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睢阳至长安之间的驿站旁。彼相念茶坊。
一身着布衣之人倚窗而立,背对着人。窗外便是那条车来车往的繁忙驿道。
布衣人的身后,一书生模样的人恭恭敬敬地拱身垂首站着。
布衣人:“你托人带给娘娘的简书娘娘看了,已经转给陛下,陛下很是欣赏你的才华,本想马上召你进京入职,只是眼目前这个时候,梁国的事情更为重要,陛下和娘娘的意思,想让你先留在梁国,把梁王的事情办妥贴了,再入京师为时不晚。”
书生:“下臣谨遵圣上之命和娘娘懿旨。”
布衣人:“你很聪明,知道事情该怎么办。”
书生略一思索,继而深躬下去:“诺。”
布衣人:“事成之后,朝廷廷尉一职就是你的。”
书生身子轻轻一震,遂更深地垂头:“多谢大人栽培。”
布衣人:“要谢皇上和娘娘。”
书生:“在下明白。”
布衣人:“明白就好。”
5、睢阳,梁王宫。
刘武一把抓住前来报信的羊胜:“你说什么?是谁把太后气得背过气去?”
羊胜:“是袁盎!”
刘武:“是他!他都对太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说,你快说呀!”
羊胜:“大王就别问了!太后当时实在是被逼无奈,只得……依从了他们。”
刘武一屁股坐在塌垫上,面如死灰:“他们……他们竟然敢对太后如此嚣张!他们怎么敢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对太后?怎么敢对太后如此不敬!是谁给的他们这种权利?”
站在一旁的公孙诡,这时插话道:“对太后大不敬,按汉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呀,大王!”
刘武再次凑近羊胜:“快说,陛下对这件事是怎么处置的?”
羊胜犹豫了一下:“陛下……没有处置!”
刘武:“没有处置?”
羊胜:“是的,大王!”
刘武转过身去:“把太后气成那样,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们不成?”
羊胜:“大王……”
刘武忽地又转过身来:“快说,太后现在怎么样了?”
羊胜:“太后大病了一场,差点……”
刘武:“差点什么?”
羊胜:“……算了,不能说了。”
刘武:“天呐!太后为了儿子,差点竟丢了性命!这也太让人忍无可忍了!”
公孙诡:“大王!太后这都是为了大王啊!大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羊胜:“是的大王,不能不为太后出口恶气呀大王!”
刘武咬牙切齿道:“再探!把那日所有在场的,还有发生的事情,都给寡人打探清楚!”
羊胜:“喏!”
6、睢阳,忘忧馆邹阳馆舍。
邹阳把脸伏在婉兮隆起的肚皮上,一脸幸福地倾听……
婉兮歪着头望着邹阳:“邹阳哥哥都听到了什么?”
邹阳:“别说话,我感觉他在动呢!”
婉兮:“这才动几下?没人的时候,他动得那才叫历害,衣服都给他撑起来了呢!”
邹阳瞪大眼睛:“那他想怎么样?还想蹦出来不成?”
婉兮仰起脸笑(镜头慢慢推开):“那你问他,问问他想怎么样?”
邹阳一本正经地再次伏到婉兮肚皮上:“我说喂!小子!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爹!”
婉兮仰头笑起来:“瞧你!跟真的似的!我猜他要长大了一定跟邹阳哥哥一样顽皮。”
邹阳:“嗯,那就对了,不调皮还能是我的儿子吗?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叫他出来,看看他长得什么模样儿!”
婉兮摸着邹阳的头:“要出来还得好几个月呢!哪有你这么心急当爹的!”
邹阳:“你想办法告诉他,要是出来迟了我会打他小屁屁的!”
婉兮更笑起来:“有能耐你告诉他,叫他现在就听你的好了!”
邹阳煞有介事:“叫我试试……儿子,听到没有?爹在叫你!”
婉兮笑着推他:“你呀!怎么也跟个孩子似的!”
邹阳仍然一本正经:“没有听到就算了!还是随他自己,爱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出来得了!”
婉兮拍拍他的头:“放心,总有瓜熟蒂落的那一天的。”
邹阳:“那好吧,说好了咱爷儿俩不见不散哈!”说着话,邹阳站起身就要走。
婉兮叫住他:“哎,邹阳哥哥,等等!”说着话进到里屋拿了一件棉披风出来给他披上:“虽说已经打过春了,可这几天外头冷,还是要多穿一件……早点回来!”
邹阳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啦!夫人。怎么也学得婆婆妈妈……”
婉兮那里却又拉住他的手,恋恋不舍地把他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