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默看他红晕渐渐消退，提心吊胆道：“医生怎么说？我是不是变严重了啊？会不会只剩几个月生命什么的？你看我的眼神怪让人误会的。”
齐如风道：“你确实变严重了……”
颜小默一愣，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他接着未完的话道：“喜欢胡说八道，瞎逞强，笑起来比哭还丑，种种迹象表明，你已经彻底脑残。”
一听这串损人的话颜小默就知道这人又开始变相骂她，提起的心放下的同时，咬牙道：“趁我是病患，人生攻击我。你死了，齐如风，我告诉你，等我好了，你就死定了。”
天天让你吃素，活成出家人。
齐如风嗯了声，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低声道：“等着呢。”
麻醉药并未完全消除，吵了几句，又喝一杯水后，她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窗外霓虹闪烁，夜幕沉沉。
钟文靳接到齐如风的电话就用了最快的时间赶过来，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要吃拳头的准备，但到之后，对方只是淡淡说了句“情况稳定”就过去了，这样的结果，让钟文靳很是难受。
在她熟睡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懊恼自己不应该留她一个人，游泳馆那边的事推脱不掉，那至少该让小毛几个人就在这儿的。
到底是他思虑不周，以为一个小时就能结束的会议，最终却是用了将近三个小时。等他接到电话再跑到医院，人已经醒来又睡过去了。
不过幸好，人没事。
关于那个人死亡，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主要责任不在于颜小默，也就不需要马上知晓，所以在知道那人休克死亡后，钟文靳和齐如风的第一想法都是暂且隐瞒，一致决定等颜小默恢复了再说。
奈何事有计划，难抵世事难料。
邵研婷有心感谢，却无心道出了那些不该讲的话，归根结底，钟文靳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大的责任。
如果他晚点离开，或者叮嘱几句，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他很是愧疚。
钟文靳一直留意着病床上的人的一举一动，看到睁开眼睛挡光线的动作，忙站了起来：“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颜小默摇摇头，喉咙干涩，哑着嗓子要了杯水。
“几点了？”
“快八点了。你饿了吗？”
“头晕，不想吃。”
“你从昨晚就几乎没吃主食，”钟文靳柔声道，“小默，你告诉我，想吃什么，我现在就给你去买。”
颜小默：“火锅。。。”
“……这个不行，”钟文靳哭笑不得，打开桌上面还带着温度的粥，“小默，医生再三叮嘱病人不能吃油腻和辣的东西，你要想早点好起来，就不要惦记火锅了。来，喝粥，你朋友买的。”
香气扑鼻，葱花瘦肉粥。
是她最喜欢的。
“他去哪里了？”颜小默喝了两口，味道有些淡，应该是齐如风特意叮嘱的。
真是苛刻到不能让她好过。
“不清楚，说是出去见个朋友。不好吃吗？”钟文靳看她有一口没一口的把粥往嘴里送，脸上还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笑出了声，“你是病人，需要吃清淡点。”
颜小默把碗一放，这日子没法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