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不要胡思乱想。”文梦霭为他整了整发髻,努力摆出一个笑容,“大人们的事情和阿音没有关系,都城亲王和我们主君都是喜欢阿音的,阿音是个好孩子。”
寒动音轻轻地点头:“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个没用的人。”
他又是呆呆地望向帐篷外。偌大的营寨如此荒芜,彼此相连的帐篷间不见有人走动,放眼看不到一匹马,无人管束的羊啃食着帐篷帘子,赭红色的狮子大旗在风里无力地颤抖。文梦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拔出腰里勾刃的小刀,在磨石上打磨了起来。女人们都已经和男人们一样性烈,敌人进攻营寨时,挥刀割开自己的喉咙比活着受辱好。帐篷里被文梦霭单调的磨刀声充斥着,寒动音默默地凝视刀锋上的冷光,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冷了吧?天要黑了。”文梦霭走了过去,想合上帘子。
帐篷外传来马嘶声,文梦霭有些诧异,营寨里应该没有马剩下了,她看了出去,只见那匹瘦弱的翻毛母马立在帐篷外,腰里拴着棕袍老人半跪在马腹边挤奶。她放下心来,走了出去。那是给寒动音供奶的母马,这个孩子身体很差,晚饭前要饮一杯新鲜温热的马奶。
“灯晨,我来吧。”文梦霭站在老妇人背后,“你和其他人去帐篷里休息。”
灯晨的声音嘶哑虚弱,听的文梦霭心里发凉。她看着灯晨花白的头发在褐色的老脸边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