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那是个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我爸一早从深林扛回来的,好像被咬了,一脚的血。”梅子说,“咦?胖子你爸不和我爸一起出去的吗,你爸没说?”
胖子:“我爸都没回呢,你爸不也把他扛回来就走了么。”
河泽稍稍苏醒,窗外就传来对话声,他望着木房顶,发了一下呆,然后缓缓从草地铺上坐起,只见自己裤脚被卷起,脚裸被抹了绿色黏碎的草药,自己的裤脚和布鞋上的血迹已干。
胖子:“在林子里过了一夜还没死?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河泽撑地站起,感到右脚有些麻痹。感到手掌的不舒适,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皆是绿苔的液素,右手还有难闻的腥味,估计混杂了蛇的绿色血液,当然还有他捂住自己的脚时沾上的血。
梅子:“对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晚上大型凶兽活动得比较少,也能理解。”
他顺手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走出了屋门。
只见一个比他高一个半脑袋,皮肤黝黑带黄的精瘦男子,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和另一个年龄相仿,却有些微胖的白皮肤稍矮于梅子的男子在门口一齐看向了河泽。
“哟,你醒了,腿没事吧?”梅子开口道。
河泽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仿佛不爱说话的样子,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尚早。
“小弟,你是什么情况,怎么躺林子里了?”胖子过来关切的问。
河泽有些没精神,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看见梅子也在看着他,便开口:“不知道。”
胖子:“那你家里人呢?出事儿了?”
梅子拍了胖子一下,瞟了胖子一眼,像是责怪他说错了话。
“不知道,我是一个人。”河泽吸了口气,不想多赘述什么。
“有吃的没有,我好饿。”河泽走出几步看了看周围,和自己住了一晚上的房子。
这里像是一个村子,简单的木栅栏和泥墙,周围不少房子,各有异同,能看见远处的林子,这里倒是比较空旷的一片地了。
“喏。”梅子来到篝火旁,将架到一旁的穿着肉的树枝拿到篝火上烤这,“这有些剩的,都凉了,等烤烤。”
河泽看到篝火旁垒起的圆形地井梗,他走过去看了看,捞了几口水喝,然后坐在井边缘拿起了烤肉,咬了一大口,然后放在火旁边烤边吃,他饿坏了。
一个老人端了一木盆洗脸水出来往栅栏他房子所在的栅栏处泼去,转头就看见了正在吃东西的新面孔。
“咦哟,梅子,你家那小伙子这么快醒了?”大爷朝这边喊话。
“早啊二爷,醒了,估计他是饿醒的,一出来就找吃的。”梅子咧嘴笑道。
二爷也笑了笑,进屋放了盆子就来到了这边。
二爷:“小伙子什么情况,怎么会在林子里过夜呢?”
河泽看着这位头发花白,却有些精干的老头,继续嚼着口中的肉。
“问了,他说他一个人,问什么都不晓得。”梅子说。
“鬼话,自己怎么到林子的会不知道?”二爷提高了声调,“那怎么被蛇咬了总知道吧?”
梅子看向了河泽,河泽看着老头子挺有意思,“我不知道。”
这话一说出口,河泽就感觉别扭,这不是地球的语言,但他却会说。
河泽看着膝盖有一些划伤,估计是摔到树枝上划了的结果。
不过昨晚...河泽看着篝火有些发怔,慢慢嚼着口中的食物。
“你这是奇了怪,失忆了,唉,诶我屋里还有些甜桃,我拿给你尝尝。”二爷貌似挺喜欢河泽这小伙的,不一会儿便拿了三四个大桃放在河泽旁边。
骄阳初升,暗蓝色天空被金色光芒逐渐占据,变成耀眼的蔚蓝,空气变得有些燥热。
树叶的清香开始弥漫整个森林,鸟儿开始叽叽喳喳唤醒整片森林,微风拂来,清香而凉爽。
“你叫什么名字?”胖子问道。
“河泽。”
“你在林子里呆了多久?”
“一天。”
梅子和胖子面面相觑,“那你怎么会进到林子里面去的呢?”梅子疑惑的问。
“不知道。醒来就发现自己在林子里了。”河泽看了看身后那片森林深处,面无表情。
河泽将最后一点肉勒下来吃掉,喝了口井水,拿起大桃就要啃。
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的精壮大汉从林子里跑出来,看见他们就高呼:“梅子,梅子!不好了!你爸那边出事了!快去叫人!”
河泽见梅子整个人愣住了,胖子在一旁把他猛的一拽,“快啊,走去喊人,我们要尽快赶过去看看!”
梅子回过神,河泽也站起来,看看正在跑来的壮年人,和正在往别的房屋跑去的梅子和胖子。
“出事了!出事了!大伙们快出来!阿刀!洪哥!秧子!”
壮汉的声音打破清晨的宁静。
只见梅子和胖子从一家出来,便有青年人急忙搭衣扭扣带着金属利器走出。
“大胖,什么情况?”从二爷家出来的青年人急忙问。
“洪哥,李哥在林溪被森莽卷了,我们本来被森狮盯住了,我和李哥侧袭位在溪旁,不知怎么摸过来一条森莽把他卷了...”
“哪里,怎么了?”
“什么情况?”
另外被叫醒的四个青年人都拿好各自的家伙赶了过来。
“来不及解释了,快去帮忙!”大胖架起刀就带路往前跑,梅子和胖子各自拿了杆长矛,气喘吁吁的跟了上去。
河泽拿开了一直悬在嘴边的桃子,看了一眼身旁的另外三个桃子,刚欲转身。
“诶~河泽!”二爷叫住他,“那里都是凶兽,你去不是捣乱嘛!”
河泽咬了口桃,“看看,不打紧。”他瞥了一眼后面跟出来的女孩与妇女,转身离去。
他迅速朝前面那队人跑去,追上了隔了百米的他们似乎不费什么力气,这让河泽自己都微微一惊,可能因为他是轻装上阵的缘故吧,他想。
大约行驶了大半个时辰,行过了几个岔路口,众人都已大汗淋漓,河泽也不例外,太阳已当空。
他们右手边就是一条两米来宽的小溪。
“先前就是这里,不知道哪儿去了!”
这里有好几大片枯叶地上血迹斑斑,有数棵大树身上有砍痕,枯叶地有很明显的疾行所致的滑痕。
河泽被一处染满血液的叶子吸引,他过去拨了拨枯叶,捡起来一把断了的金属大刀前端,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是文哥的!”
“阿文不是应该在砍狮子么,怎么刀会断掉?”
“都说不是山狮!是森狮!砍半天估计最多让那畜生破皮!”大胖有些急了,带有一丝气愤。
“那边。”河泽指着林溪下游,轻声说了一句。
大家投来惊喜之际投来异样的目光,洪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听到那边好像有声音。”河泽看了看那边。
果然,众人安静的片刻,那边又传来仿佛人大喊的声音。
“快走,是下游那边!”
“李哥!李哥!”
“什么情况?”
林溪下游有三个壮汉青年和一个躺在树旁的光膀青年,他肚子上有条很粗的勒痕,有些发青。
溪的另一边有条长近四米的巨蟒,一个人右手持刀,那刀从口腔内插穿了巨蟒的下颚,他整儿坐在巨蟒的头上,另外两个人竟然在给莽的身体打结。
这一幕怎么这么滑稽。河泽心想。他咬了口左手的桃子。
“那莽跟个二货一样把我刀吞了,有他好受的了,嘿嘿。”梅子的爸爸捂着肚子艰难的说道。
梅子在旁边喂了他爸爸一口水。狠狠地看着那条巨蟒,梅子持矛越过小溪狠狠地对着蟒蛇插去。
结果矛头打滑,只在它身上留下一条白痕。
“别浪费力气了梅子,它皮太厚,你根本戳不动的!”梅子他爸李刚费力往这边喊道。
“你们怎么回事?”洪哥问道。
“啊?我们开始遇到森狮,打不过跑到树上去了,等了半个时辰它才走掉。李哥被偷袭了,顺着溪流被拖到了下游。”阿文说。
“你刀怎么断的?”大胖问。
“唉,那狮子太猛了,我和苗子一起砍它,我们两个都被震飞了,他的刀也飞了,我的刀直接断了,估计是有锈口吧。苗子后面下来把刀捡回来了,我的就丢那儿没管了。”他看了看河泽右手的小半边刀笑了笑,仿佛在庆幸自己没事。
“这畜生连精刚都吞,不会拉肚子吗,真是。真大,看样子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秧子呵呵说道。
顿时,河泽眼瞳一缩,他脚猛的剁地,向李刚跑去,河泽距李刚最后一步跃起的瞬间,李刚背侧也有个庞然大物从隐匿的暗林中走出了出来,他俩同时跃起。
“爸爸!”梅子惊恐地吼道。
河泽一把将右手的刀刃向那狮子头侧插去。只见狮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行偏头一头拱向了河泽的肚子,狮子闪过李刚所在的大树。
河泽应声掉进了水中,在落水那一刻,他看见众人拿起武器奔向狮子。
狮子没再管他,而是集中注意正面迎接数量更多,更具危险的众人。
河泽口溢鲜血,他拼经全力让自己浮躺于水面。极度的疼痛难当让他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