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家来观看我的演奏会,只不过,这一场演奏会是我再这里,最后的一场的演奏会,从此之后,我便要回去自己的国家了……”
黎一弦身着成熟的黑色西装,手指在钢琴上深情演奏,最后一键,一曲末了。
他站起来深深地鞠躬道谢,观众席上的各个人都站起来为他鼓掌。本应该享受着这一切高尚的荣誉,却令此刻的黎一弦感到烦躁,脑海中似乎有无数杂音。
经纪人唐西泽看出了端倪,立马让旁人降下了幕布,将他带进后台。
“你这症状,是真的好起来了吗?”唐西泽面露疑惑,刚才他都怕他在台上发疯。
“我能有什么症状……”黎一弦不以为然,将抽屉里事先准备好的药瓶扭开,倒出几粒白色的药丸,直接吞进去。
唐西泽将旁边开封的矿泉水箱子里拿出一瓶水递过去:“是是是,你没事。不然这6年在这里干什么。”
听了他的话,黎一弦也不恼火,笑道:“老爷子说,这几天让我准备准备,然后回国去。我想,他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去解决吧。”
对于黎天呈,黎一弦的态度自然是坏的。小时候是,现在依然是。这6年来,将他困在这治疗,派人看管着自己……
其实,唐西泽也是不解的,甚至有一次,直接问黎一弦,为什么他的母亲不来看他。
但黎一弦很平静地回答:“很久之前,她就离开了我。”
楚依是黎一弦的母亲,但很久之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可黎天呈为了家族盛业,联姻再娶。
唐西泽不再过问,将他开车送回住所:“我明天早上9点来接你,航班是10点。”
待到家中空无一人,黎一弦安静地走向厨房那,冰箱里有他自己做的饭菜。其实安静下来,他自己还挺喜欢做饭的。
微波炉里面的饭菜还在加热,黎一弦走去客厅之时,猛地将茶几上的水壶杯子丢在地上,就连通放在家里的抗精神的药丸也连同撒在了地上。
“让我回去,好啊……”黎一弦狰狞地笑着,6年了,也该了结一切了。
客厅一片狼藉,黎一弦其实一直都了解。冲动性障碍人格,医生是这样说的。
可他深知,这6年来,他一直没有得到好转,只不过为了回国,一直在假装,甚至唐西泽都不知道他这发疯似的一面。
黎一弦镇定下来,他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好,躺回了床上,黑暗中,好像又归属了一样。
“黎一弦,生日快乐……”
睡梦中,池晚念的声音响起,黎一弦猛地睁开眼,发现窗外已经天亮了。
他看了看时间,也快9点了,便起来收拾东西。
拉开了柜子,里面全是一封封叠好的信纸,只不过没有地址,但全是写给池晚念的。离开之后,黎一弦不知道池晚念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只能自己不停地写信来缓解痛苦。
“晚念,我要回来了。”黎一弦将手机打开,屏幕上是女孩的笑颜,而一旁的自己,不苟言笑,却紧紧地靠在她的身旁。
也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记得,黎一弦这个名字。
但没关系,他一定会闪耀地出现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