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悠点点头，想到刚刚他提到了，那个女鬼是“神”，于是问了一句。
“我说她是神，实际上当然不是真的把她当作神明来崇拜。我刚刚也说到，那个东西已经不是我能干涉的了，并不是夸大，而是因为，那个东西的怨气已经很夸张了。刚刚也说过，一个人求死时的愿望，往往能决定他的怨气。在我们道家的概念里，‘愿’即为‘怨’，也就是说，那个跳楼而死的女人的灵魂，死之前可能想着要找某人复仇，——打个比方而已，所以，她的怨力也十分强大，所以导致了她的灵体的扭曲的姿态。”
顾言说完了这些，想了想，说道：“总而言之，如果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只能等到她自己消失，或者怨气稍微减少一点。至于为什么她的怨气这么大，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医院以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吧？”
沈悠悠也觉得很是奇怪。
在这之前，沈悠悠从来没有听说过医院闹鬼的，更不要说是这么奇怪的鬼魂了。
顾言点点头，说道：“看来，是最近这里进了什么人，让她触发了不好的‘回忆’，唤醒了她的‘复仇本能’。其实，大部分灵魂是没有太多的主观意识的，只是单纯的遵从死亡前最为强烈的愿望去走。比如，一个人心里想着，我一定要报仇，那么，死后的灵魂大概率就是去找他的仇人。但是，这个也很难说，比如，如果有一个人临死前的愿望是，舍不得一个人，那么也有可能带着那个人离开这个世界。你应该听说过，比如，男朋友死了，不久之后，女朋友也出意外离世这种事情吧。实际上，就是因为死去男友的意识的执念而已。”
沈悠悠点点头，如果这样说的话，自己应该差不多了解了。比如王莉莉，死前一定恨透了自己的父母吧。
而何珊珊，死亡前所恨的又是什么呢？
“话说，你是怎么了解这些的，啊对了，你刚刚在我脸上涂的是什么？”
面对沈悠悠的疑问，顾言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点传统的中药，能让你的所有阳气都被封在体内。灵魂想要找个人，实际上并不是靠眼睛，毕竟灵体并没有器官，他们寻找活人，实际上是靠阴阳气息的差异和变化。简单来说吧，每一个人的阳气都或多或少的有点不一样，有的人天生容易招鬼，也就是所谓的灵异体质。相术上称之为纯阴之体的人大多数都是灵异体质。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不过从你之前的遭遇来看，你恐怕也是。但是即便是这样，你还是会有阳气不是，只要有也昂起，那么就会被另一个世界的他们看到。所以，我刚刚给你涂的，是混合了一些草药的泥土，用这种泥土来盖住你的眉心，可以让你的阳气封在体内，让你在他们的眼中，看起来像一个隐形人。只要看不到你，自然就不会伤害你了。”
沈悠悠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那你多给我一点呗。”
刚说出口，她就注意到顾言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而紧接着，她自己也看到了顾言的眉心处的那块黑色泥巴，想了想，还是算了。如果是护身符，还可以勉强考虑，如果天天顶着一块泥巴上班，还不得被人笑死呀。
“算了算了，不要了，要是你改天有什么护身符什么的，到时候给我一个就行。”
“护身符……也好吧。改天再说啊。”
顾言倒是松了口气，如果这个丫头要是知道自己脸上的泥土，其实是坟头泥，还不得疯了啊。
这个泥土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只要在公墓之类的地方，找到坟头、最好是有树木遮挡的地方的泥土，然后放在极阴之地封存三个月，然后就可以达到刚刚的效果了。
但是，说起来是泥土，但是如果让她知道真相，自己还不得被扒一层皮啊。
就在这时，他的脸色凝重起来。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婴儿的啼哭声。
不仅仅是他，好像连沈悠悠也意识到了，她站了起来，脸色明显有点不好看。
……
之前，跟姐姐说，自己在睡觉的时候，听到了隔壁有婴儿的哭声。
实际上，她说了半句谎话。
她自己也曾经疑心过，事后仔细回想起来，其实那个哭声真的是非比寻常。如果真的是小孩的哭声的话，也未免太可怕啊了。
而此时此刻，当她听到那个哭声的时候，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那个哭声，和家里听到的那个哭声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顾言……”
“嗯，是婴灵。你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算了，你还是跟着我吧，万一你在这里出事儿了，我跟江繁还要赔罪。跟着我，别乱跑。”
顾言带着她，顺着婴儿的哭声，走到了楼梯口。
但是，那个哭声好像飘渺不定，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顾言摇了摇头，说：“倒霉。”
身边的沈悠悠好奇的问道：“怎么，找不到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就算找到了，我也未必能弄得过它啊。”
“你说真的吗？”沈悠悠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顾言耸了耸肩帮，说道：“我其实也算是一个半吊子吧，在所有的灵体之中，婴灵算是最可怕的一种了，它们的心思最单纯，所以也最执拗，很难解决。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所以，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解决了。不过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很强的驱魔人，但是如果遇到危险，带你逃跑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沈悠悠看着他，左眼写着就凭你，右眼写着真的吗，满脸写着不相信？
顾言显然是被沈悠悠这种眼神严重伤了自尊心，说道：“喂喂喂！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沈悠悠连忙安慰道：“我相信你，相信你，不过，我们现在是上楼，还是离开？”
顾言哼了一声，侧耳听了一会儿，说道：“这声音好像很近啊，我们找找看？”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是歌声。
