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不是这样的。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本该热烈绽放,朝着天空的方向将太阳拥入怀。
或许滚烫的太阳会灼伤她娇嫩的皮肤,血液会顺着她美丽的小臂往下流;但她毫无动摇,脸颊依然贴在太阳上。
灯火,高楼,都不及太阳的一分光亮;爱情,生命,奋不顾身的情人,都不如拥抱太阳的她痴情。
她应该说,我从来都不觉得飞蛾扑火是傻;她要说,太阳的光亮可以带着我的爱,送给人间的他。
可如今我变了样子,不活不死地待在这个破地方,我本以为我要这样受折磨到永生,可她来了。
她的样子没有变,依然是那张脸,只是脸上的那些东西变了,我说不清那是什么,但我想,她还是她,是殷冗想。
我还记得她和我说过,生命只有一次,应该绽放,不应该碌碌无为一生等着枯萎。
可为什么,她要让自己的生命消逝呢?
做了她的引路人我才知道,她身上的那些悲苦狠戾和讨人厌的坏心眼,都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
引路人,其实她才是我的引路人的。
若不是她,我早就冻死在那条小巷了。
没有在她的回忆里看到自己,我本是有些失落的,可现在的我竟也能做她的光,我便把这件事忘记了。
其实,她对我做多坏的事我都不会介意的。
时间跟我说,我会因为失去最后的一丝灵魂,可我觉得,我早该离开了,而她让我从这茫茫深海解脱。
若不是她,我这虚妄的永生,不过是苟活罢了。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掉进这时间的缝隙的,只记得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唯一会说话的就是时间和灵,可灵是一台机器,这里于时间而言,不过是手指缝罢了。
看到她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心是痛的,可我明白,我走后,她会比我的心还要痛得多。
我那弥久不散的残魂,于她,是永远丢不掉的折磨,而她永远也不会找到病症所在,只会笑着说,兴许是上辈子欠谁的。
而我,也算是人死债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