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本来就不好,没想到很快之后乌云漫卷,狂风呼啸,整个天地之间变得混浊起来,风大得看不清外面。
杨潇重新点了一炉香,烟雾袅袅,整个房间充满了香味,这是朋友从南海带来的名贵燃香,香味独特持久,衬得她整个房间更加香气迷人。
杨潇穿着一身黄裙子,露出半截白玉一样的胳膊,头上绾一个花髻,脸上画了妆容,两眼迷离静谧幽深,她推开窗户,风太大了。
狂风一下子刮起了那扇窗,猛地一下子又磕了回来,咣当一声,差点碰裂了。
杨潇皱了皱眉,今天快活酒馆已经没多少人了,这些恩客走的走,住宿的住宿,基本上都有了去处,里面也少有地安静起来,没有多少声响。
她也不知道在等谁,这个世上还有谁是值得等待的吗?
她努力推开窗户,听着呼啸的风穿堂而过,很快,天空几个炸雷,电闪雷鸣,雨下得像豆子一样噼啪响。
地面上很快湿漉漉的,雨水流成了一条河,哗啦啦地,房檐上的水珠连成了一条线。
她一抬眼,看见古旧的街道上,走过来一个孤零零的人,穿着黑色的雨衣,撑着一把破旧的雨伞,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尽管他走得很慢,杨潇觉得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破旧的雨伞遮不住雨水,大部分都落到了衣服上。
杨潇皱了皱眉,这个天气,会是谁呢?难不成还有什么客人要来快活酒馆?暂歇还是打尖住店?这一连串问题让杨潇也说不明白。
她的心里一惊,赶紧关上窗户,她在想该不会是个杀气腾腾的江湖人吧?
过了半晌,她终于听到了他推开门的声音,“客观,打尖还是住店?”
“找人,还有给我送一壶酒来,再要二两牛肉,听说杨潇姑娘只卖艺不卖身,那好老子今晚包了她,专门听他唱曲弹琴。”客人冷冰冰地说。
这下可难为了两个店小二,一看这客人的打扮,就像个乞丐一样,你这么大言不惭,关键不是他们不答应,是这模样估摸着也不用杨潇姑娘来审核,他们都看不上,别说杨潇了。
两个店小二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屑,但这人看模样还像江湖人,他俩又不敢得罪,只好下去跟花姐说了。
很快,管事的花姐来了,刚问:“怎么,哪个客人这么大口气?我们家杨潇那可不是一般人说行就能行的。”
那人帽子扣在头上,看不清脸,低头从身上摸出一块银子,“这样够了吗?我只要你同意我上去就行,而不是要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好了,我能上去了吗?别忘了我的牛肉和酒。”
“啊,你看你说的,只要你能让我们杨潇姑娘回心转意,别说听曲了,陪你共度良宵都行啊,去吧,那你这银子我可就收下了啊。我跟你说啊,杨潇姑娘脾气好,但是呢,她有个原则,卖艺不卖身啊……哎,你先听我说完啊,听一听我的经验,你说不定被轰下来的时间就比较晚一点呀,哎,怪人,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花姐说完,拿着银子颠了颠离开了。
怪人拿着雨伞上了楼,径直走到杨潇门口,敲了三下,很有节奏。
杨潇皱了皱眉,但还是走过去打开门,毕竟现在房间里就没有别人,他一开门,看到来人,“先生,想必你也知道,小女子在快活酒馆安身立命,但有个前提,只卖艺不卖身,看先生这身湿漉漉的打扮,好像是个过路人,既然花姐收了钱,那我不妨给先生弹奏几首曲子吧,噢,忘了说了,进来里边坐。”
客人慢慢脱下了帽子,放好雨伞,当他抬头的时候,杨潇愣了一下,她有点惊讶,也有点无奈。
“坐吧,你还要了什么?需要酒吗?”杨潇刚说完,门就敲响了。
杨潇开门,店小二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明明看到那个客人竟然坐了下来,杨潇没把他赶出去。
真是邪门,这个人到底是谁啊?长得很美吗?要不然怎么可能俘获杨潇姑娘的芳心,在他们快活酒馆,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让杨潇姑娘觉得入眼,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很快,房间里的灯火亮了起来,就听到男人倒酒的声音以及杨潇开始弹奏的声音,小二和花姐看了一会,觉得不能理解,于是摇着头离开了。
窗外,雨声更大了,哗啦啦的水声像一条咆哮的巨龙一样。
宋来福喝得醉醺醺的,他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就待在这个快活酒馆,不消说,他在这里当然有人陪,那几个新来的胡人妞儿,正好合他胃口,高鼻梁大眼睛,深颧骨,透着异域风情,她们身上有一股异香,那是一股特别的味道。
宋来福不觉得难闻,反倒觉得特别适应,这个叫小琴的异域女人,让她充满了兴趣。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宋来福就是当地大户人家宋员外家的公子,前段时间,未过门的夫人死了,他也不难过,也不计较,这才没多少天,他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天天到快活酒馆乐呵,纸醉金迷,夜夜笙箫,也没人敢打扰他。
外面下着雨,宋来福踉踉跄跄下楼去小解片刻,因为喝了不少酒,头晕乎乎的,走路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摇晃,回来时,他整个人都淋湿了,他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摔在地上了,店小二问他需不需要帮忙,被他臭骂了一顿,嘴里说老子没事,不用你这个废物帮忙,小二撇了撇嘴:有钱了不起,长得跟个棒槌似的,没钱谁会看上你。
宋来福回到二楼,走到小琴所在的那间房子门口,他知道小琴没关门,直接推开进去,小琴有点惊慌,直到看到是宋来福,才安心不少。
“你去擦一下身上吧,都被雨淋湿了。”小琴用不是特别纯正的语音说。
“淋湿?淋湿怎么了?淋湿了不是看得更清楚嘛,嘿嘿嘿,小琴你看看是不是?就不能亲热了?小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心里有了别的男人对不对?”说完,宋来福嘿嘿一笑,冲上去一把扭住小琴的脸,钳住她的脖子,“臭女人,早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是不是觉得我难以伺候?那我告诉你吧,老子今晚就要好好让你爽个够,你最好抓紧跪下来向我求饶,否则的话,我有可能杀了你……”
小琴一听,心中更加慌乱,她怎么觉得这个宋公子有点像个江湖浪人一样,动不动就要杀人啊。
她有点害怕,不想再伺候这个混蛋了,她得去跟花姐说一声,换人,一定要换人了。
她刚想跑,宋来福一把扯住她的裙子,一下给她扯开了,只剩了里面穿的贴身小衣,小琴用手捂着前胸,吓得半死,宋来福一把抱住她,扔到床上,迫不及待地解开自己的裤带,很快,就听到房间里小琴的挣扎声,“放开我,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