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参星”
“好漂亮呀!这么亮的星星,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呢。”
嬴疾仰望天空,大声说道:“师兄!你回天宫了!记得,时常回来看看我呀!”
天上,月明星稀,一阵流星雨闪着亮光,划过天空。
四周寂静史梅挽着嬴疾右臂,将头枕在他肩膀上,二人相依偎着坐在观星台上,抬头望着星空,见星光灿烂,流星如雨。
“参星只是晚上亮吗?”
“对呀!当商星快出来时,它就隐没下去了,就看不到了。”
“疾哥哥!商星跟它就不能同时出现吗?”
“当然不能了,商星与参星,各司其职,人类有史以来它们从未同时出现在天空。”
史梅心有所感凝望着他的深邃的眼眸哀怨地说:“好可怜!天上哪么多星星天天都在一起,闪烁着星光,只有这参、商双星永世无法相见!”
“是呀!天道幽怨,天心难测。”
“疾哥哥!哪是什么星呀?”
“哪是室星!”
“疾哥哥!你知道室星跟哪个星最近了?”
“房星!”
“也是天天能相见吗?”
“对呀!星经云:室星伴房星永世在空中!”
“太好了,这房星跟室星,看来几万年都在一起了,感觉,它们好恩爱呀!”
……
栎阳城,甘府密室。
子夜时分,红灯高挂,红光四闪,照耀的房内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密室门外,女仆们提着龙脑香炉陪着甘龙,一路香气四溢走进密室:“你们,先退下。叫碎女子,端茶倒水伺候就行了!”
“是老爷!”众仆妇扭着身子,望着甘莉一脸的羡慕、忌、恨退了下去。
“莉儿!来,扶着我。”
“是老爷!”甘莉答应一声,从侧面搀扶起甘龙,走进了密室之中落座在太师椅上。她一脸得意自从被滋润过后,她心情愉悦脸如满月,身形如吹气一般快速饱满。
甘龙落座椅上,看着世族宗主一脸慈祥。
“参见,老太师!”密室中世族代表,单腿跪地,高声问安。
甘龙笑道:“各位大人!快快,请起”
“谢老太师,隆恩!”
众人落座之后,甘龙端起酒杯:“各位大人!今天我们共庆君上脱险回朝!我等世族,勤王有功!来,大家举起酒杯,我们干了此杯!”
“干!!”
“各位大人!此次,我们勤王成功,被廷尉史虬,当殿赞扬。我们又嬴了一程!可以说胜败各一局呀,目前是平局收场。”
公孙贾笑道:“老太师!您有神鬼不测之机!这杀人、救人两手都很硬!这杀人嘛,我们攻破了宫城,杀进了勤政殿。若非哪个密道作梗,我们早就大获成功了!只可惜,这密道我们从未听闻,这马厩场也从未听说。亏的是老太师,这阴阳两策。我们这救驾之功可是有目共睹的!”
马涛口水直流,气愤骂道:“少说些——拍,拍——拍马屁……的话!这里都是……是……自己人!没有外人,我们失败就说失败了!”
“马大人!何以知道是失败了,这还没有到终点呢,何以说我们败了!”
“没杀成!……没抓成!有个屁用,白白的死了哪么多弟兄!”
甘龙阴冷一笑:“现在,谈论成败为时尚早,这才较量了第一局。急什么!这不,好戏马上开始了!我们救驾有功呀。整个世族是第一家来勤王的师族。其它各衙们都排在我们后面呢!”
“只能说!现在成败,是平手!”
“公孙贾!你就知道,拍马屁,现在廷尉开始调查,乱兵之源,我们如何处之?”
“这要是三堂会审就坏了,廷尉史虬,可是铁脸无情,我们每家都出人着呢,一但坐实罪行,此罪可是祸灭九族之罪!”
“蠢——,慌乱些什么!我们起事前都有应变计划!照计划行事,将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奴隶,送回他姥姥家!”
公孙贾想了再想,神情紧张地放下手中杯子:“老太师!你的意思是将他们全给杀了?”
甘龙用手指甲在脖子上,轻轻一划,淡淡笑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世族各宗主,神情紧张,忧恐参半:“老太师!现在就只有这一步吗?难道说没有别的退路了吗?”
甘龙将手中酒杯,用力在桌案上一墩一脸憎恶:“反正是,谁家出事,祸害谁家!你们自己掂量吧!”
“杀吧!我们回去就办!”
甘福向前走了一步,笑眯眯地弯腰揖礼:“各位大人,不要心存妇人之仁俗话说‘当断不断必遭其乱!’小人以为:快刀斩乱麻永除祸根,方是王道。”
“断……断……断!”
赵良身穿儒家衣服,神情黯然地叹了口气:“老太师!我们此次兵变,只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太庙令府中有个密道,早知有这个马厩场嘛!也不至于失算扑空。现在想来,我们百密一疏,败在了先君之手?”
“蠢!再想。”
赵良一头雾水:“难道说,我们败在君上之手?”
“蠢!你们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哪是败在,太监令,公子疾?”
“就你们这智力,真的让人愁!”
众人齐问:“哪我们败在了谁的手中?”
“我们是败在百姓手中!单单一个马厩场,能挡住我们厮杀吗?显然是不可能!君上,深得民望,有无数百姓愿为之而战死,若我们当时强攻,百姓里应外合,我们焉能不败!”
“噢!老太师果然,计高一筹!”众人恍然大悟。礼敬有加,佩服地五体投地!
“我就说嘛,当年秦出公被我们围在黑龙潭,我们都能以乱兵殉了他。这区区弹丸之地,我们却撤退了!”
“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守,不能守则走!”
“老太师,智慧绝伦,鬼神难测!我等敬佩直至!!”
“百足之虫,僵而不死!各位大人,都散了吧。回去把尾巴擦干净!”“灌醉酒之后就杀了吧!”
“谢,老太师!”众人,一揖而退,出门登车归府,依计而行。
当天晚上,各家宗主对参加兵变黒衣家丁进行犒劳酒宴。
众家丁看到家主殷勤敬酒,开怀畅饮。
子时之前,一个个醉倒地上,酣睡不起。
家主走了出去向门外一招手,一队心腹家丁,手举利刃将地上醉汉刺死后,沉入花园深坑,填土掩埋。
栎阳城,秦宫勤政殿内,一连几日御书房中,灯火能明。
君上嬴渠梁,坐在灯下,笔走龙蛇,批注不息。批阅累了用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心想:战争打的就后勤,外行讲战役,内行讲后勤。这几万大军在外,日费千金,粮草、兵器要一一备足,这几日兵变,耽误了粮草补给,一定要将辎重及时送到前线军中。
韩贵妃,拿着烛台,轻轻走到御书案前:“君上!夜深了,您早点歇息吧!”
“爱妃呀!朕,批完这几卷就休息,你不用担心了。”
“君上!你是一国之主,不可累坏了身子。批阅完后,就交给太史们誊写就好了。何必要亲力亲为!”
“收复河西失地,是我秦人一百年来的梦想!寡人,岂敢大意!”
“君上,臣妾就陪着你,批阅完吧!”
“嗯!”
栎阳城中,同样灯火不息的还有廷尉衙门。
自从兵变之后,廷尉们只找到了黒衣人尸体,兵器上有魏国监制字样,黑衣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到处都找不到影子。
廷尉令史虬,无耐之下将悬赏令四处张贴,重金悬赏知晓兵变的告密之人。
告示公示几天,一个告密人也没有。史虬只有派出更多衙役,到各县征集告密信息。
廷尉府骠骑四出,昼夜不息,马蹄“嗒嗒”声,夜里从四门响起,整个栎阳城,闻之色变。
兵变之后朝庭大臣们,人人自危,压力巨大。
大臣担忧,内心恐惧,惟恐哪塌天大祸降临在自己家族的身上。保甲相连,一人犯罪,一甲受罚,何况这是祸灭九族之罪,谁敢大意!
廷尉府中,廷尉府令史虬坐在大堂公案后,下首左边案后,坐着御史田丰,中尉嬴洪。
三人表情严肃,面沉似水,冷峻威严,虎目龙睛。
庭下,差役手持水火大棍,怒目而立。
史虬将惊堂木“啪”的一拍,冷冷说道:“带人犯!”
“叩见,大人!”一中年汉子身穿红色囚衣,头戴木桎梏,脚系铁镣,艰难跪倒。
“你是何人?你要告密何人?”
“回大人!小人是公孙贾家仆,叫公孙弘,我要告家主公孙贾勾结魏武卒,公孙衍,在栎阳城实施兵变!”
“公孙弘!本官问你,你可知,诬告可是要判刑?”
“回大人话!小人知道!若是家奴诬告家主,要被判膑刑!”
“既然知道,你不怕吗?”
“回大人话!小人,不是诬告而是据实告发!”
“好!既然如此,你就据实告来!不得,搬弄是非,若本官一经查实,就按悬赏令中赏格,给予你重赏。若是,诬告,本官会依法刑罚。”
“是大人!小人愿意,据实告发他。我不是为了哪些赏钱,我是要逃条命,如果大人愿意奖赏,就将二夫人奖励给我。”
“好!”
“禀大人!小人是逃了条命出来的,你看看,这是我身上的剑伤。我是从家宰灭口死人堆中,逃了条命出来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本月甲寅日,丑时,我们被家宰大人叫起。他告诉我们,准备跟随家主行动。……我们就到房中穿好黑衣,带好兵器,共一百余人跟着家主到了栎阳城外集结。”
“跟什么人集结?”
“跟什么人,小人不知道,但领头人是个黒衣青年。”
“其它家都去了多少人?”
“禀大人!各家去的人数不一,多的几百人,少的只有几人。”
“你们如何作战?”
“回大人!我们听黑衣青年指挥,魏武卒听公孙衍指挥,我们在魏武卒后面,作战,就是让魏武卒冲锋陷阵。我们好从中得利。”
“公孙贾,当时在哪里?”
“回大人话,他把我们交给黒衣青年后就不见人了。”
“你说的话,可有证据,或者可有人证?”
“回大人话!其它人都已经死了,小人当时心存怀疑,就没有多喝酒。酒后装成醉酒倒地灯影暗处,看到其它人被刺时,我在剑落时暗中躲闪,中了一剑,然后强忍疼痛,在他们掩埋其它人尸体时,我趁着暗夜逃了出来。”
“仵作,验伤!”
“是——大人!”仵作一身干练,拿出一个包裹,从中取出验伤用小钩子等器具,放在灯上用火烤了烤。
“嗤”仵作剪开了衣服,口中回禀:“禀大人!伤口,在胸前五寸,左肩胛处深达三寸,伤口宽约一寸,未伤及心脏等要害器官。可判定为锐器所伤。是何器要见到凶器后,方可判别。以伤口初判,符合剑伤特征。”
“你且退下!”
“公孙弘!公孙贾,身为宗室之臣,身居要职。他是怎样集积你们,发动兵变攻打栎阳的?”
“回大人话!家主,并没有亲自告诉我们。只是家宰告诉我们‘要勤王’至于其它事情,小人,一概不知!”
“你签字画押吧!”
“是大人!”
法吏将竹书,鞠讯书拿到公孙弘面前,公孙弘蘸上朱色印泥,在姓名处中捺上大拇指印。
“来呀!将公孙弘,单独收监,传狱医给他医治伤口。”
“诺!”法吏应承一声,走上前去,将公孙弘牵拉下去,单独关押。
史虬脸色铁青,从公案上拿起令签:“史忠!你迅即带上一屯军士,到大司农府,对公孙贾进行羁押。”
史忠走到公案下,深施揖礼:“是,大人!”
“退堂!”
“威——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