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与不幸在词典上的解释截然不同。但于我而言,幸福与不幸却有一个相同点。就是它们的到来毫无预示且猛烈,我来不及去想是什么原因,以便我在幸福再次消失不见时,我能知道在哪里用什么方法找回它,拥抱它。
那个让人近乎窒息的梦还是会做。只是当我睁眼的此刻,看到的是睡在我身边,搂着我,双眼满是温柔的看着我的女人。霎时间,我便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幸福。当她说这次回来,暂时不会走了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以为她是为了让我在生日当天开心而故意哄我开心。而此时我抱着这个能感受的体温身体时,我相信,这是真的。
“今天周末,晚点起吧”,她一只手搂着我的肩,另一只手抚着我一侧的头发。
“好啊”,我抬起依偎在她怀里的头看着她,双眼在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下越发好看,温暖。
我看着小姨的眼睛不禁在想,妈妈的眼睛这样看着我的时候也会这般温暖吧。
“是在想妈妈么”,小姨一眼看穿了我的心,笑着着着我,左手继续抚着我的头发。
我笑着回应到。
也许是血缘的关系,这一些心思在我们之间几乎成了透明。在我的记忆的关于妈妈少之又少,而小姨却一直存在我的生活里,虽然少但真真实实存在。我有时会在意识里刻意混淆,比如此刻我抱着的是妈妈,我闭着双眼,想到这,我的双手抱的更紧了。
“想听听你妈妈的事么”?小姨尽力说的不经意,想让我感受到像平时聊天一般。
“真的么,快讲讲”,我猛地抬头看着小姨,满脸期待。同时又莫名的心跳加速,因为关于妈妈的事,一直是父亲和小姨对我避而不谈的,我知道他们是不想提及以免伤心难过,但就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似乎还有一些事情他们是故意隐瞒,但我又不好去追问,知道他们既然是选择了隐瞒,必然是为了好,因为他们都是深深爱着我的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一。
“快起床,吃过早餐,小姨带你去逛街,然后讲给你听”,小姨宠溺的捏了捏我的脸,起身下床。
“一言为定”,我突袭亲了小姨的脸颊,在她下床穿鞋的一瞬,然后便火速冲去洗漱。留下身后笑出声的小姨。
早餐时光很愉快的度过。
出门时,父亲问我怎么这么开心,都写在脸上了。我说小姨要给我讲故事呢,说完我把手搭在了小姨肩膀,得意的看着父亲。因为从小我问了他关于妈妈的事,当然是在他酒醒的时候,他都只跟我说,妈妈是火灾意外离开的,妈妈很爱我,然后便什么也不再说了。
他迟疑的定了定神,然后笑着对我说,玩的开心点,早点回来,给你们做好吃。
当时的我以为是因为他猜到了是关于妈妈的事,而提及妈妈他的情绪就会不好。而关于事情的真相我是想不到的。
而关于妈妈的记忆,除了相片和那个模糊的梦,我几乎是空白。所以提及她,我有的是走近她了解她的喜悦,而没有什么伤感。
秀容镇是个小镇,镇子里最中心的商场是一栋三层高的建筑,不过陈列在里面的商品还算齐全。
我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在商场的各个柜台间穿梭,跑来跑去,看看首饰,瞅瞅化妆品。而小姨跟在后面,像小时候一样,看着我疯跑。只是不会再说“小心点,别摔着”。但现在她会说:“喜欢么,买”。我乐呵呵的笑着摇头,“不要不要,先看看,还有好多没看的”。然后继续跑来跑去。
比起把这些东西买到手的满足感,我更喜欢在小姨的陪伴下逛来逛去。
商场三楼是卖服装的,这里可以说是小姨的“地盘”了。因为她是服装设计师,家中的衣柜中挂着都是她亲手设计制作的的衣服。我每年春节收到的礼物便是最好的见证。听说在业内小姨的知名度也是有的。在一些大的高档橱窗里有她的品牌的衣服。
每走近一家店,画着精致妆容的售货员便会用尽十八般武艺的推销自己店的衣服,以及毫不吝啬她们的赞美之词。即使在小姨礼貌且不失专业的解释过后,她们依旧执着的推销着。
“真的,这衣服跟您真的很搭”,在一番技巧和赞美过后,仍没有说服我们购买,当然她们不会轻易放弃,脸上的笑容就像粘上了一样,从不曾掉落。
“谢谢,我们再看看”,我们从各家店进进出出,我完全沉浸在购物的欢乐中,将讲故事的事完全抛诸脑后。
“文文,你相信超能力么”,小姨边走边对挽着她胳膊的我说道。
“小姨,我可是已经过了生日了,成年人了,你是打算给我讲什么超级英雄或者神话故事么”,一副我已经是大人了,别想像哄小孩那样哄我的表情看着小姨。
小姨微微笑了笑,然后看着我。
我看着小姨坚定的眼神,不自觉的认真起来。
“那小姨,你会,超。。超能力”?我疑惑的看着小姨。
“不是超能力,我只是,只是想一种你能理解的方式去说,或许超能力这个词更能让你明白吧”小姨边想边说,尽可能让我听懂她所说的。
但此时的我只有困惑,说好的讲有关妈妈的事,现在又说到了超能力,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姨面向我,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后,对我说:“文文,你闭上眼睛”
“好的,我闭上了”,此刻疑惑,兴奋,未知的一丝紧张,准确来说是有点混乱,感觉思绪,逻辑必不能跟上现在发生的一切。
“待会,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太过差异,不要惊慌,因为它确确实实真实存在,只是超过了你以往的认知,准备好了么”。小姨双手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
“准备好了”,我点点头,我不知道待会会看到什么,甚至没有思绪去想象,小姨会不会变身,或着展示变换点什么出来。
我静静的等待着,在那几秒中,我竖起耳朵想要听到点什么动静,然而,耳旁除了我的呼吸和感受的心跳声,我什么也听不到。
“小姨,好了么”,我小声的问道,想听到下一步指示,周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小姨”?我再次小声喊道,依旧没有人回答。
然后我慢慢的睁开眼,想一看究竟。然而,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包括刚刚站在我面前的小姨,我本能的朝左右两侧看去,但没有看到小姨的身影。
我缓过神来,看到站在相隔几十米宽的对面走廊上,一个女人对着我笑,她尽可能的放松表情,让我可以容易接受几秒前还站在眼前的人,无声无息消失在身旁,出现另一侧常人无法想象的位置。
我微张着嘴巴,尽可能的去想眼前发生的事情,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的大脑,我什么也想不到。我呆站着,然后就在几乎是一瞬间,我感到有人抱住了我。小姨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就像她从未曾离开。
小姨一只手轻抚着我的头,“没事吧,希望这一切不会吓到你”。
我慢慢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轻轻摇摇头,恍惚的看着小姨。
小姨还沉浸在错愕中的我扶着坐到旁边歇脚长椅上。
“那我妈妈也可以,是么”,坐下的一瞬我一下清醒过来,小姨没有多说什么,但我似乎开始知道了许多,一个个问题像泉水般从脑海中涌出。
小姨看着我不说话,算是肯定回答。
“那我呢,也可以是么?”,不知为何,这些疑问从脑海经过。
小姨抓着我的手,点点头。
“那为什么这些年我从来不知道,我也没有什么跟别人不同的地方”,我看着小姨,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小姨看着我,将目光停留在我胸口。
“是因为它,对么”,我伸手将挂在我脖子上的项坠握在手心。
小姨眼角滑落下了泪水。
我低头看着手心的项链,紫色的晶石,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