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位皇子就要走了,这钟小姐哪里能顾得上这许多,便赶紧从暗处出来,在后面行礼,大声说道:“请殿下和两位王爷留步。”三人回身看向她。这时钟小姐才觉着惶恐,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呢,还好她心眼活泛得很,待三人走来,她小声说:“殿下容禀,小女子有要事要说。”
三人对视,郑綦不屑地开口:“小姐请讲。”
钟小姐微微抬头:“刚才,辛小姐恐怕不是失足落水的。”
郑綦略笑了笑:“本宫知道。”
一边的郑繁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姐,是否与英国公府有亲戚?”
“小女子是丞相府钟敏香,不知王爷为何这样问?”
郑繁也淡淡地回答:“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与故去的二嫂有些相像。”他又转向郑綦:“殿下觉得呢?”
郑綦略扫视了她一眼:“本宫不觉得。”
三人转身离去,留在原地的钟敏香的心中起了轩然大波,她需要好好计划计划。
兄弟三人一边走一边交谈。
郑綦:“本宫记得钟家这一辈是‘毓’字辈,她在丞相家是个什么角色?”
郑繁:“太子说的是,我记得钟家只有一个小姐,叫做钟毓秀,已经嫁与陈仁善,陈仁善为人拘谨守礼,勤学苦读,现为国子监祭酒,家族势微,入赘在丞相府。这个,不知道是谁?”
郑素:“二哥,你别看我。我在西南好多年了。二嫂都没见到,这小姐哪来的,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过看样子,她心眼儿蛮多的。”
郑綦:“你想多了,我是要你去席间找钟家长子钟毓黍,咱们将他困住,好好询问询问。”说完郑綦顽皮地看看两位弟弟,大家瞪大了眼睛,心领神会地笑了。
郑綦和郑繁在偏厅喝茶,不多时,郑素就带着钟毓黍悄悄地来了。小声见过礼后,他也倍感惶恐,垂手立在一边。郑綦睥睨着神情问:“毓黍啊,这是你的家事,我们本不该过问。不过你钟家一门忠良,钟鸣鼎食。如今却多了个外路的女儿。不知钟家有何打算?”钟毓黍已经为户部漕运总管,况且也入了中年,哪里敢当得太子这样呼唤。他面色略显不安,但心中着实震悚:“回殿下,钟家并无打算。”
郑氏三人见他这副神色,心中更加疑虑。郑繁继续问:“那你说说,这个女儿,从何而来?”
钟毓黍定了定神说:“两年前,祖母回盐城老家,收养了这个孤女。”
“她因何这般孤苦?”
“殿下恕罪,当时臣并未跟随,只是听说她家因水患破落,父母染病身亡。”
“那丞相就信了,也不差人前去打探,万一这女子人品有个差池,就不怕毁了丞相府的清誉?”
“只因祖母喜欢敏香,看在她老人家的面上,父亲并未不悦。”
“能入得了老太太的眼,想来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刚才在池边邂逅,听她的名字觉得好奇。还望钟大人……”
还没等郑綦把话说完,钟毓黍就急着告辞:“殿下言重了,臣一定知无不言。若有召唤,臣随叫随到。就不打扰殿下和王爷们叙话了。臣告退。”
待他走后,郑綦看着郑素。郑素心领神会:“我即刻派人盯住钟家。”郑綦摇了摇头,郑素不解:“那,那怎么办?”
“我们一起去。”郑綦轻轻地说。
郑繁诧异极了:“不用这么劳师动众的吧。”
郑綦白了他一眼:“没结过亲的人,就是单纯。那女子,定不是个省油的灯。倘若不涉及到钟家还好,若是钟家打着和英国公府先前同样的算盘,本宫定不轻饶。钟毓黍今晚回家肯定要说些重要的话,一句也不能错过。”
郑繁简直要好奇死了,伸着脖子,睁大了眼睛看着郑綦:“那我怎么办呀,你和小黑高来高去的,别说上房了,我连翻墙都不会,怎么听得到啊?”
郑綦走过去,往他脑袋上就是一响指:“你在东宫等着不就行了。”
郑繁捂着脑袋,还不忘提醒着:“那你可千万都记着,我也要一句都不落地听听。”
三人计较已定,等到宴会散了。郑綦和郑素早就身着夜行衣潜藏在钟家的后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