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节气,通俗称为谷雨,与小雪,大雪一样皆是反应降水的节气,这一天嫁出去的女儿,要回家探望父母,还要给父母带来,红绸、与大肉。
此时的上官滢雪一脸愁容,如今自己也是无父无母,已是在无人疼爱的可怜之人,泪水便缓缓滴落。
往日爹爹的百般疼爱,也是历历在目,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窗前,上官滢雪仿佛看到自己的泪水滴在地上一样。
偌大的剑湖山庄,大小事物皆要自己做主,自己一个弱小女子,何德何能,大师兄重伤在身,昏迷不醒,如果大师兄安好的话,也许自己不必多虑。
只是世事难料,泪水仿佛如淅沥的小雨,滴落不止。
一阵敲门声,打乱了滢雪的思绪,上官滢雪檫试掉泪水,便见自己的妹妹上官沐雪,缓缓走来,原本天生性子欢快的沐雪,此时也是心思沉重。
来到自己姐姐身边,看着姐姐早已哭花的脸颊,也是好不难过。
“姐姐沐雪知道,如今山庄上上下下大小事务都落在了姐姐你的肩上,沐雪却不能为姐姐分忧,说话间泪水也是悄悄滚落。”
上官滢雪为其擦拭掉泪水说道:“傻妹妹姐姐难过的不是这些,以后你要用心练剑,我们上官家,就数你最有天赋,我们一定要为爹爹报仇。”
“姐姐沐雪日后定会加倍努力,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爹爹的大仇,沐雪铭记在心,不好忘却。”
两位姐妹便抱在一起,看着窗外的雨水,只是窗外不止可以欣赏雨水,还可以看到长廊之上举着酒杯的李翎羽,酒不醉人,人自醉,醉在这淅淅沥沥的春雨中,醉在这,暮霭沉沉楚天阔,此时的李翎羽也是春风盈满,不自知。
上官沐雪,看着手中持杯的李翎羽,潇洒自若,只是此时自己心中多有悲伤,可是看着如此安静的李翎羽,却也是心中安静了许多,悲伤随之远去。
你在窗前赏风景,你却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永乐城内李府,李翎燕接道密信之后,便也是心中一喜,剑湖山庒藏剑十万,何其诱人,李翎燕便也是雷厉风行,随即传出密今,大批人马,夜以继日,暗中赶往剑湖山庄。
原本留在青州的密探死士,也是各处打探魔教的消息,只是多方打探,依旧没有获得可靠的消息,青州城的魔教众人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
雨水节气过后,天气回暖,羽影卫四人呆在剑湖山庄内,也是无聊之极,只是藏剑何止十万的剑湖山庄,也是李翎羽落子之处,羽影卫几人也是心知肚明。
此时李翎羽来到几人身边,听着几人开着玩笑,也是一脸笑意,老八看到李翎羽来了之后,连忙上前拍马屁道:“公子那日,一手潇洒飞剑,神出鬼没,也是让老八我大开眼界,更是让魔教余孽望而生畏,落荒而逃。”
李翎羽笑道:“哦,是吗!你老八那可不是江湖上的雏,也是走南闯北,见过的风流剑仙何止八百。”
随即几人也是一笑说道:“老八你得了,咱家公子那可是不喜欢你那一套。”
李翎羽便开口道:“什么都能穿唯有马屁不穿,是不是老八。”
羽八笑道:“还是公子慧眼识英雄。”
几人大笑不止。
片刻之后,便见羽影拿着酒,来到众人身边,李翎羽笑着说道:“我与你们其中几人那也是第一次谋面,你们其中有人定也是瞧不上我这位花花公子,所以我便厚此薄彼,来与几位喝上几杯,不知几位可否赏脸。”
羽影看了眼众人,四人也是看了眼羽影不敢言语,看来几人,对待羽影也很是畏惧,毕竟也是没少在羽影手上吃过苦头。
羽影便开口道:“不喜欢我手里的酒。”
四人皆是稳稳坐下,一脸笑意的道:“喜欢,喜欢的紧。”
李翎羽看了眼羽影,便明白羽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也是举重若轻。
待羽影走后,几人逐渐与李翎羽热闹起来,在没了之前的客套,好在李翎羽完全不在乎所谓的君臣之礼,能与人坐下把酒言欢,好过有话不能说的憋去。
说着、喝着,便也说道了李翎羽的娘亲,当年也是对众人皆有恩惠,只是后来夫人早逝,羽影卫便一直沉寂,后来便听命于羽影,羽影年纪轻轻却伸手了得,羽影卫十二人皆不是其对手。
众人喝着笑着,好不快活,只是提自己的娘亲,李翎羽便难以掩饰自己的伤心与痛苦,众人便不再多说,因为大家都明白心中的过往,皆是疼痛,疼痛的刻骨铭心,往事大多不堪回首。
并州城内温府,温文端坐在窗前,面对着年迈的老人,今日自己爷爷难得高兴,便于自己手谈一局,不问输赢,只重过程。
温文哪里是老人家的对手,老人笑眯眯的一脸和蔼,棋局之上看不到的凶险与狼烟,两人缓缓纠缠,无惊无险,却总是被老人赢下棋局。
温文一脸无奈,可也不能扫了老人的兴致,待收拾起了棋子,老人便泡好一壶上好的龙井茶,老人依旧喜笑颜开,笑着说道:“下棋如喝茶,要静下心来,慢慢的来,备茶、选水、烧水、配具、无不例外。”
“你明明懂得,却总是想要取巧,岂知巧取豪夺虽也不失为一种致胜之道,不过稳重求胜,步步蚕食,那才是正道,倘若事无巨细,仔细思考过后,皆能得心应手,以后的日子你将走的更远,不过也不是说让你事必躬亲,在有你的儿女情长,该舍便舍,世上文字何止千万,却唯有情字最伤人。”
“爷爷,孙儿记住了,你老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别总是担心孙儿,以后孙儿多陪你老下下棋,喝喝茶,你老慢慢的讲给我听,孙儿知道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你的那点小心思瞒得住我,这几日不让你外出,是为了你着想,这就待不住了,不过也好年轻人就该心向江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到了我这个年纪,便不会失望。”
“我已经与你父亲通过书信了,你是时候出去历练一番,不过在外吃了苦头,可不许在我老头子面前诉苦。”
一脸笑意的温文笑着说道:“那自然不会,爷爷你就放心吧,这趟出行孙儿定会不虚此行。”
“当年老夫毅然决然,选择退出,远离权利的漩涡,来到此地,不过也算全身而退,如今你父亲独自在京,那也是多有不易,我温家不与人争,不是争不过,只是争来争去,争到了又如何,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爷爷我是看的透彻,想的明白。”
“只是你不曾走到爷爷的今天,你的路还很长,不争之争,有些事,每每都会事与愿违。”
老人缓缓站起身来走向院落,温文也是快步跟在老人身后,老人看了眼院中也是春意盎然的大树,微微一笑,“又是一春,年轻好啊!天下是你们年青人的天下!”
随即挥手说道:“走吧!走吧!天下之大,江湖之远,岂能错过那一抹绿意。”
温文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家老爷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每每读书遇到不解,迷惑,便会来到老人身边,求解惑。如今要离开老人去远游,去求学,虽也是心中向往,却也是万分不舍。
老人回过头来说道:“去吧!爷爷我还可已在等你两三年,待你回来,在与我这老头说说,如今的天下,与当年的天下,有何不同,也好让我这老人不出家门便知天下事,老人便也是微微一笑。
温文随即上前,便是跪地三拜,老人欣然受得。
同时并州城内,金府如今则是少了许多温情,金岳瑶,则是练刀,练刀,练刀,便再无一事可以让他心中燃起丝丝兴致,各地的生意也是微微好转,金伯打理的也算井井有条。
不在练刀便只会坐在窗前发呆,偶尔也会笑出声来,那只是偶尔,心中若有所思的金岳瑶,或喜或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