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大哥怎么还没到,”洪家傲在等待中已经把上一根狗尾巴草的茎给嚼完了,现在在嚼第二根,“李治没找到他吗?”因为洪豪跟王五洲关系甚好,所以后辈也从小玩到大,特别是洪豪很明确地表示“你以后就跟你王青时哥混就行了!”之后,洪家傲在王青时暗示明指中,逐渐走上了校园不良少年的巅峰之路,平常遇事也是下意识的都会找王青时商议,而每次王青时都会给出最优解,这让洪家傲更是对王青时死心塌地。
洪家傲开始向上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走,咱们先进去杀他个片接不留,等老大哥晚上请咱吃饭!”说着,跟随洪家傲这一波的人群开始向前推进,以洪家傲为尖,站成了一个扇形,向蹴鞠场内推进。
“别动,都别动!王哥说,”李治气喘吁吁的从人群后面快步跑来,喘着大气传着命令“王哥说,所有人原地等待,等王哥示意,再进去。”
“啥?”洪家傲一面疑惑,“????不打架了?直接进去干死他丫的不就行了,咱这次好不容易才围住这群小兔崽子。”
“你不听你王哥的话了嘛!”李治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传旨太监的威严,“当然也不是不让你进去,待会我带二十个人跟王哥一起进去,其他人都在外边等着,等对面有动手的意思时,你们再进去,记住,只能围住,不能动手,对面不动手,咱们不动手!”
洪家傲感到很不爽,但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那,那好吧。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先进去!”洪家傲最后要求着,好像是让他妥协的条件。
“你不进去,你是底牌,你如果也出现在场上了,等人就算是后来围住了他们也没有那种天降奇兵的效果了。”此时王青时拨开人群走进人群的核心圈,“其他人也都需要你镇场,要不然人心会涣散。”这两句话让王青时的绝对领导权即刻体现了出来。而且对洪家傲的称赞以及偏带着对后面站得这些人的褒义,让他们都觉着脸上有光,心里面自然地顺从的接受了指挥。
“哦,哦,好。”洪家傲在王青时出现后,就表现的有点束手束脚的,“都听你的,王哥。”洪家傲对王青时点了点头,后面的小弟们也都和声应好。
王青时望着蹴鞠场的大门,也没看李治他们。
“走吧。给他唐夏个下马威去!”
王青时便带着李治以及关系最近的二十几个同学伴着人群的呼吁声中走进了高耸的蹴鞠场。
伴着黄昏的光辉,热闹的火烧云下,蹴鞠场上空飞过了一群“人”字大雁,南飞而去。
场中,两拨人正在互相推搡,显然又一波陷入了劣势。
“就算是你老大来了,你今天他妈也要给我道歉!”优势一方的领头男子一身白衣,器宇轩昂,但却咄咄逼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愤怒的神情,而他如女生般漂亮修长的手指却抓住一个比他矮了快一头的男孩。
“这,这...这也不能只怪我呀!”宋图治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怎么这么娇弱呀!”
唐夏旁边站着两位女子,其中有一位正哭的梨花带雨的白衣女子,用衣襟不停的擦拭自己的眼泪,真是楚楚动人,而旁边的青衣女子不停地抚摸她的肩膀安慰她,还时不时的抽出空跟着唐夏怼几句宋图治。
“你宋家的脸真是被你丢尽了!”唐夏终于从单纯的数落宋图治演变成了开始人身攻击,“要是你爸知道了,他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不是!”被抓着衣领的宋图治本来就是处于下风,此时被唐夏用他一直惧怕的父亲一压,更是没了气场。而两拨人的气势更像是唐夏一方单方面的教训宋图治一方,虽然从体格看来就是如此...一方平均比另一方高十五公分,重二十斤,这只能说是轻量级场来了个踢馆的重量级。
抓着宋图治衣领的唐夏此时正想乘胜追击,更进一步打击宋图治时,忽的眼神一震,瞳孔缩成了一条线,如发现天敌的毒蛇一般,松开了宋图治,在宋图治疑惑的注视下,退了几步,退回了己方的安全圈内,而唐夏身后的壮汉们也跟着唐夏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一只手搭在了宋图治的肩膀上,身穿青衫的王青时带着平时见不到的凛冽如匕首般切入了战场的中心,身后跟着同样沉默的一群人,面无表情,而又带着无与伦比的严峻气场。而相对之下,唐夏一方的喧闹与刚刚的扬武扬威显得却是如此幼稚,像是一方是久经沙场经历过大小场面处变不惊的正规军,而另一方是临时由壮丁拼凑起来咋咋呼呼奔上战场的杂牌军,孰胜孰劣,一眼定罢。
虽然此时故作冷漠的李治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们内心真正的感想,但还是咬牙坚持王青时刚刚下的死命令——
“等到了地方,谁都不准说话,把你们的脸都摆成一副死了家人的样子,只能我说话。”王青时在刚进蹴鞠场时,突然说这句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在他们的印象中,打架无非就是两边见面后就吵架,互怼互骂,然后到最后一方被骂怒了再开始互殴。而现在王青时不让他们说话,让他们觉着有点被憋屈的样子,在某些领域吹亏了样子。
但是出乎李治他们的意料,本来扬武扬威的唐夏一方,看到了他们这样死了家人的样子后,好像也变得跟死了家人的样子一般,而且气场上好像还跟他们的沉默不同,倒像是被吓唬住了一样的不敢吱声。这让他们心里面体验到了与以往没有的快感,心里乐开了花却要死顶着,把自己憋得头上爆筋,而且对王青时的佩服又深了一层,不愧是王哥,一个照面就把他们看来凶神恶煞的唐夏那群人给镇住了。
双方的真正领头人都到了,而场上却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王青时就淡漠的看着唐夏,而唐夏想说话,但嗓子好像是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般,发不出声。唯一的声音,却是白衣女生断断续续的哽咽,青衣女孩却也是被王青时介乎杀神与二愣子般的气场给吓住了,只敢低着头扶着同伴颤抖的双肩,却也不敢出声聒噪了。
李治咳了一下,想打破着诡异的静谧时,却看到王青时背在身后的双手竖起了右手的食指挥着,示意李治不要发声。李治咽了下,喉咙上下滚动了下,便没有了后续。
而唐夏此时的心理压力却比李治的不知道大到哪儿里去了,感觉自己的气场被压了回来,反过来包裹住了自己,看着对面那双目毫无焦点的王青时,心里竟然用上了些许后退之意。
王青时却在强迫自己回忆中午吃了什么...来达到表面上自己维持的淡泊状。
场上出奇的安静,让刚刚哭得忘我的白衣女孩也发觉了什么,逐渐收敛了自己的哭声,抬起头来,用已经哭红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奇异处境。额头上明显的一道伤痕暴露了出来,而一向眼细的王青时瞬间就发觉到了这一点,心里恍然大悟,明了了!
而一动则牵动全场,唐夏敏锐地意识到了王青时的领域出现了破绽。
“你就是王青时吧。”唐夏也是只嘴唇动....
“唐少受累,还专程记住了小弟我的名字。”王青时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揽了下,像是自我介绍一样。
唐夏的左嘴角下意识地后扯了下,这一步礼貌的回应,倒显得自己这边粗鲁莽撞。
“哦,难得王少亲自前来为我们评理,那我在此就先谢谢王少了。”唐夏师夷之长,或者说是还其人之道,说完还拱了下手。
“哪儿里,哪儿里,本就是法治社会,多请点人来维持公道那是自然。”王青时脸上自然地微笑。
“可毕竟还是王刺史的公子亲自来论理,还是荣幸呀。”唐夏意有所指。
王青时也微笑着,“唐巡抚家是如此尊贵,也屈膝降尊地来跟我们来讨说法,我们也是受宠若惊呀。”
“诶,还是王少遵纪守法”
“不,还是唐少克忠职守!”
“克忠职守那儿能跟刺史家比呀!”
“.......”
现在轮到两方的基层人员开始傻眼了,看着这两人彬彬有礼地开始攀谈了起来,这趋势大有坐下来沏一壶茶,开始下棋的走向,两拨人开始用眼神攻击对方。
终于,唐夏舍弃了与王青时羞耻的客套了,“好了,”唐夏冷静了下来,毕竟也是一方人物,只是刚刚被王青时来了个先手把自己牵制住了而已,而此时图穷匕首见!
“你的人,”唐夏用俊俏的下巴点了点在旁边呆如木鸡的宋图治,“踢球,踢伤了人,还是女孩。”唐夏的语气越来后越低沉。
而王青时也恢复了正常,“如果真是我们提踢伤了,那么我们一定会负责任。”王青时一脸笃定。
“好!不愧是王哥,”唐夏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女孩,示意她说原因。
女孩半断气般地开始诉说,很简单,无非是她俩傍晚趁着凉快来蹴鞠场散散步,没想到走到一半,被宋图治一发劲射,击飞了好几米远,额头肿的都快跟后脑勺平分秋色了。。。被自己同伴扶起来后,也只见宋图治鬼头鬼脑地悄悄把球拿走了,也不见得说半句道歉之语,青衣女孩气不过,于是便求救了唐夏。
王青时听了之后,脸色上也凝重了许多,“是这样嘛?”王青时看着白衣女孩,但语气却指向了旁边战战兢兢地宋图治。
“我,我,我说了...她们没听见...”宋图治的声音逐渐消失,低着头不与任何人对视。
“那可怪不得她们没听见,”王青时时忽得把身子转向了宋图治,用了跟唐夏一样的动作——双手抓着衣领把宋图治提了起来,迫使他跟自己对视,“我离你这么近,我都可听不见!”
王青时怒视着宋图治,眼神中似乎藏着刀,刺伤了宋图治的自尊。而他也只是支支吾吾地没说话,眼睛中倒涌出了些许泪水,原本唐夏给的压力已经很大了,本想着他王哥来后能缓解一些,但王青时却反过来拷问他,这一下就让他没坚持住,竟当着众人开始抹起了泪。
这着实出乎王青时的意料,王青时带着诧异的眉毛,把宋图治放了下来。而对面的青衣女孩却带着不屑的语气嘲讽了下宋图治,“还算是个男人嘛?跟个娘娘腔似的,惹了事自己只敢哭哭啼啼的!”
“住口!你这个妇人!”王青时突然的斥责,一下把那女孩吓得咕噜了一声,咽下去了还想说的话。
“说得有错嘛?”唐夏也双手环抱在胸前,这是开启了御敌的准备,“句句有理!”
王青时自知这方无理,“医药费什么的,我们会出,这我们还是会负责任,我们也会道歉好吧?”王青时带着无可否决的语气。
此时在旁抹泪的宋图治却开口说了话,“对,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哭腔的声音更大了些,“我也想道歉,但是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孩说话。”然后以更伤心的声音哭了起来。
“行,行吧,”白衣女孩也抬起了一直依靠在青衣女孩怀中的脸庞,也是带着颤音“我接受你的道歉了。”白衣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倒也是个侬软伊人,娇弱中带着决断,而且其脸庞看上去竟与唐夏有几分相像,带着些英俊美。
自古有传,女孩英气美,男孩阴柔俊,这一抬头,着实是惊艳了王青时一方,李治更是自顾自的连嘴巴都惊讶地张开了,而后又快速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柳眉俏眼,脸上无粉,但却因为哭泣而桃色诱人。王青时的立场开始有点动摇。李治他们的立场也有点动摇。
“哦,哦!”王青时逐渐从痴迷中挣脱了出来,“好!皆大欢喜!医药费,医药费,你别哭了!”王青时摇了摇宋图治。
“哦哦哦,好。”宋图治开始翻找钱袋。
“给我闭嘴!”唐夏突然的暴怒,“你们就这样敷衍了事了!你们把我妹妹想成什么了!”唐夏一直都强忍着怒气,没有直接殴打宋图治,而是寄托于王青时来后,能名正言顺的从王青时那挣得妥协,但没想到,王青时来后就是打打马虎眼,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解决。
王青时原本就在猜测白衣女孩跟唐夏关系的不一般,现在被应征了,态度瞬间就变得不同了起来,“你妹妹?”王青时虽然心里已经相信了,但还是习惯性的回问了一句。
“没错,她叫唐顾桥,比我小两岁的亲妹妹。”唐夏的语气逐渐变得恶劣,特别是最后亲妹妹三字,更是说得咬牙切齿。
“明白了。”王青时回忆了什么,“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李治也在后面喃喃道地接了下半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唐顾桥!好名字!”李治面色通红,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而唐顾桥也侃侃转过来了半个脸蛋娇滴滴地说了句“谢谢。”又转了过去。完了,再聊下去,李治马上要倒戈了!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唐夏猛地向前顶进了几步,抱在胸膛前的双臂与王青时几乎相撞。两边的局势即刻变得严峻了起来,李治也收了心思,战战兢兢地做了打架的准备,而背后的王青时他们的生力军,也逐个涌动身上的肌肉,活动筋骨,骨骼依次爆开声音。场面落针可听。
千钧一发,蹴鞠场门口突然人烟缭乱,好像是有人群涌入一般,尘土飞扬,散开后,既是王青时留在场外的后备军,围点打援中起到一锤定音的主力军,洪家傲趾高气扬地走在最前面,带着后面一众小弟扬武耀威地走进了蹴鞠场,另一个入口也是如此,而且跟王青时他们刚入场时一样,气场压制到了极点,场面一触即发!
唐夏环顾着四周,着突如其来的援军,让唐夏的气息乱了起来,突然地被包围让唐夏有点大脑放空,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不要打架了!”唐顾桥开口了,“我没事的,大家都别动手了,我们要回家了,不用医药费了,不打紧的。”当事人的占理人竟主动妥协,这已然宣告了唐夏方的挫败。
“不,不行!”唐夏突然激动了起来,“哥一定要给你讨回公道!”唐夏说完一扭头对上了王青时,而王青时从他眼中只看到了杀意。
“哥!”唐顾桥在后边拉着唐夏的手臂,“我们走吧..求你了”唐顾桥哀求着唐夏。
而为首两人还在做着对峙,唐夏的暴怒,王青时的淡然,更显得王青时的手握胜券。
良久,唐夏像是在冬天缓慢的出口了气般长叹了口气,身上的气势随着气息颓然了下来,这一举动表示了唐夏的服输。
而李治心中却是上演着与其他人不同纬度的思想,在拼命地给唐顾桥点赞,识大体,顾大局!家庭好,长得好,再仔细一看,哟!李治倒吸一口气,那更是纤纤一握的脚踝,小腿匀称的曲线被白色的轻纱勾勒了出来,修长的大腿也若隐若现,此等小娘子!额不,姑娘,何处去找!真是天眷我李治!!今天我李治就算是反了他王青时,也要顾唐姑娘周全!
那么,显然王青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队友的反叛之心已决...而且他也没给李治机会,在李治清嗓的咳咳声中,王青时突然做了一个谁也没预料到的举动。
“抱歉,”王青时的突然开口,让本来已经准备羞耻地在王青时他们的注视下离开的唐夏迟疑了下,“抱歉。”王青时用刚刚更大的声音说了一下,“是我们小人了,唐姑娘真是顾大局。”王青时深吸一口气,然后深深地弯下去了腰,给唐顾桥鞠了个躬,“我替宋图治跟小姐道个歉,他只是不善言辞,跟女孩接触会脑筋短路,请姑娘见谅。”
这下唐夏跟唐顾桥倒是有点意外,“你快起来吧!没关系的!”唐顾桥赶紧回复着,“如果姑娘不原谅他,那我王青时就一直鞠躬,直到你原谅他一时糊涂!”宋图治也赶紧跟着王青时弯下了腰,深鞠躬。
“我知道,我已经原谅他了!”唐顾桥倒是被王青时搞的手足无措,“你起来吧”。
“那就多谢姑娘大气了!”王青时站了起来,“这些人还是陪我一起来的,并无恶意,还请小姐与唐夏兄见谅。”王青时用眼神示意了下在不远处张牙舞爪的洪家傲他们一群人。
“明白,”唐夏回复到,“还请王少带个路吧,我送我妹回家,要是咱俩还有什么事,唐某愿意奉陪。”唐夏到最后依然保持着最后的颜面。
唐顾桥轻轻拉了一下唐夏,“哥...”
王青时轻笑了下,“哈,唐兄多虑了,此次前来,本就是只为结识,不为树敌!”
两人对视着,似乎是干柴烈火!
‘此话当真?’
“绝无半点假意。”
“好,那好,那我在此承诺,日后我唐夏不在于你为敌。”
王青时正规严肃地站好,行了一拱手礼,“那是在下有幸了!”
唐夏嗯一声了后,王青时就主动一伸手,指开了通向大门的路,人带着手臂护送着唐夏一行人,人到群散,人们依次裂开,层层包围圈,王青时一人便是核心,人群围着核心而平移,两边林立的小弟都沉默以注目礼送别唐夏一群人。
到了门口。
“不知唐夏兄明日中午是否有空?”王青时面向唐夏询问着。
“不知王少何事?”唐夏一手搂着唐顾桥,也与王青时对视着。
“愿宴请两位,正是我们父辈关系就为亲切,我们应当再续良缘,也算是我携宋图治与唐妹道歉了。不知,唐兄意下如何。”王青时眼中的真切,被唐夏看了出来。
“啊,不用了,不用这么破费了,我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唐顾桥还认为着这是因为她而引起的饭局。
王青时并没有顾及着唐顾桥的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唐夏,等着他的态度。
唐夏低头沉思了一小会之后,开口答道,“行,明日我会与我妹妹出席,王少破费了。”
唐顾桥在后面拉了一下唐夏,唐夏回头用眼神示意了唐顾桥,并且轻微地摇了摇头。唐顾桥就没有在说话。
王青时待等完了这对小兄妹的小动作之后,便微微前身,做了一个西方绅士摘帽的动作,“那就在越洋楼恭候两位了。”
“好,不见不散。”唐夏与王青时握了握手,这也是西学东进后,在中州逐渐兴起的约定的手势。
握完手后,唐夏便带着人呼啦啦地走了,而李治在王青时的身边一直在不安分的乱动,试图超过王青时的身线去看唐顾桥。
“你可以好好看了。”王青时说了句,便向边走了一步,然后撇着李治。
“嘿嘿,你这,你这,不厚道了”李治不太好意思地搪塞着王青时,“一直都是你在看,我们看也,也看不到。”
“别看了,我一直在跟唐夏做博弈好吧!哪儿有你这么龌龊。”王青时嘴角裂的跟石榴似的。
“切!”李治非常不屑的瞥了下嘴角。
而走还没远的唐顾桥却是从唐夏的怀中向后望了一眼,美眸微扇,眼神直勾勾地与跟正在与王青时挣得上蹿下跳还偷偷往这里偷看的李治对上了。李治瞬间就老实了下来,与那梦幻中的美人痴痴地对视着,唐顾桥看了他这痴汉样,被逗笑似的撇了撇嘴笑了笑,就又回头与唐夏说着什么去了。
李治的魂魄好像被勾走了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像哑了得似的干张着嘴,手上却在比划着什么。
王青时则是得意地看着唐夏一行人远去,旁边的洪家傲也操着双手凑了上来,“王哥,这,这,这是算什么呀?”凭洪家傲的智商目前还不能理解博弈一词,或者说是不战而屈人兵的道理。
“算什么,什么都不算。”王青时看着洪家傲那样子,故作玄妙地笑者说,吊足了洪家傲的胃口。
“你这,别介,这以后我们这些人遇见他们的人怎么办?该拿什么态度来看他们?”洪家傲有些着急。旁边的一行同学也有些着急,但不好意思开口。
“多打招呼就行,能主动一起玩就一起玩,这基层工作可就交给你了,”王青时双手扶在洪家傲的肩上,语气深长地说着,“如果,你能搞得好关系,那在东京城,我们就无敌了。”说到最后,连王青时自己的忍不住地嘴角上扬。
一听到无敌这么牛气冲冲地名词,洪家傲便是顾不上思考了就连说了几个,“好!好!”就答应了下来。
王青时微笑着又望向已经走远地唐夏一行人,想起来了什么,又转头向着还在望眼欲穿的李治,语气颇有严肃,“这一阵子,不要去打唐顾桥的主意,明白嘛?”王青时问了之后,怕李治不理解又接了一句,“她现在是个很敏感的位置,如果你现在去追求她,很容易会导致唐夏去产生一些激进的想法,认为我们趁势压人。”
李治还没在从那领域中解脱出来,让王青时在后面狠狠踹了一脚屁股,这才回神,“哦哦,我都听见了,我明白!咱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李治恶狠狠地抱怨道。
王青时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而用说教一般的语气好像是自言自语也好像在对李治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事谨慎,大事才走得稳。”然后王青时又扭头对李治说了句:明白了嘛?
“明白,明白。王老师,王圣人”李治很无语地搪塞了回去。
“要善于学习!”王青时双手背后,颇有他爹巡视时的风范。
日后,家族的昌盛或许与王青时的这种谨慎颇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