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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斗争前的挣扎

(继前文)

“真是的,都快打仗了还伤的这么严重。”洛卡无奈地把冷布条敷在亚尔杰紫肿的眼眶上。

“没有办法,雇佣兵找事。”亚尔杰浅浅地说。

“哪个雇佣兵做的?”坐在一旁的维鲁加按耐不住了,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提高了嗓门:“他现在在哪?我一定要把他打的落花流水!”

“谢谢,他已经得到教训了。”亚尔杰说。

“那就算了,本来还想帮你出出气呢……”维鲁加有些失落,又缓缓地坐了下来。

……

宏贝城中心广场上,扎卡并不像其他少年一样悠闲自如,身为斯格姆家族的一员,他必须要亲自在台上演讲振奋士气。

“我是斯格姆家族的三子,扎卡.斯格姆。我的两位哥哥,正同我的父亲——帕瓦尔的白色神话,普拉泽.斯格姆(Prather.Scream)正率军前往这里。请大家在他们到来之前奋力作战。我会尽可能劝说父亲让贡献极大的战士成为白骑士的一员,从此享受取之不尽的声望!”

台下的人并没有心动的,他们并不想要声望。在他们看来,安定的生活胜于一切,不过现在这一群人正在将他们往死亡的深渊推去。

尴尬的场面直到管家的匆忙上台才结束。他接过扎卡手中的扩音设备,向大家公布喜讯:“城主终于回信了,他说白骑士团会在明天晚上赶到,我们有希望了!”

场下一片欢呼鼓掌的声音,冲破了压抑在宏贝城上方的云烟。

战士们终是有了精神,宏贝城三十七家酒馆当晚也满了客。士兵们都畅所欲言如流而饮。城中又燃起热闹的炊烟,甚至失落于此的吟游诗人,也开始编写了歌颂宏贝城的诗篇。

“既然白骑士会参战,我们只要靠后躲一躲,便不会死亡,在这里白吃白喝一个月也挺好。”一个雇佣兵悄悄地对另一个雇佣兵说着,然后晃晃荡荡地举起酒杯痛饮一杯。另一个雇佣兵听了计划,借着酒气哈哈大笑起来。

整整一个晚上,孩子们都是在城外过得夜,啃着领来的干面包用来充饥。他们对这些素质低下的雇佣兵充满厌恶,一同相拥在大街上,简直是臭味熏天。城市越小越落后,人与人之间的邂逅会越发深刻啊,这是出生在大城市有没有文化素养的人永远无法明白的。

第二天的太阳刚探出头,城中仍是一副万人空巷的场景。那雇佣兵的乱流涌动了一整夜,直到现在也不休止。雇佣兵们这两个多星期以来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夜大量的释放了。

伙伴们除了扎卡和维鲁加,其他纷纷回到城里见见自己的父母。他们心里清楚,这一次的见面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

洛卡来到了母亲的农田,与其他农场主的农田不同,温馨仍然充斥着菜园,即使雇佣兵们抢夺的痕迹仍是不少。洛卡推开那熟悉的家门,准备向母亲抒发自己的情感,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房间内并没有母亲,只是在母亲的床上留下一枚戒指和一封信:

亲爱的洛卡:

如今,我见到了你的勇敢和坚定,你终于成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我十分欣慰。洛卡,长大的你总有自己生活的一天,只是这一天对于你来说可能来到比较快一点。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对你说,现在也没有办法对你说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体会了。去找你的父亲,他能在我之后继续抚养你。看到那枚戒指和我留下来的支票了吗?我对你的爱,全部寄托在他们身上了。不要问我去了哪里,不要哭泣,努力向着未来前进!如果想念我,就把这个戒指带上,我的祝福,将永远围绕在你的身边。最后,请记住,要做一个坚强又温柔的人!

永远爱你的母亲

纪元520年1月11日

洛卡抱着母亲的枕头痛哭,哭了一阵,洛卡发现信中提到的支票并未出现在床上,可能是被在这常驻的雇佣兵拿走了吧。洛卡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将戒指戴在手上,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离开的洛卡并没有马上回到那座废弃仓库,而是询问周围的邻居母亲的墓地。那是一个雇佣兵没有发现的地方——芳花引来了五彩斑斓的蝶,香气温柔的抚摸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一个唯美而和谐温柔的气息充斥于此。洛卡母亲就是在这里,走完了他在人间最后的旅途。

“妈妈……”洛卡扑通一声跪在母亲的墓前,抱着墓碑失声痛哭起来。而温和而美丽的鲜花,依然悠闲地盛开着。

……

“洛卡,回来了啊。”扎卡擦拭着自己闪亮的钢锤,对洛卡说。

“嗯……是的。”洛卡的声音还是有些呜咽。

“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克林威尔走过来拍了洛卡的肩,鼓励着他:“不用哭了,我都替你哭过了,也不要伤心了,我们都替你伤心着呢。”

洛卡拭了拭眼泪,一把抱住了克林威尔,眼泪又模糊了视野:“谢谢,谢谢你们。你们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伙伴们齐声地说道。

顷刻,快乐的气息还是回到了伙伴们的身边。

聊着聊着,扎卡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对伙伴们说:“对了,距离我父亲来还有一天,城镇管家要召开集会制定欢迎会内容和作战计划。我们也是要去的。所以大家现在请跟我走。”

“当然,好朋友。”伙伴们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

夜幕降临的前夕,城镇广场上早已沸沸扬扬,不过大多都是雇佣兵谈论无关之事的噪声。

城镇管家从侧面走上台前,举起魔法扩音器,对着大家喊道:“请大家安静,下面我宣布,宏贝紧急备战会议现在开始!”

台下响起了参差不齐的掌声。

这场会议城镇管家用了不少修辞手法和修饰语,但最终想要说的要点无非是两个:如何欢迎白骑士进城,和杀死红骑士持红骑士头盔兑换的奖励。会议中明确强调,每持有一个红骑士的头盔,就可以兑换162.7布朗的赏金。

台上城镇管家轰轰烈烈地演讲着,台下的维鲁加就有些不满了:“真会拍马屁,我们这样的烂武器,怎么杀敌啊?要都像扎卡一样多好。”

扎卡在旁边咳了两嗓,对维鲁加说:“你这句话有两处毛病:一、拍马屁这个词不是这个时候用的,的确,你学习成绩一向不是太好的;二、这把武器是我自己的,你以为他能给我什么好武器?当时我收到一把上面都长毛的木槌我都想扇他一巴掌。”

伙伴们再一次的笑了。

夜幕降临,大会仍然进行着,但没有一个人注意,今天的月亮是红色的,是如同血液般浓稠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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