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乱了分寸的心动,丝毫没有影响到魏子默此刻的端庄矜持。这个男人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孟竹溪哑然失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玲珑回到屋子里,对着铜镜简单的绾了个发髻,哈欠连天。
“这就走了?”
老奶奶匆忙搁下手里的木勺,勺子上面还沾着米粒和汤水。
“不吃早饭会熬坏身体的,喝碗粥再走吧。”
孟竹溪本来已经背着包袱站在了门外,听见那道苍老疲惫的声音后,又折返了回去,她不忍心让这样一个寡居的老人失落。
南塘镇到了白天几乎就是座空城,附近的邻居都在远处耕地、经商,天黑透了才三两结伴的驾着牛车回家,老人既无儿女绕膝,又无邻人交谈,日子过得很是寂寞单调。孟竹溪将瓷碗放到唇边,吹散浮动的热气,满满喝了几大口粥才把碗递回给老人。
“一路顺风。”老奶奶倚在门框上微笑挥手,她目送着三人远去,眼神留恋又空洞。
蜀都,江夏。
孟竹溪抚摸着熟悉的斑驳城墙,翠眉微蹙,幽幽轻叹。
估计皇兄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自投罗网”。
听见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孟竹溪下意识地以袖遮面,这些兵都是从皇宫守卫里抽调过来的,想不认识她都难。
“怎么了?”魏子默察觉到孟竹溪的异样,神情关切。
“我..”孟竹溪头脑里一片混沌,支支吾吾地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小姐昨晚没睡好,想必是有些头痛。”
见主子心不在焉,玲珑赶忙打圆场,她刚进城便戴上了面纱,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女,在江夏和孟竹溪一样有辨识度。
“每个人进城都要搜身。”
“若是被本宫发现谁为了图省事偷懒耍滑,可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这声音...是皇兄!
“简直见了鬼了。”
孟竹溪小声嘟囔着,她彻底慌了神,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开罪过蜀国太子?”
魏子默惊诧万分,他从未听说小医圣和蜀国太子有什么过节。
孟竹逸手里握着寒光闪闪的宝剑,盛气凌人地斜视着进城的百姓,在权势的威压下,男女老少唯唯诺诺的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温顺如待宰羔羊。
孟竹溪小心翼翼地从魏子默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却正对上孟竹逸瞥向魏子默的目光,被他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