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蕙侧过头,看着他被太阳勾勒出来的轮廓罩上了温暖的颜色说:“你知道的,我愿意陪你去看日出、夕阳,一切的一切。”魏槐嗯了一声。
管晖拿了两杯酒过来,说:“要喝点吗?”魏槐马上拒绝,说:“她的酒品就别喝了。”夏蕙却拿过了酒杯,说:“少喝一点。”
魏槐很严肃的说:“一点都不能。”说着夺过去了酒杯。夏蕙装作很想喝的样子看着酒杯,魏槐叹了口气,在她脑袋上把杯子轻轻一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能当个酒鬼呀。”夏蕙不放弃,贪婪地看着酒杯。
远处沈滢对着管晖说:“你不会是喝了酒又要去魏槐家里吧?人家不欢迎你的。”
管晖喝了一口,问魏槐说:“你欢迎我吗?”
魏槐正拿着酒杯阻止夏蕙那渴望的眼神,说:“你酒品好吗?”
管晖想起了昨晚在楼下听到的夏蕙又是哭,又是笑的声音,嘴里嘶了一口气,说:“比她好多了。”
魏槐瞥了他一眼,说:“那你就喝吧,只要酒品好,喝多少都行。喝了你去我家,我照顾你。”
管晖从这句话听到了魏槐的无奈,笑了,说:“你是应该看着酒,别让她喝。”
夏蕙不放弃,魏槐也不放弃,只有管晖悠闲地喝着酒,说:“只是红酒。”
魏槐狠狠地瞪了管晖一眼,因为此时看上去夏蕙口水都要留出来了,这是怎么了?
突然,魏槐手里的酒杯啪嚓一声落地了,溅了一地的红色液体,夏蕙眼睛盯着魏槐,说:“这是怎么回事?”魏槐尴尬的说:“没拿稳。”
夏蕙不依不饶,说:“今天我数着了,你这是最严重的一次,前面你分别没拿稳筷子,没拿稳炸鸡,还有你夹给我的一筷子沙拉也由于没拿稳掉桌子上了。”魏槐闭着嘴巴,就是不说。
沈滢看着这样子知道今天是藏不住了,望了望管晖,对着他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旁边。
管晖跟着到了一旁,语气无奈地说:“我没看出来,夏蕙这么厉害,这下子看他魏槐怎么收场。”
“我想着他心里也是害怕手术有可能不成功的,毕竟谁都不想一辈子瘫了躺在床上,更何况魏槐是那么骄傲的人,那种从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活着的人。而且要是手术失败了,他的父母和夏蕙也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吧。”沈滢此时说的顾虑完全就是魏槐所想,她现在的语调,多了对魏槐的理解,少了早上那种气他的成分。
“我好羡慕夏蕙。”管晖喝了一口酒,说了这么一句。沈滢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说:“你喝多了吧。”
“那也不能瞒着他们,对他们不公平。我看夏蕙是愿意陪着魏槐经历一切的样子。”管晖看着夏蕙死死盯着魏槐的眼神这样说着。
沈滢不无羡慕的眼神看着那面对峙着的两个人。管晖又用另一种有着复杂情绪的眼神望着她。
夏蕙终于还是没有问出来什么,夏蕙生气的说:“你不说,是吧。我也有办法,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就好了。走吧。”
说着,站起来拉着魏槐就要走。
管晖远远地看到了,走了回来,说:“你俩累不累,魏槐就是早几个星期颈部要手术,但是成功几率只有50%,他有些害怕,所以一直等着,然后现在严重了。”
出乎意料的是夏蕙却没有哭哭啼啼,她看着魏槐,说:“是必须要手术吗?”魏槐心虚的像个孩子一般,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不手术?我陪着你去,马上就手术。”夏蕙的眼神里全是严肃和认真。
魏槐还没有做出要面对的准备,坐在那里没有动,夏蕙还是把他拉了起来,说:“走吧。”
魏槐一脸的疑问:“去哪里?”
“医院。”夏蕙也没有啰嗦,直接说了两个字。
魏槐就这样被夏蕙拖去了医院。车上管晖说:“关键时刻,还是我们夏蕙霸气,这点越发让我喜欢你了。”夏蕙甜甜的笑了,只有魏槐和沈滢白了一眼嬉皮笑脸的管晖。
魏槐重新回到医院,终于躺在了病床上,他虽然内心还是觉着忐忑,但现在不用躲躲藏藏,而且夏蕙已经知道了一切,他现在只需要被人照顾着,安心养病。他内心被夏蕙的鼓励和安慰照顾的不那么焦虑了,
夏蕙站在他的旁边,说:“你可一动不许动,干什么我来。”
魏槐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说:“那上厕所呢?”
夏蕙无奈的哼了一声,说:“这个自己来,你就知道逗我。等你卧床了,我再帮你。”
魏槐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你就不能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措辞吗?”
夏蕙想了一下,说:“我错了,我自罚,给你个机会,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魏槐把脸侧过来,说:“那就吻我一下。”
管晖和沈滢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两个人这段对话,沈滢有些气恼,全部表现在了脸上,管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沈滢,没有说话。
沈滢看着夏蕙害羞的样子,轻咳了一声,对着夏蕙说:“我已经请医院通融了,你就在这里陪着魏槐吧,我们走了。”然后又加了一句:“你们继续。”
魏槐这下子把心事都放下了,看上去轻松了不少,比平时态度和蔼了不少,对沈滢道了谢。管晖还站在那里,沈滢瞅了他一眼,然后踩着高跟鞋就走了,那鞋跟的声音越来越远,管晖才朝着屋子里两个人挥手再见了,快步跟上了沈滢。
魏槐又把脸侧了过来,说:“继续。”
“继续什么?”夏蕙问他。
魏槐也不说话,就保持这个动作,还把眼睛闭了起来。
魏槐只感觉一种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马上脸上就有种柔柔的触感。
魏槐此时没有事情做,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夏蕙,夏蕙被他带笑的眼光看的有些紧张了,眼珠子四处乱转,然后从床头拿过一本书,坐在旁边椅子上假装看了起来,她眼睛虽然看着书,但是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魏槐的病情,想的完全愣了神。
一会魏槐突然笑了,夏蕙抬起眼睛疑问的看向了他,魏槐憋着笑,做了一个手势,夏蕙没有明白,皱起了眉毛,魏槐终于开口了,用手指指了指,说:“书,书拿反了。”夏蕙这才低头,看到自己怀里的书拿反了,她红了脸,搪塞着说:“你这本太难了,我实在看不懂。”
魏槐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问:“怎么了?”夏蕙低下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魏槐知道她可能是在为自己担心,也不说什么了,用温热的掌心在她的手上慢慢的摩挲着,慢慢的她紧张的肩膀也放松了,抬起头笑笑的看着他。
魏槐想着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拿起了那本书,:“还好呀,不难的。”
夏蕙举起了另外一只手,做成拳头状,说:“你这是在给我炫耀吗?你别以为只有你觉着简单,我把这本给了宋一鸣他照样觉着简单,不信我们试一试?”魏槐眼睛中闪过一丝无语,心里想:他能不觉着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