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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所知道的蔡仪先生(3)

“纸条”导师

蔡仪先生对自己的学生也充满深厚情谊。他循循善诱,尽心尽力,而且有自己独特的指导方法。

大约是一九七八年底,蔡仪先生创办了一个刊物《美学论从》,点名叫我写一篇文章。他始终关心着我这个“开门弟子”,大概想实际考察一下我的能力,看是不是做学问的料。我花了三个月,用上了我自上大学接触文学问题以来所有的积蓄--也包括我第一次接触文艺理论着作,阅读蔡仪先生《现实主义艺术论》时的体会,翻阅、研读了当时所能找到的参考文献,写成《艺术的掌握世界的方式》,三万六千言,战战兢兢送到蔡仪先生手中,心提到嗓子眼儿上。过了几天,蔡仪先生把我找去,说对文章很满意,但也有些意见,我的心才放下来。

我回头看蔡仪先生审阅过的稿子。本来五百字一页的稿纸,整整七十二页,已经够厚的了;现在又增加了许多厚度。因为蔡仪先生加了许多纸条进去,贴在我稿纸的边沿上。有时同一页纸,上下和两边贴的都有。有的纸条几句话,甚至少到几个字,如“这段写得不错,就应该这样分析”。有的纸条写得较长,数百字。我记得最长的一段差不多一页纸,主要是谈“审美”这个词的使用问题。蔡仪先生对我这篇文章的最大意见,是滥用“审美”这个概念。他说,美是客观的,美感是对美的认识,是主观的。美就是美,美感就是美感。客观就是客观,主观就是主观,这两个东西不能混淆。“审美”这个词,就把客观和主观混在一起了,煮成一锅粥,怎能说得清楚?他就这个问题反复作了阐释,也讲了哲学上的主客概念和关系问题。就这个问题和其他一些具体问题而言,我虽然并不完全同意蔡仪先生的意见,但是我很为他的谆谆教诲和一片赤诚之心所感动。

我算了一下,蔡仪先生贴在那篇稿子上的纸条,总计有三千多字。

蔡仪先生习惯于用贴纸条的方法指导自己的学生写作。对我的师弟们,也多如此。

我猜想,贴纸条,表现了蔡仪先生的为人行事的作风和态度。一是,蔡仪先生为人谦和,不愿在别人(即使是学生)稿子上乱划,也不愿把自己的意见强加于人。贴纸条,不损伤原稿,不同意,可以揭去;蔡仪先生自己发现哪条不合适,也可以撕掉重写、重贴。二是,一篇长稿子,洋洋万言甚至数万言,阅读过程中就有许多想法,需随时把意见写下来,用纸条很方便。三是,蔡仪先生爱整洁。他要随时保持纸面干净。用笔(无论钢笔、铅笔、毛笔)涂划,总不干净。顺便说说,蔡仪先生之整洁,我深有印象。一次在所里开会,热了,脱掉外面的中山服只穿衬衣。脱下来的那件蓝色中山服,旧了,但很干净。一般人衣服脱下,随便一扔,得了。但蔡仪先生不。他把它在椅子上细心叠好,齐齐整整,放在一旁,好像刚从洗衣店取回来一样。

话再说回来。对我的第二篇长文章--关于李渔美学思想的,后来扩展为一本书《论李渔的戏剧美学》,蔡仪先生的意见除了少量写在稿纸上之外,也是大量用贴纸条的方法指导的。在我的《论李渔的戏剧美学》的后记中,曾记述了当时我还称为“蔡仪同志”的蔡仪先生指导我的情况:“……他(蔡仪先生)看后对每一段都提了具体意见,有的写在稿纸上,有的写在纸条上而后又贴在稿纸上,最后,还用了三张纸写了总的意见,从文章的整体结构到一些具体问题,以商量的口气提出他的看法,简直像一个母亲教孩子学步那样。而过了两天,蔡仪同志又托人带了一封短信给我,说是还有点想法忘了谈,即认为:本来我的文章写得还生动,而这一次,却显得拘谨些,各部分的写法也显得雷同,希望我不必缩手缩脚,要放开来写。”

当然,这位“纸条”导师绝不限于写纸条。他对学生的要求是极为严格的、全面的,从做人到做学问。譬如,他要学生一定要认真读书,读原着,读经典,读马克思主义,读中外名着。一九六五年底,我从安徽寿县四清和劳动锻炼回来,一见蔡仪先生,他马上就塞给我一个长长的书单,--这是我做研究生首先必须完成的阅读任务。我按照蔡仪先生开的书单认认真真读了半年,可惜没有读完,因文革爆发而被打断。再譬如,拿引文这件事来说,他一再强调,引用别人的话一定要注明详细出处,而且一定要引全,不能引半句话之后就批评人家如何如何。引用经典着作尤其如此。他说,这是做学问的起码规矩,也是起码的严肃认真的态度。

工作狂人

蔡仪先生是一个工作起来不要命、恨不得一天当作两天用的“工作狂人”,这劲头儿,同何其芳同志有点儿相似。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最初几年,我参加蔡仪先生主编的《美学原理提纲》以及后来的《美学原理》的写作,并且围绕这项工作开了几次学术讨论会。与会者有一个共同感觉:凡是蔡仪先生主持的学术研讨会, “劳动强度”太大,常常让你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一天会下来,年轻人都觉得很疲劳,晚饭后出去散散步,晚上的时间各房间串串,谈天说地,有的还唱唱跳跳,放松放松。但是,几次会上,晚上青年人休息的时候,人们每每看到只有一个房间里有人工作,那就是蔡仪先生。一九八四年在北京西郊召开研讨会时,有一天晚上快十点半了,外地来参加会的一位同志非要找蔡仪先生,我犹豫了一下--蔡仪先生休息了吧?但看到这位同志那么殷切,还是领他去了。当我轻轻推开蔡仪先生房门时,见房间暗暗的,只有桌上的台灯亮着。蔡仪先生独自坐在写字台前的台灯下面,伏案阅读,并写着什么。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七十八岁高龄了。这个形象使我久久不能忘怀。

蔡仪先生大约一生一直是这样工作的。《新艺术论》和《新美学》是在重庆那个有名的“火城”写的。他自述道:“重庆是中国的三大火城之一,到了夏天,闷热得难过,汗水不断地往下淌。就是这样,我也一样地坚持写作,桌上放一块湿毛巾,汗流下来,擦了继续再写。”

一九四六到一九四八年,他曾经身兼数职:先是编辑《青年知识》,后又做大夏大学教授并兼杭州艺专教授--不是教他熟悉的文学,也不是教他熟悉的美学,而是教世界通史,也教古代西亚诸国史、古希腊史、欧洲文艺复兴史,还教艺术社会学。他是个办事叫真的人,可以想见他备课任务之繁重。这期间他发表了两篇历史学的学术论文,一是《从罕谟拉比法典看巴比伦的奴隶制度》,一是《苏末人原始国家的建立》(均见于一九四七至一九四八年的大夏大学校刊《历史社会季刊》)。十万余言的《艺术社会学》讲稿大约也是做杭州艺专教授时所作(过去未刊,蔡仪先生过世后收入《蔡仪文集》第二卷)。这些论着至今仍有学术价值。这是他辛勤劳作和认真耕耘的实绩和证据。而且他每周还要奔波上海与杭州之间,周六从上海乘车到杭州艺专上课,讲完课,第二天赶回上海。这是蔡仪先生四十岁左右的事情。

三十年多之后,到了二十世纪的七、八十年代,经过了文革,他更感到时不我待,争分夺秒,日夜兼程,加紧工作。然而,这时他已经越过古稀,进入耄耋之年。

一九七九年的一篇日记中写道:“这些天来我工作的时间特别长,早晨约一个钟头,上午约三个半,下午约四个钟头,晚上一般有两个钟头,总计除生活杂事不计外,正式工作时间大约十一个钟头……”

接着,他雄心勃勃,订出八十年代计划:

“现在要进入新的一年,要进入一个新的年代,我希望在这个八十年代做出我生平的较大学术成绩,特别是在这一年做出主要的成绩。一定要写出《新美学》(改写本)三册。第一册美学叙伦和美论篇,今年交稿。第二册美感论,一九八三年中期交稿,第三册艺术概论,一九八五年交稿。

其次,写出李白年谱兼诗文系年一册,一九八六年完稿;李白传,一九八八年完稿,两书一九八九年交稿。

在三册美学之间,是否写一册哲学问题的书?未定。在两册李白的书之间,是否写一册史学问题的书?未定。在后几年间,是否写一册《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的书?未定。这样的书每册约占一年时间。原计划要顺延,后计划的三册要三年余,按计划要到一九九一年间才可能完成。估计我的生命,我的健康,是不会允许的。还是以赶写出前两种为是。

呜呼,年命有时而尽,学业并无穷期,在乎发挥最大的努力,取得最好的效果。”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蔡仪先生工作起来全神贯注,有时甚至忘掉一切。文革前,我就曾听文学研究所学术办公室的一位同志(马靖云或者是康大姐,记不清了)讲过一个笑话:蔡仪先生在高级党校编写《文学概论》教材,忙得没白天没黑夜,晕头转向,有一次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拿着电话筒,竟忘记了对方的号码和名字。他对旁边的同志说,她叫什么来?她叫什么来?急得什么似的。旁边的同志莫名其妙,猜不出那个“她”是谁。后来他说,给家里打电话。这位同志提醒:乔象钟吧?他笑了:正是。

然而,蔡仪先生也不是不会休息。每过一段时间,尽量领家人去一次公园,每年秋游一次,每天天不亮就到日坛公园锻炼身体,窗下花房,也经常有他的身影。还有,他有时也开玩笑--不过极少。一次聚会,都是名人。席间,蔡仪先生出了一个谜语,谜面是“杂种”,打在坐的一个人名。谁也没猜出来。最后还是蔡仪先生自己道破:“就是这位阳翰笙(洋汉生)嘛。”众人哄堂大笑。他开的最大、也最轰动的一个玩笑是在干校。那时他是“伙夫”--和梁共民同志(现今居住在印尼)一起负责全所干部、家属吃饭的大灶,后来又专烧开水。临村的一个小孩叫狗蛋,经常到茶炉房来玩,脑后拖着一条小辫子。那天只蔡仪先生一人。狗蛋来了。

“狗蛋,把你的辫子剪掉好不好?”

“不中,奶奶说,那是俺的命根子。”

“剪了,我给你小瓶。”

“那也不中。”但狗蛋看了小瓶,很喜欢,已经有些动摇。

“剪了,两个小瓶全给你。”

狗蛋终于经不住小瓶的诱惑,咔嚓,“命根子”被剪掉了。然而,剪掉命根子,这还了得!不久就惹来大祸:狗蛋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街坊邻居……一群人浩浩荡荡兴师问罪,找“北京人”算帐。“北京人”得到消息,预先把蔡仪先生藏起来,由领导出面谢罪,赔礼道歉,百般安抚,好话说尽,总算躲过一劫。大田干活的人听说此事,笑得前仰后合,但没有人猜得到是出之于蔡仪先生的手笔。

文学蔡仪

前面讲到,蔡仪先生一九二五年考取北大,深受日语班老师周作人和张凤举等文学名人影响。蔡仪先是对作古诗有兴趣;很快,接触到鲁迅小说,被深深吸引,而且“受到极大震动”。于是下功夫写新小说、新诗。

一九二六年暑假,蔡仪没有回家也没有住校,而是在宿舍门口贴了张纸条“有事出京”,就到南河沿附近一条横街租了一间民房,闷头写小说去了。身边带了《呐喊》、《彷徨》。

先是写了这样两篇:《夜渔》、《可怜的哥哥》。张凤举老师看了说好,介绍给《沉钟》,从此开始了与冯至先生六十多年的交谊。《夜渔》发表于一九二六年的《沉钟》,《可怜的哥哥》发表于《莽原》第二十期。均署名“南冠”。前者写主人家的孩子寿生同他的好朋友长工且子之间天真、友爱的故事,充满童趣和真情,使人想起鲁迅的《故乡》。小说中有蔡仪自己的影子。后者写对被抓来当兵的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木头菩萨”的深深同情,渗透着人道主义情怀。

一九二九年赴日之前,蔡仪先生写了小说《先知》。据蔡夫人回忆,蔡仪曾说,他的这篇小说是在攸县受辱之后,自己感到不被人理解而写的,后来到日本修改,寄回国,发表在《东方杂志》第二十八卷第二号上(一九三一年),署名蔡仪。蔡仪久仰鲁迅先生,一九三六年夏回国度假路经上海,给鲁迅先生写了一封信,并寄去《先知》,希望能见到先生。鲁迅先生写了回信(见《鲁迅日记》下卷1016页),说他近日身体有病,几乎不能见任何人。蔡仪十分遗憾,五十年后还愧疚“我请见先生的时间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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