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刚打完一场令他厌烦的仗,蹂躏着这些已经杀死的豺狼人尸体。
然后他割下了豺狼人的耳朵,放入了一个口袋里,这些都是这任务的必须品,冒险者公会需要以此来发放任务的报酬和功勋。
那点报酬他根本不需要,所要的只是晋级等级的功勋罢了。
“阿尔萨斯先生,该回去了。”莫菲娜在一旁说道。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空出来的右手,从牢牢踏住的尸骨头盖,随手拔出插在其上的剑。
一把沾满了黏腻脑浆,未免太要长不长、要短不短,款式廉价的铁剑。
然后,阿尔萨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略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莫菲娜,又有事要做了”
在一名身着金色锚形徽章军队制服的女人面前,装备全身铠甲的人举起手上的长剑作势挥下。
像是要慈悲地让她一剑毙命,死的毫无痛苦般高举的长剑,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洛雷娜闭起双眼,紧咬下唇的表情并非自己所愿,只是无奈接这个命运。洛雷娜不怕死,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身为军人迟早有一天会战死战场上。
但是,她不甘心,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北哨堡将会发生了重大异变,面临陷落的危险。必须把这消息传递给女王陛下,让她做好防御的准备。
但是,洛雷娜现在没有任何力量反抗了,因此最终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即将死于此地。
长剑挥下……身上感觉不到疼痛,洛雷娜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
首先看到正要挥下却突然静止的长剑。
接下来看到长剑的主人。
眼前的骑兵仿佛遭到冻结的动作停在空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死气。身体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
没错,他已经死了。
几乎危及她生命的危险,就这样轻松化解。可是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
一头雪白的头发,绿色的眼眸闪烁着有如火焰的紫光。那两道紫光冷冷地注视著洛雷娜,就像紧盯眼前的猎物。
在对方戴着铁手套的手中,握著既美丽又令人畏惧,集世上之凛寒于一身的优美符文剑。
空气瞬间冻结。
彷佛是对巫妖王的降临,连时间也忘了转动。
洛雷娜有如失魂落魄忘记呼吸。
就在这个有如世界静止的状况中,洛雷娜渐渐觉得呼吸困难,开始用力吸气。
“你……是谁?”
阿尔萨斯俯视着趴倒在地上的洛雷娜,出声道:“这并不重要,你不会记得今天见到过谁。”
一个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在洛雷娜的耳边。
“是的,你不会记得。”
她的下巴被人轻轻抬起,对上一张年轻的脸。她和她彼此对视着。洛雷娜眼中出现了迷离的色彩。
“告诉我们,你遇到了什么?”
洛雷娜呆呆地点了点头,开始回答。
”
“这文上将,兽人已经扎营了。”
达文上将沉默了一会:“多少人?”
雷恰下士同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法得到准确数字,长官。”
达文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数了五下:“估计一下。”
“观察兵说至少有一千人,长官,但他不能肯定,长官。”
雷恰下士说道。
“他们呆在很远的地方,没有逾越地界,也没有违反约定,但是……”
雷恰犹豫了一下。达文叹了口气,追问道:“但是怎样?”
“长官,他们现在还只是坐在那,但我想他们不会坐很久的,长官。一旦那些船只全部到岸……”
达文又叹了口气。这些天来他好像整天都在叹气。
昨天,满载着兽人和巨魔的船只向大海以南挺进,驶向北哨堡,大概几个小时后就可以到这里了。
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达文应该做出一个抉择。
死守或者是退兵。
克里斯托夫——代替联系不上的普罗德摩尔女王塞拉摩的内务大臣——给他的指示就是,据守北哨堡,“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达文不知道怎样做才叫“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他从来都没想过当一名士兵。
之所以会身居高位,成为北哨堡最高领袖,完全是命运给他开的一场玩笑,对他的嘲弄。
达文非常清楚,以他的能力根本担任不了这个位置,但如今没有办法,只有既来之则安之。
奥雷尔跑着进来了,硕大的铠甲每跑一步就哐啷响一下。
“达文上将!达文上将!兽人开始行动了!船一靠岸,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达文又叹了口气:“船什么时候靠岸的?”
“没人向你报告吗?”奥雷尔的眼睛眨了几下,“长官,你过来我给你说件事。”
达文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走到门口:“嗯?什么事,列兵?”
一把匕首穿过了他的心脏。
达文瞪大了眼睛。
奥雷尔抽出了匕首,朝达文脖子上狠狠地一划,鲜血顿时如泉涌般朝脖颈涌出。
奥雷尔将上将踹倒在地,用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达文上将,这就是我要说的事。”
屋里的雷恰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脸上透露出狂热的色彩,兴奋地说道。
“这一切都在那位大人的计划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