且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哥，你见识广，你认不认得手段高些的郎中，对了，宫里头的御医，能不能给请来？皇上不是封了她个昭仪吗？照说她也算宫里的女官了，可以请御医来给她瞧病的呀！”
张煌言摇了摇头吗，说道：“她这是心病，纵是扁鹊华佗再世，也没有法子。”张焜言急道：“那……那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活活饿死？”张煌言道：“贤弟莫急。这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已修书一封，去把她的心药请来了。”
张焜言眼睛一亮，道：“真的？”“嗯。”张焜言对着张煌言俯身下拜道：“小弟在此谢过大哥了，大哥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张煌言赶忙扶起了他，说道：“贤弟多礼了，你我兄弟之间，这些许小事算得甚么？”张焜言激动道：“大哥若是救了玉乔，便是救了我的命。如此大恩，岂能不谢？”
张煌言道：“哦？这是怎么说？”“玉乔她……便是我的命。”张煌言望了他许久，说道：“你真的……很喜欢她啊。”张焜言道：“那是自然，小弟的心意，自十三岁起，便从未改变过。”张煌言点点头道：“为兄知道。你少时便喜登墙偷窥她在院中习武，为这事，婶娘时常训诫于你，可你就是屡教不改。”张焜言赧颜道：“想我当初也真是年少不懂事……”
两人正说着，却听孔二毛来报：“张大人、当家的，外头有位客人，自称是来找张大人的。”张煌言道：“你看看，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我为昭仪请的心药来了。”
张玉乔听闻有人敲门，本以为是张焜言，打开门一看，她的面色立时变了，冷冷地道：“呦，这是哪阵西风，把您给吹来了？”那人温和地道：“乔儿，听闻你病了，叔父来看看你。”
那人正是虞克农。张玉乔冷笑着道：“谁说我病了？我没病。我只是想把自己饿死，去跟杨姊姊作伴而已。”
虞克农道：“乔儿，你这又是何必？”张玉乔道：“怎么不必？如今李成栋也归顺了朝廷，我作为一名棋子的使命也完成了，不赶紧识趣儿地自裁，还活着碍您的眼做甚么？难不成要等着您哪天心情好了，再把我也送给某个抗清的大官儿做妾？您说是不是呀，我敬爱的堂主大人？”
虞克农面色一变，没有答话。张玉乔道：“没错，您藏得挺好的，只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有破绽，您的破绽就是杨姊姊，在广州的红船之上，我看见了她，我这便确定，您便是我最敬爱的堂主大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