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74200000008

第8章

中明老汉回到家里,莫名其妙地在心里窝了一肚子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吃中午饭时,他吃过两碗就放下了碗,田淑珍大娘关心地问:“你咋就不吃了?”

中明老汉却没好气地回答:“我吃不吃自己晓得,要你多管?!”

一句话把田淑珍大娘噎住了,过了半天才回过神答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问你吃没吃饱呢!”

中明老汉沉着脸,也不争辩,去阶沿上扛起锄头,就气咻咻地朝鱼塘工地走了。

这儿大家都不知道老头发的哪股气,唯有文富明白,他就对母亲和大哥、文义等说了今天卖粮和结账的事。大家这才清楚过来,一时心里也沉重,像是压上了一块石头。过了一会儿,文义才叫起来,说:“你们都没找周华这些当官的问问,凭啥扣那么多钱?啥叫特产税?我们有啥特产?年年都植树造林,都扣钱,可树栽到哪里的?修、修水利,我们都出了工的,为啥又扣那么多钱?修火电厂、安程控电话,我们农民享受得了啥?再说,捐资要自愿呀,咋个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钱扣了?这不是乱收费吗?”文义越说越气愤,两眼直直看着文富,好像文富是罪魁祸首一样。

文富被文义的目光看过,就耷拉下头,喃喃地说:“问?我们问谁?周书记叫人给我们照了相后,就没影影了。再说,又、又不是我们一家人摊那么多……”

文忠见文义指责文富的样子,心里为文富鸣不平,忙说:“算了,扣都扣了,就是问了,还会给你一个人退一些。”

文义狠狠瞪了文忠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这些人呀,都该补充钙片!”

田淑珍大娘见幺儿逞能的样子,也不满意,就说:“你逞啥能?你能搬个石头打天?还不快去干活!你爹都去了老半天,他又会发脾气的!”

三弟兄听了,立即停止了争论,默默地去扛起扁担、箢箕,上工去了。卢冬碧、文英见了,也各自去扛起锄头,跟在后面。田淑珍大娘收拾了碗筷,才一手牵了九岁的孙女小梅,一手扛了锄头,最后往工地走去。

鱼塘表面的淤泥已清除干净,现在,父子们正将下面的泥土,挑上来加高塘埂。文英和卢冬碧在下面池子里,往箢箕里挖泥,文忠三弟兄将泥土往塘埂上挑,中明老汉则在塘埂上,用锄头将文忠他们挑上来的泥土夯实。田淑珍大娘来到工地,就加入到文英她们中挖泥去了。三个人挖,三个人挑,刚好一对一,一时大家没说话,默默地干着活。

中明老汉还仿佛和谁赌气一样,闷头黑脸地将泥土砸得叭叭响。

文英没干过这样的重活,干了一会儿,她显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开始淌起汗来,手上又打起了血泡。偏偏泥土又很瓷实,粘在锄头上不肯掉下去。她勉强坚持了一会儿,渐渐地又开始偷起懒来,不时掏出手绢揩汗,借揩汗的机会歇会儿气。

她挖泥的速度慢了,挑泥的文富也便跟着放慢。中明老汉在塘埂上见了,没好气地吼了起来:“站起干啥?一哈儿就累死人了?!”

文英从没听过这样的斥责,加上心里也烦恼,便不满地瞪了父亲一眼,顶撞着回答:“吼啥?青蛙跳三步,还要歇一歇呢!”

中明老汉气更大了,就骂了起来:“歇!歇到莫得喂嘴巴的了,饿死你杂种!”

这时,文英如果能忍一忍,老人的气也许会慢慢消下去,偏偏她又是一个任性的姑娘。听了父亲的话,不但没忍住,反而又针尖对麦芒地说:“人家没像你这样,成年累月挖泥盘土,不但没饿死,日子还过得比你好!”

中明老汉一下子火了,将锄头往地下狠狠地一顿,指了文英吼道:“杂种,老子苦做苦磨,变了黄牛还遭雷打!嫌老子没出息,苦了你,你跟老子滚!”

见父亲动了这么大的气,文忠和文富忙好言相劝。文富说:“爸,你别发气,她不懂事!”文忠说:“这活儿,我们干起都吃力,何况她!”这个大哥,随时都没忘记袒护妹妹的神圣职责。

那儿田淑珍大娘也假装吼文英,却是把话说给中明老汉听。她说:“你少说两句要不要得?他今天是吃了火药、铁沙子!要不然,就是我们娘儿俩借了他的米,还了他的糠,没个好脸色!”

文英却觉得委屈得不行。也难怪,长这么大,得到的都是父母兄长的溺爱。今天,猛然受到父亲莫名其妙地训斥,甚至叫她滚,她一下子受不了,眼泪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她越想越委屈,突然把手中的锄头扔到一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边哭边嘟哝道:“滚就滚,我不干了!”

一家人突然被她的举动给弄愣住了。大家互相看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都是大姑娘了,劝不好劝,骂不好骂。这时,在一旁玩耍的小梅走了过来,给解了这个围。她歪着小脑袋,看看中明老汉,又看看文英,然后举起手,对中明老汉翘起嘴唇说:“爷爷坏,把幺姑骂哭了!”说着,又跑到文英身边,摇着文英的肩膀说:“幺姑莫哭!好孩子都不哭!”

除中明老汉外,全家人都被小梅这句话逗得笑出了声。文英的抽泣声开始小了下来。

中明老汉见女儿哭了,也明显意识到了不该发这样大的火。嘴上虽然不说,却从此再没说话,只埋头干活。文英赌了一会儿气,还是站起来,重新拿过锄头,继续挖泥。

大家埋头干活,谁也没注意到福阳、柱儿、四喜他们,兴冲冲地朝工地走了过来。等他们发现时,福阳他们已经来到了池边。他们都背着鼓鼓囊囊的蛇皮塑料口袋。

“你们这是到哪儿去?”文富不解地问。文忠、文义以及文英,也都一齐投去好奇和询问的目光。

福阳回答说:“出去打工!”

文义惊讶了,问:“打工?咋个没听你们说过?”

福阳说:“是有点突然!昨天收到我表哥的电报,说他们厂里正招人,叫我们立即去。所以我们说走就走,赶今晚的火车。”

福阳说完,柱儿突然对文富说:“我们来,就是问你愿不愿一块儿去?”

文富听了这话,突然傻了似的。他看了看父亲,见父亲将锄把靠在肩上,不声不响地裹着一袋又粗又大的叶子烟,脸上挂着冷漠的色彩。文富看了看文义,文义把目光投向远处苍天和大地相接的地方,像是在极力思考什么。他的目光又从大哥、母亲、文英和大嫂的脸上掠过,他们的脸上,既有惊喜,也有惶惑。

半天,文富才吞吞吐吐对福阳他们说:“我,我没想过。”说完,就把目光瞥向中明老汉。

中明老汉吸了一口烟,不知是被烟呛住,还是犯了哮喘,猛地咳嗽了一阵。咳过了,脸上仍然挂着冰冷的表情,看也不看福阳他们,瓮声瓮气地大声说:“都走了,哪个来种庄稼?”

语气像是质问。

福阳听了中明老汉的话,似乎受了打击,想了一想急忙说:“哦,对,我忘了大叔你家转包了这么多田地!我们也只是来问问。因为同学一场,有福同享,到时别埋怨我们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话还没说完,文义突然转过身,对福阳他们斩钉截铁地说:“我跟你们去!”

还没等福阳答话,中明老汉突然炸雷般吼了一声:“干活!”

周围的人都被他这石破天惊般地吼叫,惊得震动了一下。

文义却没被父亲的威严所吓倒。他将肩上的扁担往地下一扔,又坚决地说了一句:“真的,我去!你们等等我,我回去拿东西!”

说着,他就往家里跑。中明老汉见了,立即冲到文义面前,挡着去路,横眉怒眼地大声吼道:“你杂种敢!”说着,将锄把横了过来。

文义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刚刚平息的家庭风波,眼看又要发生更剧烈的冲突。文忠见了,立即过去把文义拉住,埋怨地说:“刚刚才吵了,你又来,这个家不想安生了?”

福阳、四喜、柱儿好心没办成好事,也息事宁人地劝文义说:“文义老弟,既然你们家走不开,你也别着急,今后再说嘛!”劝住了文义,就急忙告辞。

文富见他们要走,就说:“我送送你们!”

柱儿说:“不用了,你忙吧!”

文富说:“你们这一出去,也不知多久才回来,送一送是应该的。”语气中流露出无限的伤感成分。

福阳他们再没说什么,一一和中明老汉、田淑珍大娘、文忠、文英和卢冬碧以及小梅打过招呼,就和文富一起,离开了工地。

文义气呼呼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去拾起了扁担。一家人又默默地干起活来。

干了一会儿,中明老汉抬起头来,看着在下午的斜阳中,逐渐远去的福阳他们的背影,突然自言自语地说:“走了!都走了!年轻人都不种庄稼了!”声音显得有点儿悲怆、凄婉。说着,老人又忽然想起一个古老的龙门阵。这龙门阵说:从前这儿住了两个人,一个姓张,一个姓佘。有一年发大水,洪水滔天,两个人都出去逃命。姓张的人逃命前,抱了一坨金子在怀里。姓佘的人逃命前,抱了一团饭坨坨在怀里。两人逃到一个孤岛上,姓张的人想用金坨坨换姓佘的人的饭坨坨,姓佘的人不换。后来大水退了,姓佘的人回到了家园,娶妻生子,留下一支后裔就是他们。姓张的人则留下一具尸骨在荒岛上。想到这个故事,老人又喃喃自语起来:“都挣钱了,都不种粮了,吃啥呀……”

正这么一边夯土一边自语着,忽然文义猛地大吼一声,说:“不干了!”说着,将扁担愤怒地扔得远远的。

大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全都停下活看着他。

文义仍余怒未消地大声说:“哪个要的这么多田地,哪个就来干!我不干了!”

大家明白了过来,原来文义还在为刚才父亲不让他跟福阳他们一起走的事,生着气。

文忠立即担心地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惹父亲生气。可文义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理也没理文忠的茬儿,继续气冲冲地发泄着说:“成天庄稼、庄稼,周围的年轻人都走光了,我们这是为啥?为啥嘛?”

中明老汉先还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夯他的土,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他抬起头,盯着文义,吵架般地大声说:“为啥?老子不晓得为啥!老子只晓得肚子饿了要吃饭!哪朝哪代,都是粮米为贵!大家都不种地了,你吃啥?吃屎!总不能把票子一张一张嚼着吃嘛?”

文义听了,不但没息气,反而讥讽地说:“嗨哟,就你觉悟高呢!可惜,没选你当国家主席!”

中明老汉一下被激怒了,脸色气得发青,对了文义骂道:“你狗日的杂种!老子养了你二十多年,倒喂了一只白眼狼!”骂着,怒不可遏地冲过去,横起锄把,往文义头上打去。

青冈锄把击在文义脑袋上,发出嘣的一声脆响。

田淑珍大娘、文忠、文英、卢冬碧见了,急忙丢下工具,过来拉住他们。工地上一时乱了套。小梅在一旁,吓得大声地哭起来。

文忠把文义拉到一边,埋怨着说:“叫你少说两句你不听,都怪你自己。爸心里不舒服,你就不能让着点?”

中明老汉还要过来打文义,被文英和卢冬碧拉住了。卢冬碧一边把老人往回拉,一边说:“爸,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后人一般见识嘛!”

这时,文富送了福阳他们回来,一见,忙问:“咋回事?”

文义用手揉着头上被锄把击出的包,委屈得眼里噙着泪水,对父亲不甘屈服地说:“你就知道打,除了打还能有啥?”

中明老汉说:“老子就要打!豆芽长上天,还是一碗菜,打了你又咋的?”

文富明白过来,忙走到父亲身边,劝息说:“爸,你老歇歇气,三弟是不懂事。”

中明老汉听了二儿子的话,也觉得委屈,说:“老子送他读了十二年书,家里就他墨水喝得多,还指望他把门户撑起来。没想到把脚后跟养硬了,就在我面前翻跟斗了!”

文富说:“文义只是看见福阳他们走,一时犯糊涂,过几天就会好的。”

东劝西劝,中明老汉和文义都渐渐不出声了,又接着干起活儿来。这时太阳已经西斜,五彩的晚霞把大地装扮得分外妖娆。田淑珍大娘先回去操持这一大家子人的晚饭了。这儿父子们干到天傍黑时,才收起工具往家里走。

刚走到佘文全的院子边,文全忽然从屋里走出来,对中明老汉说:“二叔,你老可又是墙外挂喇叭——名声在外了!”

中明老汉不解侄儿话中的意思,闷着头回答:“你又笑你二叔啥?二叔也没得罪你。”

文全说:“我可没有讽刺你,二叔。不信,你赶快回去听,喇叭匣子里正表扬你呢!说你富裕不忘国家,踊跃送交爱国粮。”

中明老汉脸上突然挂上尴尬的表情,不知该怎样回答。想了一想,只好嗫嚅着说:“这喇叭匣子也真是。”

急急回到家里,果然听见广播匣子里正说他们家的事:

“中明老汉大爷说,我们富了不能忘了党,忘了国家,忘了四化建设。因此,他说服了儿子、媳妇,把最好的稻谷卖给了国家。他的模范行为,带动了全村群众。不少人都表示要向中明老汉学习……”

中明老汉听了,突然觉得浑身像有许多毛毛虫在爬。他生气地一把拉了广播匣子的开关,口里愤愤地说:“说的些啥?说的些啥?”

由于用力过猛,开关绳子被拉断了。

同类推荐
  • 丝路密码

    丝路密码

    洪武年间,西北塞外发生内乱,朝廷设置的安定、阿端两卫均被废除,撒马畏兀儿酋长遣使来京,请求明朝廷派遣一个能文能武的能人出使西域。而使团才过肃州,便与大明派出保护使团的五百精兵和一百锦衣卫精锐缇骑一起神秘消失。此事震惊朝野,洪武皇帝分别派出锦衣卫与六扇门暗查使团失踪案,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一个惊天的阴谋浮出水面……
  • 洗劫

    洗劫

    花格娘挺着大肚子,摇着树枝子在田里驱赶蝗虫,豆秧踩得噼啪啪响,东边撵了西边撵,飞走一群又来一群,总有撵不完的蝗虫。她敞着怀,豆茬扎得脚板淌血,身上的汗赛水洗。树枝摇不动了,脚板抬不起来了,躺在豆棵里生下了儿子。花格家姓刘,大是游乡的皮货客,照尺寸收羊皮牛皮驴皮和狗皮子。完了,打摞好捆扛回来。加工后用红车子把熟皮子推到镇上的红石码头,卖给外省的皮货客。天热了,不是熟皮子的季节,就到集市上摆一付卦摊,挑一领飘悠悠的幌子,糊弄陆行八卦。女人生儿子时候,刘麻子正在另一块田里赶蝗虫,听到婴儿的啼哭声,连腿跑过来。
  • 戈壁滩上的盲流

    戈壁滩上的盲流

    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从那儿向四面一望,无边无际,尽是起伏不平的戈壁荒漠,空旷不见几处人烟,好不荒凉!不知从哪儿闯来了一条小河,冒冒失失地流进了荒凉的戈壁。就是因为有了这条小河,戈壁荒漠上才零零星星有了些小村落。在这条小河的下游末梢,有一个最偏远的小村,名叫夏孜盖。那条小河象一道天然的分界线,把夏孜盖的居民点限定在小河之北。河的南岸,丛生着大片杂乱茂密的铃当刺,绝无人迹。再往南,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漠荒野了。奇怪!不知为何,就在那荒无人迹的铃当刺丛里,忽然飘出了奇异的瓜香。
  • 父亲进城

    父亲进城

    烂尾楼背后的那些男男女女们留下了一堆废弃的钢筋混凝土的同时也留下了许多的辉煌、失落、曲折辛酸,那些或高或矮的烂尾楼都是一种命运与人生传奇。
  • 案发现场:找出谁是凶手的162个推理破案谜题

    案发现场:找出谁是凶手的162个推理破案谜题

    本书所收集的162个探案故事,时间上囊括古今,地域上横跨中外,内容上精彩绝伦。充满悬疑的探案推理故事,能让全世界所有侦探迷和推理爱好者疯狂,它不仅能给你带来紧张和快乐的感觉,还是一个向自己挑战的智力过程。
热门推荐
  • 坏蛋集中营啊

    坏蛋集中营啊

    “喂,是TY驾校程校长吗?”“对,是我,您哪位?”“我想报名学车啊,不过我是外地的……额……我家在这,工作在外地,不知道在你这报名方便吗?”“啊,没问题啊,你多长时间能回来一次啊?”
  • 经济学的陷阱全集

    经济学的陷阱全集

    是馅饼还是陷阱?陷阱布阵处处玄机为我们展现最真实的经济生活,圈套连环招招奇谋为我们提供最智慧的经济法则。认识了馅饼或者陷阱背后的经济学,我们最终才能做出理性的决策和判断,才能更好地行走于社会。本书教会你看透经济学的真实面目,分清到底是馅饼还是陷阱。
  • 芝麻胡同

    芝麻胡同

    由新丽电视和诚成影业出品的年代大戏《芝麻胡同》,由编剧刘雁执笔,刘家成执导,何冰、王鸥、刘蓓领衔主演,2019年2月22日在东方卫视播出,腾讯视频同步上线。1947年北京沁芳居酱菜铺老板严振声,因为哥哥帮自己去河北买大豆时路遇国军抢劫而死,为尽孝道从小过继给舅舅的严振声,要在妻子林翠卿之外,为亲生父亲俞老爷子再娶一房媳妇,为俞家传宗接代。俞老爷子看上了一心为父亲治病的牧春花,虽然是因为孝道娶妻,严振声和牧春花在接触中两人感情渐深。1950年新婚姻法颁布,严振声和牧春花离婚,在以后几十年的岁月里,严振声、牧春花、林翠卿一家仍然相互扶持,风雨共担。
  • 喜欢你就像海

    喜欢你就像海

    周卓第一次看到江夏,感觉她就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吉娃娃,后来,他才知道,她会为了徐哲——他的室友,脸红。他很烦她,因为她老是问徐哲的事情,可是,他也不忍心看她难过,惹不起,总是躲得起的。
  • 绝情谷

    绝情谷

    佛家庄,清一色的佛姓,落在渭北平原的一块坡地上,一点也不起眼。要说起眼,倒是这块驮着上百户佛家庄人的坡地。这坡地西高东低,百亩大小,一条面目狰狞的沟壑,蛇状缠绕,少说也有几十米深,荒草遍野,兔窜鸦嚎。地中央,是一块长九米、宽六米、高四十五公分青石条铺就的平台,台子中间,四把粗、一米六高的青槐木木桩深深地镶嵌在石头缝隙里,这就是大清年间的刑场,民间人称绝命场。无数罪有应得和罪不应得的屈魂怨鬼,一刀下去,从此轮回到另一个社会。这条沟壑也曾有一个很武林的名字——绝情谷。
  • 杀手皇后

    杀手皇后

    人是他捡的,名是他赐的,宠是他许的,想逃?他准了吗!她敬他爱他,杀孽、报应她从不看在眼里,她厌了够了想逃了,他却对她说我不许!等对方都受尽折磨,妥协的还是他,他给她她想要的一切,他终于给她自由,可是她还是逃不掉了,这个至高无上的王阿,终究还是她的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重生之大文豪

    重生之大文豪

    重生与地球相似的异界,脑中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搜索引擎。他写的《陆小凤传奇》、《楚留香传奇》让武侠小说重新焕发新的活力。他写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东方快车谋杀案》被众多侦探迷奉为经典。他写的《凡人修仙传》、《斗破苍穹》连续蝉联月票榜。他写的《人性的弱点》全球卖出九千万册,被纽约时报评为“除了圣经最精彩的书”。他写的《机器人系列》,创造了著名的‘机器人学三大法则’,被称为科幻圣经。他写的《变色龙》、《一碗清汤荞麦面》、《最后一课》等等多次被选作语文课本教材。他写的《达芬奇密码》、《傲慢与偏见》等名著,被多次改编为电影。他写出了无数经典歌曲,无数经典的剧本,还画出了无数热血漫画。“他的出生,是自上帝创造人类之后,世界史上最伟大的事情,将他那颗大脑等价兑换,所得到的金币足可以买下整个米国,他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之王!”——《时代周刊》
  • 临渊而立

    临渊而立

    微信吱哇个不停,我不看也知道是端端发来的新房设计图。我托着因失眠发痛的脑袋径直盯着电脑上写完的党委工作报告,思索是删掉句号呢,还是加个感叹号?政治处王主任是我的顶头上司,讲话喜欢用感叹语。团刘政委三令五申写材料用词要平实。前不久,我跟他俩下部队调研,王主任说到某连挑选标兵射击,很是气愤,说,可憎,可憎!真可憎!如此弄虚作假,糊弄我们,实实地可憎!老王,你能不能把那个鬼叹号去掉?材料是叹号,讲话也用叹号,有人都给我提意见了,说把你改名叫叹号主任得了。政委,习惯了,习惯成自然,不好改喽。
  • 憨憨的棉

    憨憨的棉

    那年,我没有考上大学,说起来也不丢人,大学又不是人人都上。我也不是大大咧咧啥也不想的人,可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没想很远。没想很远的,好像也不只是上大学这件事。每每遇到事情,我老跟人家别扭着。我老是弄不明白,是人家对还是我对。好多人都说我认死理。这样的话听得多了,连我自己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我爸我妈都没上过大学,种了一辈子地。我爸说了,种地咋啦,种地也挺好。现在的年轻人,东奔西跑,这里那里去打工,地都撂荒了。这是三月天的早晨,外面的天青黑。屋后枣树的树杈张开着,像幅水墨画。我就爱看这棵枣树。五岁那年,我爸拿回一棵树苗栽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