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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办公室的初遇

等王子鱼走近报名处,才发现报名处的外墙上贴着七张大红纸,上面用黑色的毛笔写着新生分班情况。

王子鱼眯着眼瞅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被分在了三班,后面还附带着一串数字。确认了一下,发现是每个人的中考成绩,可能是学校担心有重名的现象发生吧。

因为是新生入学的第一天,所以虽然九月的阳光依然毒辣,气温也有三十七八度,但是报名处依然人流如织。绝大多数都是学生,当然也有一部分家长不放心自己的孩子第一次来外地读书,所以跟着一块来报名,干着一些觉得替孩子分忧的活儿。

百无聊赖的王子鱼也排到了人流后面,随着队伍一点点往前挪动。期间的人来来去去,也碰到了几个初中的同学,大家闲来无事,就都开启了吐槽模式。纷纷说着自己当时如何如何背运,如何如何不小心,才落到了固道高中这么一个破学校里,然后就破罐破摔,准备混够三年就去沿海打工。

当然也有人惊诧为何王子鱼也来固道高中报名,王子鱼唯有以苦笑应对。小伙伴们见此,也不好再问,打个哈哈之后就聊起了别的。

等了大约半小时,王子鱼终于挪到了报名窗口前。递上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和学杂费,领到了一张交费凭证,然后沿着指示牌,来到了高一三班班主任的办公室,准备签到之后就回家。

班主任姓曲,是一位三十五六岁的男老师。他的办公室位于教学楼东侧,那里有一排小平房,而曲老师的办公室就在那一排小平房的最东边。办公室门前有两棵粗壮的泡桐树,它们伸出的茂密枝叶,正好挡住了太阳对平房的猛烈进攻。

王子鱼走入曲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曲老师正好坐在床边,一边吹着电风扇,一边和几位新生模样的同学拉着家常。他理着一头清爽的平头,眼窝有一点深陷,一对眼睛炯炯有神;身上则穿着深蓝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底下的衬衫还算平整,最顶端的两颗扣子解了开来,可能是天热的缘故吧;脚底则是一双锃亮的皮鞋,看起来一尘不染。

看到曲老师投射过来的目光,王子鱼赶紧开口:

“曲老师,我是王子鱼,来您这里报道。”

“嗯。王子鱼,我找找……找到了,你是固道初中上来的吧。中考成绩不错,在咱们班算得上前几名了。进入高中可别松懈了,毕竟要退步真的太容易了。这里的都是咱班的同学,他们也都是刚刚过来报道的,可以打下招呼,以后你们就熟悉了。”

王子鱼被曲老师这么一招呼,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向在场的新同学点头示意了一下。大家也都友善地看着他,但却没有人张口。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有点放不开。

就在王子鱼在报道本上签名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报告老师,我是楚莫菲,刚从报名处过来,在这里跟您报道。”

听起来声音比较绵细,使得正在写自己名字的王子鱼也忍不住向着门外看了一眼。一边看一边想:

“莫非?墨菲?墨菲定律?这名儿挺有意思啊。”

而门外此时就站着一位女同学。上半身穿着一件素白短袖,上面有一些小印花;下半身则是一条牛仔裤;头发大概齐肩的样子,但是因为扎着小辫,所以看不太出来;圆圆的脸蛋泛着一点点婴儿肥;一双眼睛怯生生地望向门里边,好像在等待着下一步命令,又好像在探索着房间。

还没等到王子鱼反应过来,曲老师就像背书一样地开启了打招呼模式:

“楚莫菲啊,进来吧。爸妈有谁跟着来一起报道的?哦,爸爸啊。他是在外面吗?外面热,让他进来喝口水吧。你在这个报道本上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我们明天直接在教室集合。教室在哪知道吗?就是刚才报名处的那个楼,二楼靠楼梯东边的那间教室就是。”

眼见着楚莫菲走了进来,王子鱼连忙转过头去,赶快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让出一个身位,将报道本轻轻朝楚莫菲一侧推了一点,再把签字笔递给了她。

楚墨菲接过了签字笔,道了一声谢谢之后,然后左手抬起,把散落的发丝拢在耳后;上身稍稍前倾,在报道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这个时候,王子鱼才知道,原来这位女同学叫楚莫菲,即不是莫非,也不是墨菲。这名字听起来挺顺口的,王子鱼心里想。而且这位女同学看起来挺文静的,一点儿也不咋乎。

说起咋乎,王子鱼就想到了关于初中女同学的一件趣事儿。

初二的时候,学校按着教学大纲的要求开设了生物课。刚开始讲一些植物的细胞,这些内容倒还好。但是涉及到男女生理环节,很多学校都会略去不讲,而是让学生自行学习,固道初中也不例外。

结果就在生理课程跳过的后面一节课,有一位平时比较跳的学生因为阴阳怪气地说跳过了那一节如何如何,被生物老师直接拎到前面罚站。

但这位同学在罚站的时候也不安分,不停地跟第一桌的女同学说话。结果刚说了没几句,只见那位女同学蹭的站起来,大声说道:

“报告老师,冯超(被罚站的同学)说我跟蒋健(她同桌)生了个娃!”

生物讲师正在照本宣科,被打断的时候已经不爽了,结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本来略有阴沉的脸变得一脸惊讶,然后突然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

而全班也在沉默了两秒之后,一阵暴笑。偏偏那位女同学还一脸无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同桌则满脸羞红,恨不得躲在桌子底下再也不出来。

从此之后,那位女同学就出名了,而她的同桌,也经常被别人调侃:“哎,蒋健,你家孩子得过满月了吧”、“蒋健,记得让孩子抓周啊”。而每到这个时候,她那个同桌就一脸生无可恋。

虽然这件事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自此之后,王子鱼就不自觉与这位女同学,乃至这类型的同学保持了距离。惹不起总躲得起吧。这种同学就像是一个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炸到荤素不分。

就在王子鱼胡思乱想的时候,楚莫菲也写完了她的名字,然后就跟班主任曲老师道别了。王子鱼也跟班主任道了别,看着楚莫菲上了不远处的一台小汽车,很快就驶出了固道高中的大门。

看着阳光下的学校大门,王子鱼突然觉得,这所高中,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堪。至少,班主任看起来也不像是混日子的老师;而那个叫楚莫菲的女生,看起来也很文静啊。

来吧,我的高中时代!来吧,我的高中生涯!希望我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不图硕果累累,只求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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