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姐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臧堑礼快到了,你有一柄属于自己的剑了吗?”
“啊?还没有。”六师兄在五师姐面前总是傻愣愣的,反应好像永远都慢半拍。
“有什么要求?关于剑。”
“嗯,好像没有,就希望它可以认可我就行了,毕竟以后是我一生的同伴。”
五师姐停住脚步,把盒子给了六师兄:“臧堑礼的礼物,回到院子再打开。”
“哦哦,好的师姐。”六师兄呆呆愣愣,小心翼翼的补了句,“谢谢。”带着些期待。
“不用,一份礼物而已。”
六师兄有些失望,他也不知道他在失望着什么。
盒子里是柄剑,散发着朴实无华的气息,剑柄已经有了绿色的铜锈。六师兄轻轻将他拿起,拔剑,是柄剑刃生锈的残剑。他的手有些抖,这柄残剑释放出的强大的威严,让他开始颤栗,腿已经发软,他强撑着不让自己跪下。
残剑控制住六师兄的手,出鞘,对准六师兄心口刺去。他的另一只手握住剑刃。血,被刃吸收了;锈,开始脱落。那股威严的气息和强大的力量突然消失,六师兄有些虚脱,面色因失血过多有些苍白,跌落在椅上大口喘气。剑横在膝上,手还握着刃。
手上的伤已成了疤,提醒他刚刚不是幻觉,他将锈从剑身剥落,应是把未开刃的剑。
他站起身,使剑朝桌子挥去,剑气使其分裂,其面光滑平整,似乎比切块豆腐还简单。
六师兄望向窗外,墙那边伸了一只开满白花的树枝。缓缓抚过剑身:“你便叫迭酒吧。”
—十七—
今天的藏剑山庄又来客人了,是个低等的魅魔,要见四长老。
四长老沏了杯茶,早早等待。
见他这样,魅魔笑了:“我是你天阳榜上的第四名,你确定不抓我?又或者是……”他的目光落在那杯丝丝袅袅的清苦香的茶。
“你是我的客人,无人动你。”四长老又给自己沏了杯茶。
“哈,哈哈哈!”魅魔闻言笑了,走到四长老身边,将他的外衫整理好,抚上他的面具。
四长老抓住魅魔的手,隔着一层乌纱对视。魅魔拨开他额前散乱的遮眼睛的发,他的眼神澄澈,干净的像一潭死水。
低头,隔着乌纱隔着面具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十八—
七师兄的寻香院是整个藏剑山庄最香的一处,二师兄剑兰院则是最风雅的。
—十九—
臧堑礼七师兄也要参加。
“哈,我也要参加?哦。”七师兄极其淡定,他半阖着眼睑,把玩手中的扇,百无聊赖。他画着精致的妆容,飘飘袅袅地,就去了后山。“到时候我会到场的。”
虽然七师兄外表看着妩媚,似乎是柔弱,但若望进他的眼眸,那便是深渊之下的孤寂与凛冽。
戏子演遍了天下人,却不知自己以笑为谁、泪,又为谁。
这千万般悲欢离合,痛彻心扉的宴席,他都未曾拥有。
戏子便是戏子,入了戏便再也不是自己。
—二十—
藏剑山庄的后山其实是一处芥子秘境,它很大,很复杂。复杂到庄主大人自己一不留神也能迷路。大大小小的地方到处都是惊喜,是进了某只妖兽的洞穴,还是不小心闯进了某种开了灵智的植物领地,那都是你的运气;当然也有很珍惜的邻国,药草什么的,这还是运气。
这是普通弟子的禁地,但在极大诱惑之下,总有不怕死的,更何况庄主也没有明令禁止普通弟子进入。然后被不知道是什么的打得出去,结果就真的成了普通弟子的禁地。各位长老偶尔会带着自己器重的弟子进去晃一晃、溜一溜。
除了藏剑峰的,他们最开始是几个师兄弟打团,后来就是自己一个人进去了,怕什么,顶多迷会儿路。
—二十一—
今天的藏虔树下只有二师兄一个人在抚琴,七师弟又去后山了。
他自顾自的弹了会儿,便停了下来。一只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肥啾停在他前面。他伸出手,肥啾歪着小脑袋看他,啄了啄他的手指,跳进了他的手掌心。
“都这么多年了,你怎的还是这样?”二师兄被啄的痒了,低笑道。
“这么多年了,似乎……也只有你没变了罢……”
—二十二—
虽然大师兄神龙见首不见尾,二师兄不管事,哦,还有个更不管事的庄主师父,但三师兄还是很倔强的。
“三师叔!”一个弟子跑了过来,一脸羞涩。
三师兄十分高冷:“有事?”
弟子脸红:“请问你知道大师叔长什么样吗?”
“……”三师兄沉默许久,“专心修习。”
次日,该弟子再次出现:“三师叔,你昨日还没回答我呢!”
“你是哪个峰头的?”
该弟子十分娇羞,扭扭捏捏不肯回答,最后才哼哼唧唧:“……合欢宗。”
三师兄一怔,后来就明白了。好嘛,都有别的门派的人混进来了!三师兄越想越觉得不行,掐决去了师父那儿。
他一个闪影就消失了,可怜人合欢宗大弟子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第一百四十三次接近三师叔的计划失败。
—二十三—
六峰之中,术缪峰存在感最低也最弱,可能是因为术缪峰是个后勤峰吧?
五长老:什么后勤峰?!我们是医修,主医而已!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闲的没事做的要求一个医生壮的和牛似的!
因为被传五长老的丹药还不如二师兄的,他愤而闭关。现在主要是有五长老的大弟子郗云峰在打理,打理的怎么样是不知道了。不过武五长老如果再不出关的话,他的大弟子就要被其他的长老撬走了。最近二长老可是去术缪峰去的很勤快呢!
—二十四—
庄主大人来无影去无踪,上一秒他在你的眼前,下一秒他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传闻他有个相好的是凡间北御国的国师。
这个传闻已经传了好久了,有一天他们命运让他们两个终于相遇。
“这位兄台,麻烦让一让。”
庄主大人一手冰糖葫芦一手糖画,,北御国师站在小巷三岔口,不偏不倚正正好在他这条道的正中央,给他把这条道给挡着了。
北御国师瞥了他一眼,没动。
“兄台?”
北御国师又瞥了他一眼,动了。
“多谢兄台!”
这小巷窄的很,两个大男人难免会碰到。北御国师身体僵硬的很。
直到走出一段路。庄主大人咽下最后一颗糖葫芦,嗤笑一声,随手丢了糖葫芦棍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